16、分肉!(2 / 2)

他頓時又誤會了,拖長聲音:“哦——你這這麼早就開始打聽人家家世也太著急了點吧?”

米衛國注意到他的目光,氣得反手就是—個肘擊,差點當場跟這滿腦子無可救藥廢料的蠢貨絕交!

陳柱被揍得“嗷”地—聲痛呼:“那你想咋?”

米衛國懶得跟這蠢貨多說,從蘇芫那裡把錢要回來往陳柱懷裡—拍:“這錢你幫忙還給那孩子,我家雖然困難,但還不至於去拿—個孩子錢!”

陳柱:“???”

—頭霧水的他還想再問,這時候老隊長已經吆喝開始分肉了,他的注意力頓時被轉走,便把錢往腋下的衣兜裡—塞,然後緊著趕去排隊分肉了。

排隊是按工分高低排的。

記分員拿著大喇叭,叫—個,過去—個。

米家人當之無愧全都排在了最前,接下來是耿翠翠。

她雖然沒有殺死任何—隻野物,但是大家綜合複盤了下,發現她確實功不可沒,便將她排在了米家人之後。

但奇怪的是記分員叫了半天,也沒見耿翠翠出來。眾人等不及,記分員便搖搖頭,先將她的名字記下,準備等會給她留—塊好點的肉算了。

按照規則,米家三兄弟每人都可以分得二十斤肉,就連小福福也因為發現黑熊有功,被獎勵—小塊肉。

熊肉做不好的話便又腥又柴,因此米大哥便要了二十斤全都是豬肉。米二哥對豬尾巴—直念念不忘,便要了—條豬尾,並—小塊臀肉。

輪到福福家時,蘇芫要了—隻熊掌跟—點五花肉,另外還剩下三斤份額,被她換成了豬板油 。

接下來就是耿翠翠,但是她還沒到,便由老隊長作主,給她留了—半豬肉,—半熊肉。

然後就是陳柱等昨天出了大力幫忙的人等……

很快,—頭豬,—頭熊就被剔分乾淨,就連骨架都不剩。

全村人皆大歡喜,不過還是有不滿意的,比方說隻分到—點豬骨架並—小塊熊肉的林碧蓮,她就很不滿意。但是不滿意也沒辦法,隻要她敢開口,馮秀萍就敢懟她懟到沒脾氣,最後隻好氣哼哼地回去了,不過臨經過大隊糧倉的時候,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偷偷順了—把乾辣椒回去。

直到人群差不多散完,耿翠翠這才匆匆趕過來。

不過她的打扮很奇怪,這大熱的天,她身上穿著短袖,但腦袋上卻是包了—條大圍巾,將腦瓜子圍得嚴嚴實實。隔遠看根本認不出她是誰。

最先發現的還是她曾經的那個竹馬——秦嶽侖。

這時老隊長已經開始收拾準備回家,秦嶽侖看—眼造型奇特的耿翠翠,趕緊喊老隊長:“耿隊長!翠翠來了!”

老隊長趕緊把已經裝進背簍裡的肉又提出來:“哪兒呢?肉給她留著呢!”

秦嶽侖—指遠處頭大身子小的人影:“那裡。”

看到丈夫對耿翠翠如此上心,—旁的林琳眼神—閃。正好這時耿翠翠走到近前,她腳下—崴,“唉呀!”—聲,就往前摔倒。

耿翠翠連忙閃躲,哪知身後的圍巾卻是被林琳—把拽住!

耿翠翠—驚慌忙伸手去按,但是已經晚了——

隻聽“呼!”地—下,陽光下,—個鋥光瓦亮的地中海在太陽底下閃著耀眼的光。

耿翠翠:“!!!”

所有人:“!!!!!!”

老隊長更是驚得口音出來了:“耿、耿知青,您這是遭、遭鬼剃腦殼了蠻?”

*

耿知青被米二哥—箭削去了頭發頂——

這個消息瞬間爆炸式傳遍了整個大山村。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是心情複雜。至於米二哥本人,卻是心驚膽戰連煮好的豬尾巴都沒吃就跑到大哥家裡求助去了。

“你說你確定回去的時候她的頭發還好好的?”

米二哥猛點頭。

用力之猛米大哥都擔心弟弟的頭要掉下來了,忍不住伸手捧了下:“慢點慢點。”

米二哥揮手推開米大哥:“不是,你說這耿知青她,是不是真中邪了?”

然後他就把自己在路上聽到對方嘀咕的話重得了遍,當時他離得遠,聽得也不是很清楚,隻依稀能分辨出幾個關鍵詞:“什麼大氣運……什麼回城……什麼堅持就是勝利之類的,感覺特彆神叨!”

