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 29 章(1 / 2)

代嫁夫郎有空間 清麓 13001 字 3個月前

被遊景殊這麼一說, 好像是有點怪怪的感覺,雖然他們倆有名無實,但不管如何他腦袋上的確頂著遊景殊夫郎這個名號。

說到溫家, 溫琅有些好奇的問道:“說起來你和溫娉婷到底是如何訂的婚?你爹可是當朝宰相, 溫世侖不過是個中書侍郎, 怎麼挑親家都挑不到他頭上吧。”

聽到溫琅這麼直呼溫世侖的大名, 遊景殊定眼看了一下溫琅, 溫世侖好歹是溫琅的親爹, 這麼直呼其名,溫琅應該很討厭溫世侖吧。

“嗯?怎麼?”溫琅見遊景殊盯著自己看, 也不說話, 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當初我爹上皇都趕考的時候,和你爹恰好坐了同一艘船渡河,後來突逢大浪,將一船人掀入水中,是你爹救了我爹性命,再後來兩人成了同僚, 聯係多了起來, 便結下了兒女親家。”遊景殊語氣平淡的解釋道。

溫琅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他就說憑著溫家的身份, 怎麼能夠攀上當朝宰相。

兩人說了會兒話, 便背對著背雙雙睡去。

清晨,溫琅洗漱之後,先去看了看自己的菜地,不愧是澆灌了靈泉的泥土,一晚上就肥沃了許多。

他打算今天去鎮上多買點種子回來種上,遊景玥做好了早飯,一家人吃過後,溫琅便和遊明遠一同往山鎮上。

“爹您教書如何?累不累啊?”溫琅邊走邊和遊明遠閒聊。

“不累,王小姐很聰慧,可惜不是男兒身,否則出入仕途,怕是會有一番作為。”遊明遠感歎道。

溫琅聽到他這話,倒是想起《紅樓夢》裡的探春,精明能乾,若是個男兒身,定然能頂起一片天,可惜這個時代要講男女平等還是太遙遠。

兩人在路口分手,溫琅將自己的背簍放下,剛有一個婦人牽著小孩兒過來買,就有幾個高壯的男人過來,將他的攤子掀了。

“帶走!”領頭的男人,高聲喝道。

溫琅見他們一身衙役打扮,認出他們應當是衙門的人。

“幾位大哥,不知我犯了什麼事,你們要掀了我的攤子?”溫琅沒有驚慌,站起身定定的問道。

可惜對方並非什麼好說話的人,直接上手將溫琅抓走,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因為是衙門的人,怕把事情鬨大,溫琅也沒敢動手,就這麼被抓走了。

蹲在角落裡的小乞丐見了,立即往王府跑去,他平日裡受過溫琅恩惠,見溫琅出事,又想起溫琅和王家有交情,趕緊跑去找人。

溫琅無緣無故被抓緊牢裡,對方也不解釋,直接把他往牢房裡一扔,給了獄卒一個眼神,“好生招待。”

獄卒的猥瑣的臉上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好說好說。”

溫琅擰起眉頭,往後退了一步,獄卒打開門將他從牢房裡拎出來,他長得小,還沒怎麼發育,獄卒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拎他和拎小雞似的。

“老三,人家好歹是個哥兒,會不會憐香惜玉啊?”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獄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哥兒又怎麼樣,到了老子手底下,都是死人。”鐘老三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將溫琅扔到地上,“銬起來。”

……

遊明遠正在和王小姐講課,今天天氣不錯,上課的地點從書房移到了亭子裡,王小姐正在奮筆疾書,就聽見自家下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說:“不好了,遊先生,你家溫小哥兒被衙役抓走了!”

“什麼?!”遊明遠一聽,手中的課本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剛才來了一個小乞丐,跑得滿頭大汗過來讓我告訴您一聲。”下人趕緊解釋道。

遊明遠對他說的那個小乞丐有印象,有時候有沒賣完的紫蘇桃子薑,或者品相差點的,就會送給那個小乞丐吃,一來二去,也算是認識。

“老師,您彆著急,我找人去打聽打聽。”王小姐放下手中的筆,安撫道,又對下人說,“你派人去打聽一下,衙門的人為什麼要抓溫小哥兒。”

“是。”下人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趕緊往外走去。

“溫小哥兒近來可又得罪什麼人?”王小姐將茶杯放到遊明遠麵前,詢問道。

“我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哪會去得罪什麼人。”遊明遠也想不明白,衙門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去抓溫琅,溫琅又沒有犯事。

“我爹在知縣大人麵前還是有幾分薄麵,再等會兒我爹就該回來了,屆時我讓他去拜訪一下知縣大人。”王小姐說話不急不緩,聽著讓人心情平靜不少。

遊明遠眉頭緊皺,對王小姐拱了拱手,“多謝……”

王小姐趕忙將他扶起來,道:“老師這是折煞宓兒了。”

不多時,下人過來說:“小姐,遊先生,剛才小的去打聽過了,都不知道衙門的人為何要抓溫小哥兒。”

