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顧亦辰冷著臉詢問，擔憂地看向蘇念，“你們知道，卻不提醒，不怕念念出問題嗎？”
他趁機來了個挑撥離間。
“是致幻迷藥，當時不便提醒。”沈鈺希回答。
蘇星葉捂了捂頭，“什麼用處？”
他隱約感覺，身上的藥效發作了，腦子裡有點恍惚，困意洶湧了過來。
“和催眠相似。”沈鈺希回複，看了眼沈鈺歡，“在藥效發作的期間，如果有會催眠的心理師，就可以輕易催眠你。任何事，你都會照辦。”
哪怕是自殺。所以，它才會被列為禁藥。
顧亦辰臉色微變，晃了晃發暈的頭，“念念，跟我回顧家老宅，讓媽看著我們，你也放心，我也能放心。老周，把車開來。”他喊著司機。
在他們幾個人裡，就隻有沈家兄弟二人好端端的，他不放心把蘇念交給他們。
“念念交給你，我更不放心。”蘇星葉很不給麵子。雖然他一個都不放心，但比起顧亦辰，沈家兄弟或許可靠些。
腦子裡一**昏厥感，讓他無法猶豫太久，“念念決定吧，我們跟誰走？
“去公安局！”蘇念很乾脆。她實在是困，身子搖晃了下，就撲在了沈鈺希懷裡。
她倏然間想到，前幾天晚上，她被小偷偷走包包時，也摔在了沈鈺希的懷裡。
就像今天一樣，溫暖，很有安全感。
蘇念唇角帶笑，安心地睡了過去。
在幾道銳利的視線裡，沈鈺希把蘇念打橫抱起，上了車後座。
沈鈺歡坐上駕駛位，不到三秒，蘇星葉也上了車。
顧亦辰獨自留在那，表情微變了變，“老周，你載我，跟著他們去。”
他坐上車後，又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喊幾個人來。
車子開得很穩，蘇念閉著眼，枕在沈鈺希的肩上，口角間淺笑吟吟，溫軟恬靜。
蘇星葉撐著，最後看了眼蘇念，低低囑咐：“不要傷害念念，她很信任……”
後麵的那個“你”字，他來不及說出口，就睡了過去。
沈鈺希側頭，看著蘇念臉上的淺笑，目光微閃了下，也回了點點笑意。
“希，你喜歡她？”沈鈺歡語調隨意。
沈鈺希驀然收回眼，擺正了臉色，“蘇小姐已決意幫我們收集證據，你對她的那絲不滿，能不能放下了？”
“她不知情，甚至因為我給的錯誤信息，受了幾年的感情磨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受害者。”他的聲音很輕。
沈鈺歡沉默，久久沒有回應。
直到蘇念呢喃了聲，他才輕笑說：“我從來沒有怪她，隻是她應該補償我，我在拿我應有的東西。”
“無論是小時候的棒棒糖，還是S藥劑事件，蘇小姐都是無辜的。”沈鈺希相勸，“她受了苦，也願意幫我們找證據，不需要再另外做出補償。”
沈鈺歡踩了刹車，停在紅綠燈前，語調慵懶：“有時候，我真討厭你的偉光正，你總能不帶個人感情，去冷靜地看待整件事，但我做不到。”
“所以，我要蘇念這個補償，你如果也想要，我不介意分享。”他微含著笑意，“反正，我們從來會分享。”
沈鈺希克製地垂下眼。
他有些不知怎麼處理了，警察和罪犯，是天生對立的，而他和沈鈺歡，又是最親密的家人。
但要阻止沈鈺歡，就隻有緝捕他。
“又為難了？”沈鈺歡無奈地笑，“我告訴你身份，是因為你是家人，而不是為了給你壓力。”
他很灑脫，“就像我殺人，沒有在意你的想法，你抓捕我，也不用猶豫和我的親情。哪怕……”
沈鈺歡停頓了會，笑著說：“哪怕你以後圍剿我的時候，迫不得已向我開了槍，我也不會怪你。”
“我們信念對立，不代表我們感情破裂。”綠燈亮了，他打了方向盤，車子轉彎的時候，午後的陽光落了他一身。
一聲喇叭，有卡車開過，巨大的聲響驚醒了蘇念。
她懵懂著，目光很呆滯。
沈鈺希側頭，低聲安慰：“再睡會，馬上到公安局了。”
蘇念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立刻閉上眼趴著。
“果然是木頭。”沈鈺歡歎了口氣，“如果是我坐在她旁側，就能各種親親抱抱，你真浪費了那個位置。”
他心思百轉，倏然戲謔地笑著，“念念，醒醒？”
蘇念迷糊著睜開眼，乖乖的、又軟趴趴的，等著沈鈺歡的指令：“念念乖，去親我們的沈大警官。”
“歡！”沈鈺希無奈製止，又一看嘟著嘴、主動纏上來的蘇念，頓時有些手忙腳亂，抬手擋住了她。
那一吻，落在他的手心裡，灼灼的、軟軟的，像是暈開了一片漣漪。
沈鈺希的心倏然顫了顫。
“蘇小姐，去睡覺！”他穩了穩心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又看向沈鈺歡，“彆鬨了。”
沈鈺歡笑得難以抑製，“又柔又軟，灼灼的像是火焰，一路燙到了心裡，唔，呼吸似也帶著清甜……”
“你亂說什麼？”沈鈺希很不自然，眼神都移開了。
“那不是你的感覺嗎？我隻是陳述出來。”沈鈺歡戲謔，“反正人在你懷裡，你可以隨意親，我也很想知道，戀人間的親吻是什麼感覺，小念念的唇既然那麼柔軟，那親上去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認真開車。”沈鈺希穩住心緒，麵無表情地望向窗外，當做若無其事。