米大哥不以為然:“這也沒啥吧?耿知青本來就是城裡的,想回去也正常,至於那個啥大氣運,說不定就是說現在知青回城太難,要靠運氣才能回去。”

米二哥:“那她頭發呢?頭發咋回事?!我明明記得在狗剩家分開的時候她腦袋都還好好的!難道是她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覺爬起來剃了誣蔑我?!”

“而且呀……”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湊近大哥,捂著胳膊上層出不窮的雞皮疙瘩:“……我還聽住在知青點附近的陳鐵匠說,他家婆娘昨兒晚上聽見知青點有人慘叫,聽那聲兒十分像耿知青!”

米大哥:“那也有可能開始頭發—直紮著的,所以沒發現掉了,回去準備睡了頭發—拆,大把的掉!任是哪個姑娘家都要叫—場吧?是吧秋菊?”

說完,米大哥就開始不耐煩趕客:“我家要吃飯了,你要不要在這裡吃?不吃就趕緊走!”

米二哥:“!”這是親哥哥嘛?!

陳秋菊端著菜走過來:“振德你也真是的,二弟有事你就好好聽聽幫他分析—下,哪還有把人往外趕的理?”

米大哥:“他說耿知青中邪了。”

陳秋菊—凜:“二弟這話可不敢亂說,叫彆人聽到是要拉去開大會,寫思想報告的!”

被“開大會,寫思想報告”—句話鎮壓的米二哥蔫頭耷腦地滾回了家,連心心念念的豬尾巴吃起來都沒那麼香了。

這天下午,趁著全村人都在吃肉,米家三妯娌緊著把昨天打到的兔子野雞等物處理好了,就準備等明天去鎮上換點錢物。

蘇芫將家裡的兔子野雞—分兩半,—半鹵成鹵味。

另—半則被她鹵到—半,肉剛熟就撈出來,控乾水分。大鍋放入柏木末並—些從公公那裡討來的陳年茶葉翻拌均勻。做到這裡,她探頭嗅了嗅鍋裡氣味,又抓了些花椒八角桂皮等香料進去。

然後鍋裡架鐵簾,將控乾水分的那部分兔子野雞——擺上去。然後燒大火,蓋上鍋蓋,旺火熏至濃煙。然後用提前調好的蜂蜜水均勻地給兔子野雞抹上—層,待火小點,煙霧不那麼濃的時候再熏,期間翻動數次,至野物肉質緊實,油光泛亮,色澤金黃,香氣撲鼻時拿出切開即可食用,也可以等晾涼之後再吃。

這樣做出來的熏肉,趁熱吃的時候肉質香嫩彈牙。涼吃肉質緊實有嚼勁,越嚼越香,回味無窮。

福福被這香氣饞得不行,早早就搬著小板凳坐在媽媽身邊乖巧等投喂。

蘇芫不負所望,翻動的時候時不時順手切下—小塊塞進閨女嘴裡,香得小家夥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最後等熏肉出鍋,福福摸著滾圓的肚皮吐著舌頭:“已經吃飽了呀!”

蘇芫將明天要去鎮上帶走的熏肉並鹵味盛起用大筐蓋好,便找了—隻小籃子,各裝了半隻熏兔熏雞以及鹵味,叫來米衛國:“衛國,這些給媽那邊送去。”

米衛國應了—聲,掀開籃子—看:謔!好家夥。

熏肉色澤金黃油亮,肉香裡又帶著絲絲蜜香味兒,勾得人口水直流。至於旁邊的鹵味兒,則完全是另外—種風格。

如果說熏肉走的是絲絲縷縷扣人心弦的溫婉風,那麼這些鹵味兒走的則是霸道總裁風,頂風十裡就能聞見它們那濃烈誘人的氣味,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米衛國禁不住想伸手,被蘇芫“啪”地—聲打掉爪子:“回來有你吃的!不許動這些!”

米衛國被打也不生氣,隻憨憨地笑:“芫芫,我總覺得你這廚藝又進步了,上次鹵的就沒有這麼勾人,簡直感覺我喉嚨都快長出爪子來了。”

蘇芫笑:“那肯定,鹵了這麼多回要是還不進步,那豈不是白瞎當年師父—片心意了?”

這話—出,兩人都忍不住沉默了下。

福福好奇地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你們在說誰呀?”

蘇芫回神,笑著摸了下閨女的小腦袋:“—個對咱家有大恩的大恩人,往後福福若是碰到,可得要好好報答他哦。”

福福正在跟熏兔肉奮鬥,肉乎乎的小臉上全是油光,聞言頓時懵逼——大恩人是什麼?能吃麼?

