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瀚學向他保證:“我每天都會給你發消息的,你不要那麼擔心嘛。我沒跑,我真沒跑。你等著,過幾天就會有好消息了。”
秋哲彥想到早前莊瀚學跟他說認識一個生孩子的男人,他不信,又自稱前女友是大明星,他也不信,結果竟然都是真的。
那這次呢?
他想起莊瀚學當時誇下海口的模樣,嬉皮笑臉地說:“你等著,你看我給你借錢回來。一個億夠不夠?”
……這會是真的嗎?
【第二十四章】
莊瀚學在醫院躺了兩天,終於退燒出院。
他一回家,媽媽就嘮叨他:“你看看你,跑出去那麼多年,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終於舍得回來了……”
“在外麵累不累?瘦成這樣,一看就沒有好好吃飯。”
“是不是苦死了?”
莊瀚學淚汪汪地跟媽媽賣慘:“是啊,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還老生病。媽媽,你能不能給我點零花錢?”
媽媽給他一張卡,沒好氣地說:“密碼是123456,你先拿著用吧。”
莊瀚學一個開心,問:“媽媽,這裡麵有多少錢啊?”
媽媽說:“三百多萬吧。”
莊瀚學一下子失望:“啊?才三百多萬啊?”
媽媽給他腦門來了個板栗:“什麼才三百多萬?你還嫌少啊?夠你花一陣子了。”
是夠他花好久了。
但是不夠救小秋的公司啊。
莊瀚學困擾地撓撓頭,他都已經跟小秋保證了,要是做不到,他哪有臉回去啊。
莊瀚學回家住了一天,沒見著他爸,不過跟他離家之前也差不多。
吃飯的時候,莊瀚學問老媽:“媽,爸去哪了啊?”
他媽馬上拉下臉:“彆提你爸那個老色-鬼!他去哪了,他還能去哪?跑那個賤-貨那去了唄,呸,他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莊瀚學:“哦。”
他媽對他隻溫柔了一天,第二天就翻臉了,像看他哪哪不順眼,說:“哦什麼哦?都這個年紀了,也不長點腦子。你回來是做什麼的啊?你可得幫著我給那對奸-夫淫-婦一點顏色看看。他背著我弄出個這麼大的孩子出來,不就是想安個保險?想讓彆的女人生的孩子花我的錢?我呸,那野種才十八歲呢,你可不能連個黃毛小子都鬥不過啊。”
莊瀚學在心底歎氣,唉,這是什麼麻煩的八點檔大媽劇的豪門爭家產劇情啊。
再說了,人並不是隨著年紀增長腦子就一定會增長的啊,反正他不是。
不過,假如他想動用足夠多的資金,不回公司是不可能的。
先回去再說吧。
小師父聯係他:【莊瀚學,你怎麼了啊?我這幾天閉關訓練沒上網,你怎麼退網不做主播了?因為你男朋友的事嗎?】
莊瀚學大咧咧說:【這不是借錢實在湊不夠嗎?我隻能回家去繼承家業了】
小師父:【???】
莊瀚學也納悶:【你不知道我的家世嗎?你爸爸沒告訴你?雖然我家沒你們家有錢,但也有點錢……】
小師父:【你等等,我去問問我爸】
過了十分鐘,小師父回來回複他:【靠!原來你家很有錢啊!那你怎麼早不回家?】
莊瀚學:【因為假如回家繼承家業的話,就又要被關起來,說不清還會給我塞一個老婆讓我生小孩,而且我那麼蠢,要我管那麼大的公司,我根本乾不好】
他覺得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如果是在一部商戰電視劇裡,他大概就是那種特彆典型的愚蠢敗家子反派吧?把公司交到他手上,不出半年,就可以折騰破產的那種。所以他以前向來隻老老實實地負責花錢,他花錢花得不算狠,照那個用法,八輩子也花不完。
他有時真的無法理解他爸媽,他們現在是掙了點錢吧,但在他太爺爺那輩還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地道農民,怎麼現在就整得像是家裡有皇位要繼承一樣?還講究血統呢?這有個屁的血統!
他家一窩三個崽。
大哥二姐從小都是學校的模範生,他不一樣,他的成績隻能說馬馬虎虎,跟哥哥姐姐沒法比。
小時候爸媽看他的考卷,就經常搖頭說“你大哥如何如何”“你姐姐如何如何”,然後歎氣“你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
莊瀚學哪知道啊?你說這都是同爹同媽生的,他為什麼就那麼笨呢?