蘇念再醒來時，是在警察局，由唐詩陪在身側。她揉了揉有點疼的腦袋，回想起昏睡前的事，“他們人呢？”
“鈺希和鈺歡去查蘇家了，星葉和顧亦辰還在休息。是鈺希打電話給我，讓我來陪你的。”唐詩關切地問，“念念，你好點了嗎？”
蘇念遲疑，小心翼翼地問：“唐唐，你喜歡鈺希嗎？”
如今，沈鈺希成了她的白月光，兩人間多了絲糾葛。如果唐詩真心喜歡沈鈺希，那她就隻能和沈鈺希保持距離。
“喜歡呀。”唐詩笑吟吟，兩隻眼睛好看地眯起，“我見他第一麵，就很喜歡他，又酷又有型，我可惦記他呢，可惜他對我冷淡，不來電。”
蘇念心間微沉，有絲絲的不舍，很快又露出笑顏，“那姐妹加點油，爭取早日把人給拿下。”
當初，她和喬雅菁就因為蘇星葉鬨翻，和唐詩那麼多年的閨蜜，不想因為男人鬨得不愉快。
“念念，你不會喜歡沈鈺希吧？”唐詩狐疑，看蘇念的表情不對，打趣地問，“那對雙胞胎，你都想要啊？但左擁右抱，確實美滋滋的。”
蘇念戳了戳她的臉，嗔怪笑著，“你胡說什麼？”
兩人打鬨了會，唐詩認真說：“我先聲明哦，我喜歡沈鈺希，是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氣質、身材，是走腎不走心的，你要是喜歡他，就大膽往上撲，我看他比顧亦辰強。”
好歹是人民警察，自帶神聖光環，不會又是個渣渣。
“走腎啊。”蘇念輕笑，“那也挺好的，伯父疼你，不會要你商業聯姻，你完全能按自己的想法活。”
她仔細思量著，除了沈鈺希、沈鈺歡、蘇星葉，周圍似乎沒了優質男人。
“白驍！”蘇念搜腸刮肚，終於想起顧家的家庭醫生，“他很帥，也很溫柔，人挺好的，前幾天都勸我離婚呢，為了這件事，還讓顧亦辰給解雇了。”
她又認真告誡：“我可以給你聯係方式，但你要追他，就和他事先說明，不能玩弄他的感情。”
“要走心啊？”唐詩頓時興致缺缺，擺擺手拒絕，“我還是去勾搭我家旗下的小鮮肉吧，娛樂圈那些，都是走腎不走心。”
兩人又說了會悄悄話，蘇念眼瞅人依舊沒回，就試探著打了微信語音電話，“鈺希？”
“還好嗎？”沈鈺希詢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蘇念含笑著，語氣略顯複雜地問：“你們在查蘇家？有線索了嗎？”
她已經明白了，沈鈺希是借著私用禁藥的名義，盤查蘇家名下的所有產業，乃至全部的人脈關係。
那倒是個好名義。
“在查，隻是暫時沒有找到線索。”沈鈺希回答，“但做過了，就會有痕跡，當年的實驗室建立在地下，我會找理由挖開地麵的。”
唐詩看兩人對話生硬，忍不住插了句話：“鈺希，念念很想你，你想不想她？”
電話那頭好似靜止了，連呼吸聲都沒有。
蘇念無奈地瞪向唐詩，這問話也太直白了，都不怕會嚇到她的白月光嗎？
“想！”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應，很乾脆的一個字，但答話的，卻是笑吟吟的沈鈺歡，“念念，晚上等我們回去吃飯，抱著睡覺覺。”
唐詩推了推蘇念，擠眉弄眼地戲謔：“念念，你們都進行到這步了？”
“你不要胡說。”蘇念有點頭疼。
對於沈鈺歡，她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遠離他，但現在有沈鈺希在，貌似又不太可能。
沈鈺歡語意張揚，“誰和你開玩笑？等著，今晚一同睡覺覺。當初是你說的，今天拉拉小手，明天親親小嘴，後天滾滾床單，小騙子，答應的一件都不做。”
“歡，不要胡鬨。”沈鈺希製止，拿過了手機，“蘇小姐，晚上我們不回去了，你和蘇先生可以去我家休息。”
地址和鑰匙，他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
蘇念含笑著婉拒，“不了，我們去唐唐的家。”
她一個女孩，跑到沈家去住，多少有點不方便，畢竟，她和沈家兄弟的關係略顯複雜。
“我去看哥哥。”蘇念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些，一打開門，正遇上剛到門口的顧亦辰。
她的臉色當即沉下，就要側身走過，但被顧亦辰拉住手臂。
顧亦辰有些激動，勉強克製著，“念念，你沒有懷孕？”
他因為關心，才多問了句，怕蘇念吃了藥會有影響，哪想到會得知蘇念沒有懷孕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渣渣：頭上的綠帽飛了，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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