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問他:“是想讓我給你焐胳膊還是我去給你買東西?”
陶淮南想了想,笑了下說:“想焐胳膊,可是餓。”
“先餓著吧,打完出去吃。”遲騁說。
陶淮南抓著遲騁的一隻手按在肚子上,問:“你感覺到沒?咕嚕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也沒招兒,遲騁不可能把他自己扔在醫院裡,陶淮南什麼都看不見,滾針了不知道,藥沒了也不知道。遲騁從來不會在外麵把陶淮南一個人留在什麼地方,小時候是怕他丟,後來是什麼都放不下。
三瓶藥打完,陶淮南徹底歡實了。
雖然不可能直接好利索了,但覺得沒那麼難受了。遲騁先帶他去吃了點粥,陶淮南說太稀了,又吃了兩個奶黃包。
遲騁沒敢讓他吃太多,倆奶黃包吃完隻給他喝了半碗粥。陶淮南沒飽,但也沒再要,他自己也怕再吐。
吃完飯坐車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就忍不住開始大眼睛滴流轉,頭挨近了點,小聲問遲騁:“你昨晚……”
遲騁掃他兩眼,又把眼神轉向車窗外頭。
“你是不是叫我南南了?”陶淮南撞撞他肩膀,笑得跟個小狐狸一樣,“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
遲騁沒理他,陶淮南又撞撞:“平時咋不見你那麼叫我?你平時就冷冰冰地陶淮南陶淮南。”
司機聽見他說話,在前頭笑了聲,可能是覺得小孩兒怪有意思的。
遲騁咋可能接他這話,壓根就不可能搭理。
他不搭理也不影響陶淮南自己說,前頭有司機呢他也不好太放肆,等下了車遲騁牽著他的手咯吱咯吱踩雪的時候,陶淮南眼睛都笑眯了:“你偷著叫我南南,不害臊。”
遲騁挑挑眉,看了他半天,到底還是沒說彆的。
“南南”這事兒真把陶淮南美壞了,嘚瑟得快飛了。
遲騁從來沒這麼叫過,肉麻兮兮的,冷酷小遲突然這麼溫柔太讓人意外了。陶淮南每次想起來都想樂。
也不知道是腦子裡真隻裝了個“南南”還是故意裝傻充愣,對於前一天晚上“南南”以外的事兒他絕口沒提過。
隻說小遲讓人難為情,不說小陶不害臊。
本來寒假補課也沒剩幾天了,因為陶淮南這一場病索性後幾天他倆直接不去了,隻在最後一天發作業的時候去取了趟作業。
其實後兩天陶淮南病都已經好了,好了也不想去,能有正當理由放假誰要去上學。
他天天在家纏著遲騁讓他喊“南南”,把遲騁煩得把他往廁所一扔讓他自己洗澡。陶淮南自己把門開了又鑽了出來:“暖氣還沒熱乎呢,還冷呢。”
“那你就回去趴著。”遲騁說。
遲騁真是怕他磨人,這崽子太煩人了。陶淮南腦袋往他身上一搭,遲騁說:“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嘴堵上。”
“那我不說。”陶淮南給自己調整了下姿勢,從坐著變成躺著,腦袋枕著遲騁的腿,還把旁邊毯子給自己蓋上了。弄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然後說,“你看書吧,我不打擾你。”
說不打擾還真的不出聲了,躺在遲騁腿上聽書,乖得很。
遲騁視線從書上移開,往下看看他。看了挺久,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陶淮南聽得入迷,遲騁手伸過來了他也下意識伸手去摸摸。
一場感冒就能把陶淮南折騰瘦好幾斤,下巴更尖了。
外頭下了好大一場雪,下了一整夜,到了早上起來小區外麵一腳踩進去雪能沒過腳脖。陶淮南聽遲騁說外麵雪厚就惦記著出去玩玩,但是他感冒剛好遲騁哪兒也不讓去。
“小遲啊,陪我下樓玩一會兒。”陶淮南盤腿坐在沙發上下指示。
小遲看都不看他,跟沒聽見似的。
他的指示隻對曉東有用,對小遲沒用。陶淮南於是摸了過來,往遲騁身上一坐,摟著脖子開始商量人家:“小哥我想出去溜達溜達,我好幾天沒下樓了。”
遲騁冷漠回絕:“等你不咳嗽吧。”
“我今天就沒咳嗽。”陶淮南說,“我嗓子眼兒都不癢了。”
“真當我沒聽見啊?”遲騁無動於衷,“剛才偷著咳嗽,一咳嗽還劈聲兒。”
陶淮南軟磨硬泡,遲騁軟硬不吃。
後來陶淮南跨坐在小哥腿上,求不過了又耍橫:“你再不陪我出去我要哭了,我這眼淚來得可是成快了!”
“起開,彆煩我。”遲騁把他往旁邊扒拉。
“我說三二一,數到一我眼淚肯定能下來!小遲你彆不信。”陶淮南戳戳他,“我要數了!”
遲騁:“一。”
陶淮南哭笑不得,一翻身下去了,摸著沙發背自己走了:“又不是你叫人南南的時候了,南南南南,花言巧語!”,,網址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