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姬鬆對視需要很大的勇氣,麵黃肌瘦的皇子氣勢驚人,每對視一秒,顏惜寧都覺得自己被看清一分。實不相瞞,他背心已經滲出了一點汗。
姬鬆若是雙腿沒受傷,他該是個多厲害的人物!
過了一會兒,姬鬆似乎累了,他垂下眼眸:“好。”
此時外麵的雨漸漸的小了,顏惜寧覺得自己得趕緊跑,再和姬鬆呆下去,他的聞樟苑就長著翅膀飛走了。
於是他擺出誠摯的笑容,語調輕快:“鬆鬆,宮裡的人已經離開了,我也可以走了吧?你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保證充足的睡眠。有需要再來聞樟苑找我呀!”
不等姬鬆有反應,顏惜寧鞋底抹油溜得飛快,生怕晚一秒多出變數來。
姬鬆的視線追隨著顏惜寧的背影逐漸遠去,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不輕不重的扣著,直到顏惜寧的背影消失,他才開口:“他什麼時候出的事?”
話音一落,正殿裡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嚴柯的身影從黑暗中閃現,若是顏惜寧在這裡,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嚴侍衛他們竟然也在大殿裡!
知道這件事沒辦法善了,嚴柯掀起袍子筆直的跪下:“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姬鬆瞳孔幽深得猶如古井,他的唇角抿成了直線:“去刑堂領罰。什麼時候出的事,查清楚了。”
顏惜寧腳步輕快的提著食盒沿著來時的路折返,一邊走他還一邊和冷管家聊天:“宮裡的人真細心啊。”
易嬤嬤發現他脖子上的傷痕時,他覺得自己快掛了。沒想到姬鬆三言兩語就幫他解了圍,後麵易嬤嬤也沒有問什麼讓他難以招架的問題。
冷管家笑而不語,偌大的王府都在王爺的掌控中,楊公公他們隻會看到王爺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聽顏惜寧念叨幾句之後,冷管家旁敲側擊道:“王妃,您覺得我們王爺怎麼樣?”
今天看到王妃給王爺喂紅豆沙,場麵如此溫馨。冷管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顏惜寧這個王妃,或許能給王爺帶來不一樣的關愛。
顏惜寧哪裡知道冷管家心裡的彎彎繞繞,他隨口道:“挺好的啊。”
冷管家笑道:“王爺外冷內熱,您和他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顏惜寧敷衍的點點頭,心裡卻在控製不住的吐槽。相處久了?第一次見麵他的名聲就毀了,再相處下去,他被賣了都不知道。
眼見冷管家還在熱情的推銷他們家的王爺,顏惜寧果斷轉移話題:“冷管家,聞樟苑缺一些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幫忙置辦一二?”
冷管家有些無奈:“王妃,您真的不多問問王爺的事情?”
宮裡的妃嬪為了打探陛下的喜好,會對陛下身邊伺候的人小心討好。他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王妃怎麼一點都不關心?
顏惜寧嗬嗬一笑,與其了解姬鬆,他還不如了解他的小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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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後,院中的土吸飽了水分,青磚的縫隙中冒出了點點綠意。顏惜寧清楚的認知到,春天快到了,他得抓緊時間搭建他的菜園了。
前幾天他看好了菜園的位置。他家的院子中有一條蜿蜒的水渠,水渠的儘頭有一個橢圓形的水池。因為疏於管理,水渠和水池中堆滿了淤泥,上麵長滿了雜草。
隻要將水渠裡麵的淤泥清理出來,湖中的水就能順著水渠流到院子中。他決定將水渠旁邊的石板撬開,再將水渠中淤泥挖出來覆蓋在水渠兩側,這樣他的菜地就有了水也有了底肥。
被雨水泡鬆後的青磚很容易撬開,一大早顏惜寧就和白陶兩開工了。沒用兩個小時,水渠兩側的青磚就被撬了起來。青磚下露出了黑色的泥土帶,土帶寬兩米,水渠有多長,它就在旁邊展開多長。
顏惜寧一邊撬著青磚,白陶一邊跟在後麵刨鬆土地,兩人乾得不亦樂乎。顏惜寧覺得不用幾日,他的菜地就能展露真容。
開荒種田真的太有成就感了,顏惜寧每天都為了小院的改變而欣喜激動。
突然之間他聽到瓦片被踩踏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身著勁裝的嚴柯正踏著北邊的圍牆飛入院中。
顏惜寧眼睛又亮了,來了!又可以看到嚴侍衛瀟灑的身姿了!
飛過院牆後嚴柯向著香樟樹的方向落下,他雙手背在身後,右腿屈起,左腿伸直。見顏惜寧看他,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而當他看清腳下時,嚴侍衛發出了今日份的怒吼:“日,樹枝呢!”
香樟樹上有一根乾枯的樹枝挺好,高度合適,又方便踩腳。可以這麼說,隻要是翻牆的侍衛,每個人都在這根樹枝上落過腳。
上次聽顏惜寧的話修剪香樟樹時,嚴柯特意留下了這根枯枝。可現在,這根樹枝它不見了!
整個香樟樹光禿禿,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嚴侍衛在顏惜寧二人的目光下重重的撞到了樹上,他雙手抱著樹乾卻依然無法阻止身體下滑。
顏惜寧手裡的棍棍落到了地上,他感覺嚴柯身上的光環滅了。
原來大俠撞樹的姿勢也不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大俠撞樹姿勢不美麗,老貓裸奔的姿勢更糟糕。QAQ
說個題外話,老貓這段時間不是被封印了嗎?
我發瘋了一樣想吃麵包,可是我出不去,外賣還不給送。
評論區的小夥伴們看到這條留言之後,請替老貓吃幾片麵包。
要吃那種很柔軟的麵包,甜甜的,潤潤的,輕輕一扯能拉出細膩絲絲的。
你們吃了,就當我也吃到了。TA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