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1 / 2)

剛出爐的烤麵包表皮酥脆可口,還泛著小麥的鬆軟香甜氣息,新鮮的果醬加入了一些蜂蜜,甜度正好也不膩人,如果不是一整桌的人除了她在啃麵包外,艾露露也許會覺得這頓飯還算美味。

就好比在你喝著清淡的蔬菜粥時,旁邊的人卻吃著香噴噴的豐盛大餐,如此懸殊的對比下,再好吃的東西吃起來都覺得索然無味。

雖然艾露露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她其實挺愛吃肉的,如果不是之前那條可怕黑龍逼她吃血淋淋的生肉給她留下了難以忘懷的陰影,恐怕她早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現在這些烤肉都已經處理好,撒上了特製的調料和醬汁,看起來就誘人的很,更彆提不時飄過來的烤肉香味和幾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這樣的對比越發傷人。

艾露露低下頭看著自己麵前寡淡無味的烤麵包片,頗為哀怨的歎了口氣。

“小姐,這些難道不合您的胃口嗎?”

坐在旁邊座位上的娃娃臉騎士貼過來,極為小聲的問道。

艾露露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在以貴族般優雅動作拿起刀叉切割盤子裡的牛排的阿瑟,便也將小腦袋湊過去,可憐巴巴的道:“我不想吃麵包,我想吃肉。”

雖然神殿聖女的飲食習慣都講究清淡素雅,不可太過葷腥,但也不是完全禁止吃肉的,比如一些魚類海鮮平時也可以少量吃一點,隻是不能吃紅肉而已。

也就是說,一旦艾露露正式成為了聖女,就必須得和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肉永久說拜拜了。

可艾露露又不怎麼喜歡吃魚和海鮮,她無法習慣魚類特有的魚腥味,以這個世界的料理方式,最常見的就是烤魚,偶爾吃一回還成,天天吃她肯定會吐的。

一想到成為聖女後的悲慘生活,艾露露就覺得人生無望。

但這件事又無法避免,所以至少在回到神殿前,她還想多吃點肉吃個過癮,起碼以後回想起來還有點念頭,可作為神殿騎士長的阿瑟在一旁監督著,艾露露根本就不敢暴露本性。

憑什麼隻有聖女不能吃,為什麼不能一視同仁規定所有神殿的從業人員都不準吃肉?

但艾露露卻也知道具體原因,畢竟肉類才是攝入蛋白質和體力營養的主要來源,如果神殿的騎士人人都跟著吃素,隻怕連手裡的劍都揮不動。

說白了她純粹隻是心裡不平衡而已。

見女孩睜大水汪汪的藍眸期待的望著他,被萌的失了智的亞倫一時居然忽略了阿瑟的存在,暈乎乎的準備將自己的烤肉讓給艾露露時,餐桌上頓時響起一聲略顯嚴厲的輕咳聲。

“小姐,不可以挑食,還有亞倫你坐回去,彆打擾她。”

被抓包的兩人縮了縮脖子,紛紛遺憾的歎了口氣。

正當艾露露準備認命時,她麵前的烤麵包突然被人換成了切成均勻小塊的烤肉。

艾露露抬起頭,便見阿瑟正拿起餐盤裡的一片烤麵包片,塗上了一些果醬,即便穿著簡單的劍士服飾,騎士的動作依舊優雅標準的完全可以當成飯桌上的禮儀模板,仿佛他此刻不是在喧鬨簡陋的旅館,而是身處高等殿堂或者城堡大廳就餐的貴族騎士。

對上女孩詫異困惑的視線,阿瑟側過頭對著她溫和的彎了下唇,細心叮囑道:“快點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如果此刻有艾露露對騎士的好感度增加提示的話,女孩的頭頂一定堆滿了‘好感度 ’的顯示。

吃完了烤肉,艾露露坐在凳子上,摸著餐桌底下已經變得滾圓的肚皮滿足的歎了口氣。

“小姐……”

騎士略顯遲疑的話語緩緩響起。

艾露露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怎麼啦?”

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容忍的事情,阿瑟盯著女孩吃完烤肉的嘴唇,微微皺起眉。

回想起遊戲中的阿瑟性格欄裡重點標注的‘潔癖’‘強迫症’屬性,艾露露頓時恍悟過來,還沒等她掏出手帕擦嘴,騎士就已經走到她的身旁,用一隻手托著女孩的下巴,另一隻手則拿出一條乾淨的白色綢布仔細的把艾露露嘴邊吃烤肉留下的油漬給擦乾淨。

金發騎士緊皺的眉梢也漸漸鬆緩下來。

“請恕我方才失禮了,小姐。”

阿瑟鬆開手,歉意的低聲道。

艾露露倒沒什麼反應,隻是仰頭望著金發騎士俊美深邃的輪廓和那雙宛若寶石般平靜透徹的湛藍眼瞳,眨了眨眼睛,無比天真的稱讚道:“阿瑟,我覺得你好賢惠呀。”

女孩話音一落下,飯桌上出現了短暫的詭異寂靜。

就連阿瑟一向完美平和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絲龜裂的痕跡。

完全不懂得看氣氛的艾露露又誠懇的追加了一句:“就連我媽媽都沒有你這麼體貼溫柔呢。”

【阿瑟·布裡因特好感度-5】

咦?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突然降好感度了?

艾露露看著金發騎士唇瓣凝固的微笑,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我吃飽了,先回房間啦。”

強烈的求生欲令艾露露飛快的從夠不著地麵的凳子上跳下去,結果因為圓滾滾的小肚子和桌底相撞,又被彈回了原位。

畫麵一度太過尷尬,幾人再度陷入了默契的詭異安靜中。

艾露露窘迫的臉頰發燙,根本就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

這時她的腦海中卻響起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好感度提示音。

【阿瑟·布裡因特好感度 10】

???

……

淩晨時分,喧鬨的旅館變得沉靜下來,除了在窗外街道巡邏的守夜人偶爾路過的腳步聲,聽不見任何多餘的聲響,幽暗的夜空被大塊的濃黑烏雲遮掩著,看不到半點月亮的蹤跡,隻有少數幾顆星星在微弱的閃爍著。

本應該躺在床上睡覺的女孩,此刻卻披著一身從頭裹到腳的黑色長袍,舉著一小盞油燈,另一隻手則拿著一隻形狀古怪的炭筆,在地板上漸漸畫出了一個複雜繁瑣的魔法陣。

一邊畫著,女孩的嘴裡還低聲喃喃著什麼晦澀難辨的咒語。

仿佛□□裡的邪惡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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