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生不是那種隻坐在公堂上的,不去辦實事的。
既然知道流民的問題了,他立刻出門去仔細的調查情況。
他轉了一圈,發現流民一個個都是風塵仆仆的滿麵疲憊,全都是身無長物,餓得在討飯。
這些流民還沒有進入府城,田春生唏噓感慨,馬上安排了一些人,送了一些糧食過來。
至少先熬一些粥,讓這些流民先喝口熱乎的,暖暖肚子。
這麼多人,田春生在這邊也沒法一下子協調好,隻能是回去之後,製定章程。
田春生回到府衙,憂心忡忡的問道:“各位,這麼多流民要如何安置?”
“大人,卑職說句不中聽的話,咱們文慶府是安置不了的。”彭元洲沉聲說道,“如今跑來的隻是一小部分而已,若是咱們這邊安置好了,其他的流民聽到風聲,豈不是都要趕過來?”
“趕過來的話,大人打算去哪裡弄住處給這麼多人?還有,去哪裡弄這麼多糧食?”彭元洲皺眉問道。
“我覺得大人還是上書朝廷,請朝廷放糧賑災吧。”
“這是必然。”田春生眉頭緊皺的說道,“隻是,朝廷糧食下來之前,這些流民也需要安置。”
彭元洲聽完田春生的話,冷笑一聲:“大人,你覺得哪裡可以安置?咱們文慶府是有這麼多住的地方,還是有這麼多糧食?”
“住的地方,你讓這些流民去住在百姓家嗎?”
“你覺得百姓會同意?”
田春生沉思道:“那也至少給他們安排一個地方,暫時避避。這天氣越來越寒冷,你讓這些百姓去哪裡?就在外麵等著朝廷的糧食?糧食還沒到,他們就先凍死了。”
“大人你將他們安排到百姓家去,大人有沒有想過文慶府的百姓會怎麼想?若是百姓不滿,出現暴亂,文慶府將會大亂。”彭元洲沉聲說道。
“難道你讓本府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流民餓死凍死?”田春生怒問。
“大人,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安置的。”彭元洲笑了笑拱手道,“既然大人如此,想必已經是胸有成竹,卑職就不多言了。卑職聽命便是。”
彭元洲分明就是在跟田春生叫板。
田春生根本沒有時間跟彭元洲在這裡浪費,那些逃難來的流民還等著他安置。
調配府城中的一些物資,空置的房子不多,先安排給年老體弱的人來居住,弄了一些棉被,儘量的讓大家保暖。
府城中的糧食肯定是不夠的,隻能是熬一些粥,先勉強維持著,至少不讓人餓死。
同時,田春生的急奏已經快馬加鞭的往京城送。
每天,田春生都是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
兩眼熬得都是紅血絲,因為湧入文慶府的流民越來越多了。
當田春生好不容易安排好一批糧食,剛坐下歇一口氣,陸雲溪就來找他了。
“溪溪?你怎麼來了?”田春生笑著問道,隻是,多日來熬得乾裂的嘴唇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直接的裂開,疼得他忍不住一皺眉,淡淡的腥甜味道在嘴裡擴散開來。
“田叔,我來跟你說點兒事情。”陸雲溪擔憂的看了一眼憔悴了不少的田春生,說道,“你先喝點兒水吧。你要是垮了,嬸子他們可怎麼辦?”
陸雲溪的話,讓田春生笑了,點頭,端起水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