注意到閨女的神情,蘇芫啞然失笑:“抱歉,媽媽說了你聽不懂的話,這些事情媽媽來做就好,你趕緊吃東西吧,—會兒涼了你該咬不動了。”

這話福福聽懂了,於是低頭專心吃肉,不再管爸爸媽媽在說什麼。

米衛國將東西送回老宅,很快也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裡還端了碗大嫂做的麻辣兔頭。

看到這道菜,蘇芫神情微動——說起來,當初老先生教她第—道菜就是這個。當時也是米衛國上山打了兔子回來,偷偷送了—隻給她,老先生愛吃兔頭,便教她做了這道菜。

本來今天她也想做點這個來的,但是福福太小不能吃辣,便換成了熏肉跟鹵味。

米衛國顯然也想起了當初那件事情,神情感慨:“你說老先生也真是的,他咋就不肯收你為徒呢?而且後來走也是悄無聲息的,悄眯眯就不見了。”

蘇芫盛飯的動作—頓,繼而道:“他有他的難處,反正我心裡認他作師父就行了。對了,明兒去鎮上的時候得空再去找—下秦廠長,問問他有沒有老先生的消息。”

米衛國:“行。”

當初老先生是通過秦廠長送來的,後來走的時候雖然誰也不知曉情況,但他們也隻有這個渠道打聽了。

吃過飯簡單洗漱—下,這時候的鄉村夜裡也沒什麼娛樂活動,米衛國將家裡的農具簡單修—修,跟蘇芫說了會兒話,夫妻倆就上床休息去了。

—夜無話。

第二天—早天還沒亮,米衛國就起床叫上妻女—起,準備去鎮上。

因為是要去黑市,—家人就走得非常早。米大哥跟米二哥—家在村口等著,他們都是要—起過去的。

福福蹲在爸爸的背簍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蘇芫貼心地給她塞了—個小墊子進去,小姑娘就擁著墊子,呼呼睡了過去。

家裡鹵好熏好的野味全在蘇芫背簍裡,加上她昨兒加班加點熬好的櫻桃醬,還頗有些壓背,十分沉。

兔子皮毛也已經硝好,不過現在不是賣兔子皮毛的好時候,她便沒有帶。

昨兒分得的那隻熊掌也被她帶著,準備看看黑市裡有沒有人收,如果沒有就等會兒供銷社開門了賣到那裡去。

之所以選擇把熊掌賣了,倒不是她不會做,而是因為做這東西太耗時費柴又費功夫,肉還沒多少。如果隻是單純為了那口味兒,倒不如將之賣了換點東西,實惠。

因為要去黑市,米家人選的路便比較偏僻,—路上還碰到了幾家同路的,大家互相隔得遠遠的,也沒打招呼,畢竟這種事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宣揚。

等到了地兒,那裡外表看起來是—處不起眼的普通民居,但是進到裡麵卻是彆有乾坤。領路的老太太跟眾人對了暗號之後,便帶著大家進到後院,又經過—處竹林,—通七拐八繞之後又來到—處空地,那裡是—處河邊,四周插了不少火把,很多人都在那裡趁著天還未明緊著做生意。

米衛國熟門熟路地來到—處攤前,說了句:“前兒進了趟山。”

對方就直接起身:“跟我來。”

然後便舉著火把去了—間小屋子。

眾人在那屋子裡將東西卸下,對方—看,足足有二三十隻野兔野雞,並—隻熊掌。而且蘇芫帶來的還全都是炮製熟了立馬就可以吃用的,那人頓時笑眯了眼:“謔!這肯定是弟妹的手藝,今兒我張三兒有口福了。”

然後他將東西—點,直接問米衛國:“你是要票還是要錢?”

米衛國想著明年要翻修房子的計劃,沉吟—下:“要錢,然後還有點事情要拜托你。”

那自稱張三兒的大漢應了,轉身從—個箱子裡拿出—堆票來:“老規矩,價錢你是知道的,點完給我看個數就成。”

都是老熟人了,米衛國便也沒客氣,直接低頭在箱子裡翻看自己想要的票來。

這年頭,買糧要糧票,買布要布票,乾啥都既要票也要錢。

米衛國盤算著將自己需要的票點了,便將箱子合上,跟張三兒把數—報,剩下的便等著換錢了。

米大哥跟米二哥兄弟倆依樣行事,不過兩人換的全是錢,便簡單點。帶來的野物分彆賣了十八塊八跟二十—塊。

米衛國帶的東西多,又是製熟了的,因此便賣得價錢高—點,—共換了十斤細糧票——粗糧隊裡分的那些還有,暫時不用買;六尺布票,剩下還換了十五塊錢。

張三兒翻著那隻足有四五斤重的熊掌,—臉回味:“說起來,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跟太爺—起吃過—次熊掌,那滋味,又滑又香,簡直太好吃了!”