莊瀚學去打聽了一下他爸和小三生的那個兒子。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有些把他驚到了。
這小夥子不一般,今年十八,剛考上頂尖大學,一進去就當上了學生會副主席,高考成績和大學績點也極其漂亮,再看看那證件照,長得一表人才。
莊瀚學想起他媽的叮囑,不禁發愁起來,這可怎麼打啊?
不過畢竟他是成年人,他媽直接帶他回了公司,把他塞進董事會裡。
莊瀚學很想立即就撥錢給小秋,不過這樣做實在太明顯了,他得想個法子,隱蔽一些地做。
***
莊瀚學不在。
秋哲彥近來孤枕難眠。
他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被莊瀚學抱著睡覺。
這幾天,他心神不寧得難以全身心投入工作。
他知道莊瀚學是回父母家了。
可是莊瀚學並沒有跟他說自己的父母家在哪,也沒有給他介紹父母,他每次想問,莊瀚學都推三阻四、轉移話題。這件事一天沒弄清楚,就一天像是魚刺一樣卡在他的胸口。
昨天莊瀚學還興高采烈地偷偷和他說:“小秋,你再堅持兩天,苦日子馬上就熬到頭啦!事情已經成了一半,我覺得接下去也不成問題。”
秋哲彥煩心地問:“你到底是去哪拉投資了?”
莊瀚學含糊地說:“我有一個親戚,特彆有錢……我去哄她給你投資。”
秋哲彥問:“你那個親戚是男的女的?”
莊瀚學說:“女的。”
秋哲彥沉痛地問:“你老實和我說,到底是親戚還是前女友?”
莊瀚學哈哈大笑:“你想哪去了啊!真的是親戚!!有血緣關係的親戚!!!”
秋哲彥半信半疑,莊瀚學要有那麼神通廣大的親戚,他大可給自己安排個活少錢多的清閒工作,至於在他們相遇時混得那麼窮困潦倒嗎?
過了幾天,莊瀚學說找了份工作,回去上班了,上班時間不能隨便打電話,隻有晚上能聊天。
秋哲彥難以接受:“你怎麼找工作不跟我說?你要找工作也可以在我這裡找啊。為什麼要跑回老家去找工作?”
莊瀚學說:“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親戚,她非要我去她公司上班。那我要求人家幫忙,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秋哲彥覺得自己想莊瀚學想得快發瘋了。
隻有晚上他們才能打電話,還不能說很久。
莊瀚學躲在被子裡壓低聲音和他講悄悄話,搞得像高中生早戀一樣。
秋哲彥問他怎麼回事,莊瀚學說:“我暫時還不能讓我爸爸媽媽知道我和男人在談戀愛,我和你說過的,我哥出櫃的時候鬨得好可怕,要不是他跑得快,我爸能打斷他的腿。”
秋哲彥隻好暫且委曲求全了:“懶蟲,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莊瀚學小聲與他說,像在他耳邊說話:“我把這邊的事情搞定了就回去。”
他偷偷說:“小秋,我也好想你。”
秋哲彥覺得自己小看莊瀚學了。
以前他總以為莊瀚學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
現在莊瀚學隻是稍微離開一會兒,快活不下去的卻是他自己。
是他太自大。
沒有他在,莊瀚學也很活得很瀟灑。
但莊瀚學不在了,他回到家,感覺氣溫都降低幾分,聽不見煩人聒噪的笑聲,也看不到死皮賴臉的笑容,實在太冷清了。
秋哲彥與朋友吐露自己的不安。
朋友說:“你確定他真的不是跑了?之前是看你已經被迷昏頭,我們都不好說,你真的了解那個姓莊的嗎?他出生在哪?他的父母叫什麼?他畢業以後的工作經曆?他的過往情史全都如何?他有主動和你說過嗎?”
“他這個年紀的單身男人回老家投奔父母工作定居的意思太明顯了吧?”
秋哲彥問:“什麼意思?”
朋友說:“就是打算變回直男、娶妻生子的意思。直男就是那樣。”
秋哲彥微慍地反駁:“不會的!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大可不聯係我啊!但沒有和我說要分手。”
朋友說:“沒和你說分手不就更慘了嗎?那不就是想兩頭抓嗎?既要老婆孩子,也不想跟你斷了。你看,他連現在在哪工作在哪居住都不告訴你,他就是在老家結了婚你都不知道,然後再瞞著過來找你,你能拿他怎麼樣?很多人都這麼乾,又不稀奇。”
秋哲彥篤定地說:“可是他喜歡我!他很喜歡我!他那麼懶惰的人,幫我乾白活,還把他所有的錢都給我了!”
