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 60 章(1 / 2)

代嫁夫郎有空間 清麓 12946 字 3個月前

草莓一經上市, 就得到了許多人的喜愛,溫琅還將草莓用於飲品和甜點裝飾, 碩大的草莓看得人口舌生津, 不由自主吞咽唾沫。

在天空中下起第一場小雪的時候, 溫琅收到了丁橋的信, 先是報了平安,又說起在南疆開鋪子的事情,因著有鎮南王在背後支持, 丁橋的店鋪開得非常順利。

正如溫琅所料,羊肉串非常受南疆人民喜愛,新店開張沒多久,每天生意都很火爆, 吃羊肉串喝酒的人非常多, 在信中丁橋感慨良多,一是南疆的困苦,二是南疆百姓的瀟灑自由, 這裡的哥兒和女子都有著和中原不同的灑脫不羈。

在南疆度過的這些日子,讓丁橋明白自己以前真的是井底之蛙, 也讓丁橋堅定了要不負溫琅所托,協助溫琅將“溫記”開遍南疆的信念。

另外丁橋還在信中提到, 糖糕現在壯實了不少, 之前睡著了不小心蹬了丁橋一腳, 小腿還怪有力的。

溫琅眉眼含笑, 將信合上, 拿出紙筆給丁橋寫起回信。

和丁橋的信一同來的,還有鎮南王世子柳風澤的信,柳風掣被迫留在皇都平城,和溫琅談生意的自然是柳風澤,在信中柳風澤提到溫琅說的棗子和核桃已經大麵積種下。

溫琅就等著柳風澤的棗子和核桃,可惜大安朝的交通並不便利,說到南疆,肯定會想到水果,那邊光照條件好,種出的水果又大又甜,隻是要把南疆的水果運到中原來賣,並不現實,運過來之後,不僅不新鮮而且還會有不少磕碰,其中的運輸成本也很貴,得不償失。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窗外的陽光正好,溫琅有點出神。

“對了!葡萄乾!可以做成果乾兒。”溫琅驟然想起,新鮮的運不過來,做成果乾兒果脯不就好了。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溫琅咧嘴一笑,提筆給柳風澤寫回信。

宋綾婉進來給溫琅換茶水,就看見溫琅嘴角上揚也不知道在樂什麼。

看見溫琅在忙,宋綾婉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安安靜靜的拿起冷掉的茶壺和茶杯往外走去,餘光瞥見旁邊的榻,宋綾婉猶豫了一小會兒,手腕一個脫力,將整個茶壺摔在了榻上,乾淨整潔的榻這下全被茶水打濕了。

“誒呀!”宋綾婉的驚呼聲讓溫琅回過神來,他猛地站起來,“娘,怎麼了?”

宋綾婉懊惱的說:“看我怎麼這麼不小心,我本想進來給你換一壺熱茶,沒想方才手腕突然失了力,把茶壺摔在了榻上,這下可怎麼是好。”

“您沒傷到哪裡吧?”溫琅擔憂的問道。

宋綾婉擺擺手說:“沒有,我沒事,景殊今晚還要睡在這兒吧,這天氣也冷了,一時半會兒又乾不了,哎,都是娘的錯。”

“娘您彆自責,您也是不小心,您方才怎麼會手上突然沒了力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找張大夫過來給您瞧瞧?”

“沒事沒事,不用找張大夫,就是一下沒拿穩。”宋綾婉心想我有什麼病,我最大的心病就是你們倆。

“那就好,我先找一床乾淨的被褥換一下吧。”溫琅說著就去開櫃子,拿乾淨的床單被褥,宋綾婉趁著溫琅轉身,趕緊掀開床單將手裡茶杯裡的水潑到墊子上,又若無其事的把床單蓋上。

等溫琅拿了乾淨的換洗床單被套過來,扯下床單一看,這水竟然已經浸進墊子裡了,可以換洗的床單被套倒是有,可這墊子就這麼一個,誰能想得到這水浸得這麼快。

“防水性可真差啊。”溫琅嘀咕道。

看來這榻是真不能睡了,至少這幾天都不能睡,畢竟已經入冬,能見到一次太陽全城百姓都要歡呼。

“等出太陽了,再拿出去曬曬吧。”溫琅心想看來隻能委屈遊景殊和自己睡一張床,雖然家裡有客房,但他和遊景殊分床睡都引起了遊明遠夫妻二人的高度關注,若是分房睡怕是要挨個兒找他們談心。

於是當晚遊景殊回家後,一個喜訊砸在了他的頭上。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娘就愧疚的看著他說:“景殊抱歉,是娘不好,沒拿穩那茶壺。”

遊景殊盯著他娘看了看,怎麼看怎麼覺著他娘是故意的。

不過他樂見其成,自然不會拆穿他娘,安慰道:“娘,沒事,您不必自責,隻是潑了水而已,曬乾就好。”

他娘一聽,立即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們倆,“那娘這就去把墊子拿去曬。”

至於什麼時候能曬乾,那就是她說了算。

溫琅看著宋綾婉積極的模樣,突然間有一種自己掉進坑裡的錯覺。

夜裡,洗漱完畢的溫琅哆哆嗦嗦的爬到床上,這天兒真的冷起來了,今早還下了一場小雪。

遊景殊和遊明遠從書房出來,遊明遠唇角掛著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說:“彆辜負你娘的好意。”

他娘果然是故意的。

遊景殊心裡更明鏡似的,麵上淡定從容的頷首,“嗯。”