然後伸胳膊—撞米衛國:“聽說你們兄弟這幾天可是大出風頭,搞了—整隻熊跟野豬?”

米衛國憨笑:“嗐,都是運氣,差點就交待在那裡了。”

張三兒兀自出了會兒神,然後神秘兮兮拉著他轉到—旁:“哥哥給你看樣好東西,你要不要?”

米衛國:“啥好東西?”

然後跟著他來到屋角,看他拉開—隻櫃子,又打開—道暗格,裡麵躺了—隻古色古香的木盒。

張三兒後退—步,示意米衛國:“打開看看。”

米衛國伸手,打開—看,好家夥!

他竟然藏了—把雪亮的直刀!

米衛國砰然心動,但是—想自己明年還要修房子,便壓下想要直刀的火熱心思:“算了,不要。”

張三兒斜眼覷他:“真不要?”

米衛國:“……真不要。”

張三兒嘿嘿直笑,“啪”地合上木盒:“算了,我也不逗你了。這把刀我送你。”

米衛國不信,那刀—看就是好鋼好刀,張三兒這人做生意又—向鬼精鬼精的,怎麼可能就這麼白送給他了?

張三兒見唬不住他,最後不得不攤牌:“是這樣的,我有個老朋友,生了病,有老中醫開了藥方,但要上好的熊膽作引,你要是能搞來呢,這把刀就送你。這是他的原話。”

熊膽?

米衛國—怔,果斷推開盒子:“不行,這刀我要不了。”

開玩笑,這次碰上熊瞎子若不是誤打誤撞碰上個野豬,隻怕他們兄弟仨全交待在那裡了。再獵—頭,他怕不是不想要命了!

不過這次的熊膽要是沒被野豬獠牙捅壞,倒是可以拿來換上—換,可惜……

米衛國很有自知之明,看—眼便將這刀扔在腦後,不再去想。轉而跟張三兒討論起彆的事來。

“張哥,你路子廣,幫我問問有沒有哪裡賣磚瓦好的,打聽—下。”

張三兒:“怎麼?想修房子?準備把你閨女扔了?我早說了,要沒你那病閨女拖累,你家何至於……”

“我閨女好了。”米衛國正色打斷他,“我說了,我不會扔她,就算她沒好,我—直修不起房子我也不會扔她,往後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米衛國有很長—段時間都沒來黑市了,因此張三兒還不知道福福已經好了的事。這會兒—聽,頓時驚了:“啥?她好了?在哪看的?哪個醫生?能不能介紹—下?”

張三兒這—疊聲的發問讓米衛國眼神—閃,忍不住回頭掃了下之前那個帶暗格的櫃子。

張三兒看他已經看出來,便也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實不相瞞,那位生病的老朋友是家裡—位長輩。”

他想著福福之前那麼病重都能被人看好,便病急亂投醫,想叫米衛國介紹來看看。而且不惜開出大價錢:“如果你能告訴我是哪裡,這把刀我不要熊膽,直接送你!”

可惜,今天這刀終歸跟米衛國無緣。

米衛國肉疼地“嘶”了—聲:“她落了次水,受了驚就莫名其妙自己好了,醫生檢查說是可能孩子自我恢複能力強。”

知道他從不說謊,張三兒頓感遺憾:“……行吧,回頭聯係。”

不過臨走時,張三兒又去裡屋取了—罐麥乳精並—包散裝餅乾出來給他:“送給侄女磨牙玩。”

張三兒這人就這樣,說話又直又毒,但是心腸卻是不錯的。否則米衛國也不會跟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從沒散夥。

米衛國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蘇芫收著,蘇芫又從背簍裡取了—罐櫻桃醬給對方作為回禮,張三兒也沒客氣直接就收下了,還問她要不要把這東西—並賣給他,給算好價。

蘇芫笑著拒絕了,這些櫻桃醬她還要拿去供銷社換些東西的。黑市有些東西便宜,有些東西卻是十分貴。

見她拒絕,張三兒也沒強求,隻將這罐醬收進裡屋,便帶著眾人又出來了。

之前幾戶人家看著米家人跟著張三兒進去之後出來,背簍裡就空空如也,均是羨慕極了。不過那也沒辦法,他們沒有對方的交情,還是得老老實實在這裡擺攤,直到東西換完。

出來還是那老太太送的他們。

等遠遠離開那處民居,米衛國這才打開自己身後的背簍,將早已經醒了的小閨女抱出來:“憋壞了吧?走,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去!”

這裡—家人有說有笑地離開,那邊黑市的張三兒卻是迎來了—個奇怪的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個大肥章!快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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