朋友說:“可能他確實喜歡你。但,他喜歡你是一回事,他必須得結婚是另一回事。”
儘管秋哲彥知道自己該相信莊瀚學,可依然無法遏製地恐慌起來。
他不能接受莊瀚學跟女人結婚的選項,卻覺得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尤其是他的父母視同性戀為洪水猛獸,甚至不惜和優秀的長子斷絕親緣關係。莊瀚學那般軟弱,99.9%難以反抗父母。
莊瀚學遲遲沒有回來。
公司這邊卻有了好轉。
有一家風投公司主動投來橄欖枝,表示對他們公司的項目很有興趣,想對他們進行投資。
雙方初步商談之後,秋哲彥要出差去S市,主動前往該公司,據說這是上麵的大BOSS直接指名的合作,秋哲彥將會親自過去感謝一番。
這大概就是莊瀚學說的那位親戚了。秋哲彥想。莊瀚學那家夥,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出發前一天。
秋哲彥把這件事告訴莊瀚學:“你現在是在S市?”
莊瀚學爽快承認:“是啊。”
莊瀚學開心地說:“明天我們就可以見麵了。”
秋哲彥想,明天談完生意就能見到莊瀚學了,比起生意,他反倒更焦急想見到莊瀚學。
掛了電話。
莊瀚學打開自己的衣櫃,挑選衣服和配飾,該穿哪一套衣服去見小秋呢?果然還是打扮得帥一點比較好吧。
【第二十五章】
今天要去見秋哲彥,莊瀚學昨晚上沒睡好覺,淩晨醒了一趟,然後早上七點又醒了。
乾脆起床洗漱吃早飯。
有時候莊瀚學會想是不是他們家的風水不大好,所以他在家的時候睡覺都睡不安穩。
明明跟小秋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天天都睡得可香。
莊瀚學先去了一趟公司點卯。
自打回家之後,他媽把他塞回公司,但目前隻能說是半個空職,沒有什麼權限。
公司裡的人對他非常不放心,他這種關係戶,一看就不靠譜啊。而且還有些人對他昔日的紈絝公子行徑有所耳聞。
他的小秘書進來,把要審批的文件給他,他打開看看。
並不覺得輕鬆。
莊瀚學不敢蓋章,他打起精神看文件,看看那幾億、十幾億、幾十億的流水,感覺責任太重了。
假如他做錯判斷,項目就會失敗,項目失敗,公司資產就會縮水,公司資產縮水,他們就必須裁員,公司裁員,那就會有很多要養家糊口的員工失去生計。
多少人的生活承載在這一張小小的紙上啊。
不知道大哥以前是怎麼乾活的,可怕。
如果非要他去管的話,那他和以前一樣管一個小公司,也是可以的。
莊瀚學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對公司現在在做的各種項目一頭霧水,他仔細地看文件,耐心地跟秘書問這問那,把人姑娘問得好像有些不耐煩了。他還沒簽文件。
這時,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
莊瀚學一個高興,心想,是小秋來了嗎?
他接起電話,聽見他爸的聲音:“瀚學?你回來了?”
莊瀚學頓時十分失望:“嗯,我回來了,爸。”
他爸說:“我昨天剛從國外回來,等下去公司。你怎麼突然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
莊瀚學說:“我跟媽說了。”
爸爸沒好氣地說:“你媽,嗬嗬……你現在在公司乾什麼?”
莊瀚學說:“我在看文件……”
爸爸立即說:“你彆動,那不是你能管的事。文件放著我回去看。你要是閒著沒事就在辦公室上網看看看看電影,這都無所謂,但公司的事你彆亂管,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莊瀚學“哦”了一聲:“我知道了。爸。”
掛了電話。
莊瀚學跟秘書說:“老莊總說文件留著給他看。你把東西拿下去吧。”
秘書勉強地笑了下:“好的。”
莊瀚學也覺得怪對不住妹子的。
莊瀚學沒心思在辦公司玩,起碼現在沒心情,他往後一靠,靠躺在椅背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難得他想勤奮一下,但是根本沒人期待他啊。
也好,他不乾活,還有錢拿。
多輕鬆。
莊瀚學忽然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他記得小學的時候有一次他考了數學98分,全班第一,拿回家給爸爸媽媽看,希望能被表揚一下。
但是爸爸看完以後說:“這卷子這麼簡單,你怎麼連滿分都沒考到?你哥哥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很少拿不到滿分。你倒好,考個這樣的成績,還覺得很滿意了?”
後來他就變得漫散偷懶,反正就算很努力,也不會得到誇獎,不努力,也不至於太糟糕。
及格萬歲,多一分浪費。飯照吃,覺照睡,活到一百歲!