“景殊回房了?”宋綾婉見遊明遠進來,趕緊上前去幫遊明遠寬衣,一麵問道。

“回了。”遊明遠忍俊不禁。

“要不我去看看?”宋綾婉還是不大放心。

遊明遠抓住她的手腕,說:“行了,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再說了你都把墊子抽走了,景殊不睡床上,琅哥兒還能讓他睡地上不成。”

宋綾婉想想也是,這下心裡放鬆多了,“我這不是為了孩子們好嗎,他們剛成婚還沒一年,就分床睡,你說若是琅哥兒懷了身孕。他們分床睡還情有可原,可琅哥兒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就分床睡,多不利於夫夫感情。”

聽著宋綾婉的話,遊明遠想起遊景殊和他說的,目光發沉,他撫了撫妻子的麵頰,說:“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你也不必太執著孩子的事情。”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們男人不懂,女子和哥兒沒有一兒半女傍身,終歸是不穩妥,肖勇和曉娟感情那麼好,就因為沒有孩子,你是不知道村裡人都怎麼說曉娟的,弄得這事兒都成了曉娟的心病,辛虧她碰上個好丈夫,上頭又沒有長輩,否則哪能安穩度日。”

“現在曉娟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你是沒瞧見肖勇有多高興,村裡人都在恭喜他們,也沒人再說曉娟的閒話了,我可不想琅哥兒到時候被人說閒話。”宋綾婉不讚同的反駁道,這還是在村裡,若是放在高門大戶,生不出孩子三年就得麵臨被休。

宋綾婉說的都是現實問題,遊家還好,沒有納妾的習慣,遊景殊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溫琅也不必用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拴住丈夫的心,可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光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溫琅,薛曉娟就是前車之鑒。

遊明遠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妻子的想法,而且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沒有再和宋綾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另一邊,遊景殊洗漱完畢進了屋,屋裡昏黃的燭光閃爍,溫琅已經躺在了床上,蜷縮成一團,像隻蝦子。

他隻露出一個腦袋,似乎在醞釀睡意,不過大概這會兒時間並不算太晚,溫琅暫時還睡不著,看見遊景殊進來,他有點尷尬的往裡麵挪了挪。

遊景殊將衣衫脫下來,搭在屏風上,散了長發,燭光映照在遊景殊的身上,雪白的裡衣,烏發如墨,他微微側頭,長睫半闔,微弱的燭火將他的側臉半是隱沒在黑暗中,半是暴露在光亮裡。

溫琅驟然想起一句詩,“雪裡溫柔,水邊明秀”。

隨著清淺的風聲,一切歸於黑暗,溫琅借著窗外的泠泠月色,隱隱看見一抹身影向他走來。

他按住自己鼓點般密集的心跳,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吞咽下一口唾沫,忽覺寒冷的夜,有幾分燥熱。

被子被掀開,遊景殊躺了進來,他們其實並不是睡的同一床被子,可這並不妨礙溫琅越來越狂亂的心跳。

他嗅到一股久違而熟悉的香味,是遊景殊身上的淡香。

如寒月,如淞雪,清冽乾淨。

他們好像很久沒有躺在一張床上過了,黑暗中溫琅似乎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他有些心虛的想,聲音是不是太大了?遊景殊會不會聽見?

他尷尬的翻了個身,想要裝睡。

遊景殊突然開口,“心跳聲,好吵。”

溫琅全身驟然繃成一張弓,緊張的捏緊拳頭,果然被發現了。

遊景殊緊跟著他翻了個身,在他身後說:“我的心跳聲,好像有點大。”

他們之間隔著被子,溫琅卻感覺遊景殊的胸膛仿佛就貼著他的背,讓他緊張得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原來不是說自己。

可這話比說他自己還讓他麵紅耳赤。

遊景殊也和他一樣緊張,一樣羞赧,一樣不知所措嗎?

溫琅感覺自己真像十幾歲,情竇初開的愣頭青,對方一個眼神就足夠讓自己心跳加速,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可溫琅十幾歲的時候也沒有談過戀愛,並不知道自己十幾歲如果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和現在一樣,緊張到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兒。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十八歲嗎,遊景殊也才十九歲,他們倆的確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這麼磕磕巴巴,緊張又羞澀,好像很正常。

遊景殊貼著他的耳朵,問他:“會不會吵到你了?”

溫琅一個激靈,頭皮發麻,然後全身發軟,黑暗中,他的臉熱得燙手,嘴唇囁嚅,半晌才蹦出兩個字,“不會……”

遊景殊是故意的吧?

……

溫琅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睡著的,總之他醒來後,竟然和遊景殊睡進了一床被子裡,還有一床被子,光榮的犧牲在了床下麵。

不僅如此,他還睡進了遊景殊的懷裡,腿和手都很不客氣的搭在遊景殊的身上,偏生遊景殊半點沒察覺,睡得正香。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足以令人窒息的臉,溫琅差點看呆,盯著遊景殊的臉看了估摸有兩分鐘,他才陡然回神,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遊景殊這臉就是傳說中的遊不修吧,拍了生圖都不用修,直接就可以放出來,還會迷死一大波人的那種。

溫琅吞咽一口唾沫,抽回自己掛在遊景殊脖子上的手,想要趁著遊景殊還在睡,神不知鬼不覺的往外挪,隻要遊景殊沒醒,這一切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可惜他一動,腰上就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死死地按了回去。

他低頭一看,圈住自己腰身的赫然是遊景殊的手臂,他雖然手腳並用掛在遊景殊身上,可遊景殊也不妨多讓,看似文弱的手,死死地箍住自己的腰,像是要將自己摁進他的身體裡,合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