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大概是一見著麵就把我給摔在地上的?”池勁道。
話才說出口,他就擰了擰眉頭。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趙兵,聽池勁這樣一說,先是一呆,然後拍著腿笑道:“哥,你可真會開玩笑,就憑著你的身手,哪裡有什麼姑娘能夠將你摔……”
話還沒說完,想起池勁那裂開的傷口,趙兵一臉的不可思議,聲音也跟著猛然往上揚,“哥,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今天被個姑娘給摔了,傷口也是因為這樣才裂開的?”
話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可能,於是一臉的半信半疑。
池勁聞言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拿了一雙有神的眼定定地看著趙兵,直看得趙兵心中發虛。
將那個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想法給徹底拋到了腦後,趙兵連忙賠著笑:“哥,你可彆這樣看著我了,我就是開個玩笑,開玩笑……”
池勁這才將視線給挪開了。
趙兵鬆了口氣。
他覺得,自家表哥好像越來越嚇人了。
趙家離得醫院很近,哥倆說話的功夫也就到了趙家。
池勁的小姨吳月華和趙衛國都是京城人,不過兩人早在十年運動之前就下放到了安寧縣來,後來倒是可以回京城了,但兩人已經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再加上兩邊的家裡都發生了太多事,於是也就沒有選擇回京城,而是就在安寧縣落地生根了。
因而,吳月華和趙衛國最開始在安寧縣還是借的彆人的房子住,在彆人家住了好幾年才找機會買了一個院子。
就是現在的趙家了。
趙兵一邊將池勁往院子裡扶,一邊嘀咕道:“……也虧的咱家住的是平房,聽我爸媽說,醫院馬上要分配的房子是樓房呢,要是咱家也住樓房,就衝著你這腿,上上下下的也得受大罪了……”
直到將池勁扶到椅子上坐下,趙兵才算是鬆了口氣。
池勁個子高,在部隊裡又練了一身的腱子肉,他現在一隻腳不能用力,趙兵這小身板扶起來還真有些費勁兒。
“呼……”
趙兵長呼一口氣,然後又忙著給池勁倒水,查看他腿上的傷口有沒有受到影響,忙得就沒停下來過。
池勁雖然沒說話,但麵上的神情卻是極為緩和的。
自從母親去世,那個女人進了門之後,他就再也沒將京城的那棟兩層小樓當作是自己的家了,而隻當那是一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反倒是小姨這裡,雖然一年也難得來上一回,就算來了也住不了幾天,卻被他當成了家。
家……
大概就是一個有著關心你,你也關心的人的地方吧。
至於京城的那棟二層小樓,那裡早就已經不是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