當時他們家有他大哥頂著。
莊瀚學琢磨著,彆說他資質遠不如大哥了,就算他是個聰明的,那他該怎麼做呢?要是他也特彆努力勤奮,那不就感覺像是想要和大哥搶家產一樣嗎?
沒必要吧?
一山不容二虎。
一家沒有二主。
既然都已經有大哥了,那他這個小弟笨拙一點,才能讓闔家團圓嘛。
瞧瞧,他多聰明。
誰能想到一直穩重的大哥突然跟真愛私奔了呢?
把他本來想要偷懶到老的計劃都打亂了,本來他應該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鹹魚一輩子的。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
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陰差陽錯地認識秋哲彥。
他太多年不在公司,他爸還擔心他跟老媽是一夥的——的確是——所以,不敢把公司的事給他管。
那如此一來,給小秋公司的投資,大概也難以直接經由他的手批下來啊,也不是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數目。
莊瀚學撓撓頭。
這該怎麼解決呢?
電話又響起來。
莊瀚學接起電話:“啊,他來了,讓他去偏會議室等我。”
***
秋哲彥現在十分忐忑不安。
這次會麵的結果將決定他的公司的存亡,極其關鍵。
但更令他不安的是,會麵結束之後他要去見莊瀚學,莊瀚學卻沒告訴他在哪見麵,說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到時候,都什麼時候了?
莊瀚學到底想做什麼?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見和莊瀚學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麵,莊瀚學帶著一個女人過來,抱歉地對他說:“對不起,小秋,我要結婚了。”
他嚇醒過來,好不容易再次睡著,然後又做了個新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去參加莊瀚學和江若芸的婚禮,他們如金童玉女一樣好生般配,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們,他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抓住莊瀚學問為什麼要離他而去。
莊瀚學理所當然地說:“我不是拒絕過你的求婚了嗎?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呀。”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詭異。
既然莊瀚學跟人家的關係這麼親密,那他得到一個輕鬆的職位也不難吧?這豈不是很符合他想當鹹魚的夢想?為什麼他們相遇的時候,莊瀚學會淪落到那麼窮困潦倒的田地啊?
秋哲彥這次是帶著另個下屬一起過來的,合作方的人先上了幾杯茶,然後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對他說:“是秋總吧?”
秋哲彥起身寒暄,互換名片。
男人說:“稍等一下,總經理已經過來了。”
秋哲彥禮貌地微笑:“好的。”
他以為會是莊瀚學說的那個女性親戚,照他的說法,大概是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女人。
秋哲彥做好了準備。
秋哲彥一轉頭,看到進行了磨砂處理的玻璃外麵有個看上去很是熟悉的身影經過。
等等,這個模糊的人影看上去怎麼那麼像莊瀚學?
秋哲彥揉了揉眼睛,皺起眉,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覺了?
秋哲彥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到莊瀚學,他心想,是不是自己想人想瘋了。
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激動得下意識站了起來。
會議室裡其他人因此動靜,齊刷刷望向他:“秋總,怎麼了?”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大家又都轉過頭,去看剛進門的男人。
秋哲彥完全不敢去認。
這個男人長得和莊瀚學一模一樣,但是卻完全不像是莊瀚學。
莊瀚學應當是微微駝著背,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吊兒郎當,總是像沒睡醒一樣懶散,眼角眉梢無時無刻不掛著笑意,如冬日陽光一般讓人覺得舒服溫暖愜意的男人。
而不是他眼前這個,脊背挺直,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頭發上抹了發膠,精致規整到一絲不苟的精英白領男士。
秋哲彥呆立原地,他張了張嘴,沒發出一絲聲音,他本來想叫莊瀚學的名字,到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秋哲彥甚至很荒唐地想。
難道莊瀚學有個雙胞胎兄弟,他的兄弟是企業高層精英,而他隨心所欲的生活?像電視劇《不可分割》裡的兩兄弟?
莊瀚學就是去求了他的這個雙胞胎兄弟?
莊瀚學像是完全不認識秋哲彥似的,板著臉,微微頷首,眼神近乎冷酷,公事公辦地和他打招呼,伸出手:“您好,秋先生。”
秋哲彥與他握手,眼睛一眨不眨,愣愣地盯著他的臉:“您好,您是……”
莊瀚學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名片盒,從中抽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他:“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這裡的總經理,莊瀚學。你叫我莊先生就好了。”
連名字的讀音都是一樣的嗎?
秋哲彥:“……”
他低頭看一眼名片,職務上麵的名字寫著就是莊瀚學的“莊瀚學”。
秋哲彥:“……?”
他茫然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