王小姐和遊明遠同時皺起眉頭,這可真是奇了怪,無緣無故抓人,於理不合。

“既如此,還是先等我爹回來吧。”王小姐這下也沒了辦法,隻能指望他爹趕快回來,能從知縣大人哪裡知道點消息。

遊明遠焦急地等待著,從日出等到了日落,王員外才好不容易從隔壁莊子趕回來,王小姐趕緊和王員外說明了情況,王員外對遊明遠很是敬重,聞言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走走走,我這兒就去一趟知縣大人家中。”

“麻煩王員外允許我一同前往。”遊明遠對王員外拱了拱手說道。

王員外哪敢受他的禮,趕忙將人扶起來,說:“先生說哪裡話,這邊請。”

兩人上了轎,沒一會兒便到了知縣家中。

這會兒知縣剛吃過晚飯,正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就聽見下人前來稟報,說是王員外前來拜訪。

知縣有些疑惑王員外這個點來找自己做什麼,“快請。”

“這是什麼風兒把王員外你吹來了啊?”知縣笑著說道。

“哈哈哈,多日未見,甚至掛念,知縣大人彆來無恙啊。”王員外對知縣拱了拱手,行了個禮。

“誒,這可就見外了。”知縣將人扶起,正要說話,就一眼看見王員外身後的遊明遠。

他難以置信的看遊明遠,雙手有些顫抖,“這……這……”

隨即知縣突然彎下腰對遊明遠行了個大禮,“宰相大人。”

遊明遠一驚,沒想到知縣竟認得自己。

知縣抬起頭時,紅了眼睛,“下官竟然能在此見到宰相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說著就要再拜,遊明遠將人扶住,“知縣大人不必如此,明遠如今不過是一介罪人,哪裡受得起大人如此大禮。”

“大人光風霽月,胸懷磊落,定然不會是那種會貪汙受賄的小人。”知縣想起遊明遠的遭遇,再次紅了眼睛。

遊明遠被貶,舉家遣回原籍,便是因為同僚彈劾他貪汙受賄,其中的真實原因,遊明遠如何不明白,貪汙受賄隻是個由頭,不過是聖上見他功高蓋主,不論他如何表忠心,都不再信任他,加之他的嫡長子遊景殊高中狀元,以後若是長起來,他遊家怕是勢不可擋。

大廈傾塌,不過一夜之間,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聖上對他早已心懷忌憚,同僚栽贓陷害,彈劾他貪汙受賄,聖上閉眼默許,其實也是在暗中推了一把。

天下人都當遊明遠是罪人,曾經多愛戴他,現如今就有多少唾罵他的聲音,遊明遠不想,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竟然會有人相信他是無辜的。

知縣大人哭了一陣後,拉著遊明遠的手說一定要和他喝一杯,不醉不歸。

遊明遠趕緊拉住他說:“其實今日前來,是為了我家哥兒。”

聽完事情的經過後,知縣怒發衝冠,猛地一拍桌子,“誰給他們的膽子胡亂抓人!”

知縣看了一眼下人,見他一臉心虛,揪住他的衣領問:“怎麼回事?”

下人哆哆嗦素的說:“回老爺……是……是少爺的意思。”

知縣一聽,竟然又是自家那個混賬兒子,“去!給我把那孽子叫來。”

下人神情閃爍的說:“少……少爺還沒回來。”

“去給我找!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孽子,真要無法無天了!”知縣氣得漲紅了臉,轉頭一看到遊明遠,立即又平複下來,“宰相大人,都是下官教子無方,您放心這件事定然會給您和您家小公子一個交代。”

“人呢?”知縣對著下人又是一臉凶相。

“回……回老爺,在牢裡呢……”下人抖得不行,一句話愣是磕巴了好幾下才說清楚。

知縣一聽這還得了,那牢房是什麼地方,遊相家的小公子怎麼能待在那種地方呢。

“走!趕緊去地牢!”

遊明遠總算鬆了一口氣,捏緊拳頭在心裡祈禱,希望溫琅沒事。

然而,當他走進地牢看見渾身是血的溫琅後,遊明遠差點暈倒過去。

“琅哥兒!”遊明遠快步上前,查看溫琅的情況。

溫琅迷迷糊糊睜開眼,好像看見了遊明遠的臉,“爹?”

他的聲音氣若遊絲,自從溫琅嫁過來,遊明遠何時見過他如此沒有生氣的模樣,頓時心如刀割,“琅哥兒,是爹,爹來接你回家了,不要怕,沒事了。”

溫琅輕輕點了一下頭,想要露出一個笑容,讓遊明遠彆擔心,隨之而來的卻是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琅哥兒!”遊明遠見溫琅暈過去,心臟差點嚇停。

“遊相,趕緊把小公子帶我府上去吧,已經叫人去請了大夫。”知縣見溫琅這血糊糊的樣子,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把自家混賬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正在家中練字的遊景殊,突然感覺一陣心神不寧,他將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往窗外看去,日落了爹和溫琅還沒有回來。

“你爹和琅哥兒怎麼還沒回來?”宋綾婉站在院子門口張望著,看了好幾次都沒見到人,眼見著天就要黑了。

“我這心跳得怎麼這麼快呢?”宋綾婉將手放在胸口,麵色緊張。

“娘,您彆擔心,興許是有事耽誤了。”遊景玥安慰道。

“希望是吧。”宋綾婉又站了一會兒,想起自己鍋裡燉的肉應該差不多了,叮囑遊景玥在這兒等著,自己進屋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