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沉吟了會，回答得含糊不清：“那是病人的**，沒有征得她的同意前，我無權告知。”
既然是蘇念撒謊，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就幫她瞞下吧。
“嗬嗬！”顧亦辰冷笑了聲，憋著一口鬱氣，轉頭又給助理宋文耀打電話，“把省局刑警隊沈鈺希的電話發給我。”
沈鈺歡的電話不好找，但沈鈺希有公職在身，容易找到些。
孩子的生父，蘇念婚姻期間偷情的奸夫，必須找到是誰。
*
在中式餐廳的包廂裡，菜香嫋嫋。蘇念看著菜譜，問了沈鈺希的喜好，又問蘇星葉是否換了口味，十分鐘後才點好了菜。
“蘇念，”喬雅菁沉沉開口，握著茶杯的手有點用力，“我比較好奇，你怎麼知道星葉在我這裡？”
蘇念心思百轉，故意挑撥離間，“蘇欣說漏嘴的，我特意出國來找你們。哥哥讓你藏了五年，我應該帶他回家了。”
喬雅菁眼底有些淩厲，“蘇家不是五年前的蘇家，蘇欣三母子的狠，你這些年也明白了。除非和我喬家聯姻，星葉才有機會再次執掌蘇家。”
喬家是她的籌碼，也是唯一的籌碼了。
蘇念卻毫不猶豫搖頭，“你不用做夢，我哥不喜歡你，我當然尊重他的意願。”
其實在很久前，她就問過蘇星葉，喜不喜歡喬雅菁。那時她和喬雅菁感情好，自然是想成全閨蜜。
“念念的朋友，我都喜歡。”這是蘇星葉的回答。
當時，她還很高興，追問了句：“哥哥會娶她嗎？”
但蘇星葉沉默了很久，才輕笑著刮了下她的臉，“我不喜歡她，隻是因為她是念念的朋友，所以會和她多說幾句話。”
“蘇念，你不要意氣用事。”喬雅菁冷了聲音，“我對星葉的心，你是很清楚的，和喬家聯姻，百利而無害。”
然而，蘇念輕蔑地笑了聲，“當初，你沒有設計陷害我，沒有參與哥哥的事故裡，我就拒絕了你，現在還會同意？”
“喬雅菁，不要再打擾我們。”她微翹了唇角，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錄了音哦。鈺希，手機還你，幫我保管錄音。”
喬雅菁瞳孔緊縮，眼神更冷了。
雖然單單一個錄音，證據並不充分，但如果暴露出去，也會對喬家的聲譽有影響。
“蘇小姐，你完全不用擔心蘇家。”沈鈺希容色冷寂，接過手機收好，“我準備調查蘇家，它不會長久了。”
蘇念不在意蘇家的興衰，那是最好不過了，否則，他都不知道如何告訴她這件事。
喬雅菁一驚，臉色微微變了，“你是警察？”
她完全沒有料到，蘇念會帶著個警察去醫院！
“你準備調查哥哥的事？”蘇念疑惑，“有希望嗎？五年前的事，隔了那麼久，證據早就被毀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暫時放棄起訴，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蘇星葉的失憶症。
“蘇先生的事，需要他去警局立案。”沈鈺希回答，語氣有些低沉，“我指的是彆的，抱歉，暫時不能告訴你。”
蘇家研製S藥劑，非法做人體實驗，必須被製裁。那時，如果不是他們意誌力堅定，就死在那間實驗室裡。
外麵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記起，他們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星葉，難道在這五年裡，你對我就沒有一絲留念？”喬雅菁攥緊了手。
其實答案很明顯，隻是她不死心，要多問那麼一句。
蘇星葉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黝黑的瞳孔裡，倒映著喬雅菁微白的臉。
他輕嗬了聲，“難道我還應該感謝你，讓我和念念分彆五年？”
喬雅菁慘然失笑，但不到一秒，又恢複了冷靜。
“蘇星葉，我承認我輸了，輸在不該妄想得到你的心。”她站起身來，猶似俯視臣民的女王，“但你，我勢在必得。”
她想要的東西，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
這是留不住心，也要得到人嗎？
“真是亂。”蘇念嘀咕。一個個偏執狂，偏偏都讓她遇上。
在安靜的包廂裡，手機輕輕的震動聲音很明顯。
“你好。”沈鈺希接聽，手機對麵，傳來熟悉的冷沉嗓音。
“沈先生，是我。”顧亦辰聲線微寒，“沈鈺歡是何時認識蘇念的？”
他仔細想，蘇念的那個奸夫，很可能會是沈鈺歡，否則隻認識兩三天，沈鈺歡哪會對蘇念那麼儘心儘力，又是幫她離婚，又是幫她報複他。
蘇念和沈鈺歡應該早就相識。
沈鈺希目光微頓，平靜詢問：“為什麼這麼問？”
“你和他多說乾嘛？”蘇念不大高興。
她拉黑了顧亦辰，他就開始騷擾她身邊的人了？
蘇念在沈鈺希身邊？顧亦辰的心震蕩了下。
“沈鈺歡呢？”他心緒起伏。飛機事件裡，唐詩隻提到“沈先生”，他直接認定沈鈺歡，卻忽略了沈鈺希。
沈鈺希回複：“他不在。”
他感覺出，顧亦辰的情緒處在暴怒邊緣。
“你和蘇念什麼時候認識的？”顧亦辰冷冷詢問。
沈鈺希沉默了兩秒，“在很久以前。”
嚴格來說，是蘇念八歲，他九歲時。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沈鈺希”這個名字。
蘇念驚訝。在三天前那晚，兩人不是初見嗎？
“原來是你啊！”顧亦辰冷笑。
唐詩口裡的“沈先生”、飛機事件的始作俑者、蘇念偷情的奸夫、肚子裡寶寶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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