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病嬌先生的小藥丸12(1 / 2)

佛係撩漢攻略 酩酊醉 11576 字 2個月前

在被夢貘蠱惑的那天晚上, 藍橋在他的“夢境”裡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好像跟呂荼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久到連閉著眼睛,都能辨識出呂荼的氣息和味道。

把呂荼抱入懷裡的時候,他的靈魂深處一陣悸動, 仿佛他渴望、想念這具身體已經太久, 一旦抱住就再也不想放開。

這個人應該是屬於他的, 應該是契合他的,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從來都該與他是一起的。

藍橋在清醒之後,對此一笑了之, 隻當是一場過分溫柔的春/夢。然而那種感覺竟似烙印在他的心臟、融於他的骨髓中一般深刻,非但沒有因為醒過來而減淡,反而在看到該死的神棍那一刻更加強烈。

意識到自己對夢裡的纏綿仍然極度渴望時,藍橋被自己的念頭驚到了。

不過這震驚的源頭尚未理清,那可惡的罪魁禍首竟然一臉輕鬆地對此表示“不會放在心上”。

藍橋出離憤怒, 不敢相信在他糾結於此的同時,對方卻毫不在乎。那一刻藍橋隻想把死神棍按在地上, 狠狠懲罰他,把他屁股打得又紅又腫, 讓他眼淚汪汪地求饒, 說自己記住了, 說自己再也不敢出去浪, 說自己以後都不讓彆人碰……

於是藍老板再一次被自己腦海中浮現的神♂奇場景震驚了, 他把這歸罪於某雉雞的漫畫和某飛鼠的八卦,這兩個小妖精必須重罰。

至於某神棍……藍橋發覺自己很難把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開,尤其是他用那雙清亮水潤的眼睛注視自己的時候。

這個該死的騙子,骨子裡都是些不堪的東西,偏偏披了件純良好看的皮囊蠱惑人心,簡直是可惡至極,豈有此理。

不過現在好多了——這個神棍雙手被綁在身後,身體很誠實地反應著內心的渴望,看那紅了的眼眶,泫然欲泣的眼眸,泛著紅暈的臉頰和皮膚,不斷從口中呼出的沙啞破碎的音符……

不得不說,藍老板此刻的心情好了許多。然而心情好了之後,藍老板就想要更多了,比如再欺負一下這個神棍,看他更加誠實的樣子。

“剛才晚飯的時候,沒吃飽吧?”藍橋用他獨有的慵懶悠漫的語氣說道。

高晁氣喘籲籲,腦子有點亂,他總覺得這個蛇精病的話裡有陷阱,可是如此普通的問題他又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隻好模棱兩可地回答說:“還好。”

藍橋輕輕摸了摸他平坦的腹部,一臉歉疚地說:“都怪我,沒能讓你好好吃飯。”

他語氣如此溫柔,比當初喂鳥的時候還溫柔,再配上那張顏值逆天的臉和略帶沙啞的低音炮,隻要不是五官殘疾的人都沒有辦法抵抗。

但或許就是因為太溫柔太美好,反倒有點恐怖,畢竟這人不大正常。高晁一臉誠懇地說:“不怪老板,怪我,都怪我不好好吃飯。不如你現在放開我,讓我再吃點夜宵?”

藍橋:“吃夜宵?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高晁鬆了口氣,扭了扭身體:“那你放開我,不然沒有手我怎麼吃呢。”

藍橋笑容溫存和煦,聲音曖昧且意有所指:“當然是,我喂你吃啊。”

高晁:⊙▽⊙

高晁從沒有吃過這麼堅硬的夜宵,也從沒吃過時間這麼長的夜宵。這頓夜宵吃得他喉嚨疼、臉頰酸、嘴唇麻木、舌頭紅腫,到最後連下巴都好像脫臼了。

他淚眼朦朧,頭暈眼花,等到這史上最漫長的夜宵終於吃完,他已經意識模糊了,宛如鹹魚一般趴在床上,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臉上更是濕漉漉的。

好在藍老板還是人類的形態,否則高晁怕不是要連吃兩頓夜宵。

藍橋側身臥在他旁邊,一手撐著頭,臉上是饜足又意猶未儘的神情。他嘴角噙著笑意,打量身旁累的半死的神棍,很是愉悅地問:“吃飽了嗎?”

高晁勉強睜開濕潤的睫毛,虛虛地扯起嘴角:“量太大,吃撐了。”這一開口,他懷疑自己的喉嚨可能是碎了,不然他的聲音為什麼好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

藍橋笑了一聲,動作輕柔地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我給你準備的夜宵,喜歡吃嗎?”

老板喂他吃夜宵的時候有多凶殘,現在的聲音表情就有多溫柔,尤其是眼神,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來了。高晁既享受又難受,紅著臉有氣無力地小聲說:“有點濃,下次兌點水。”

藍橋微微低頭,一縷青絲垂在高晁眼前,壓低聲音問:“這頓夜宵,值得放在心上嗎?”

高晁:“……值,此生難忘。”你特麼等著說這句話等一晚上了吧!記仇精!

藍橋笑容更甚,揉了揉他半濕的頭發,用哄人的語氣說:“乖,作為對你剛才表現的獎勵,我給你講姚青茗的事。”

雖說已經把人欺負了一通,但藍橋還是不太想放他走。

高晁無語凝噎,心說你咋不給我發朵小紅花呢?

正這麼想著,手腕忽然一鬆,束縛已經消失了。他轉動酸痛的手臂,見手腕上沒有任何勒痕,隻覺得很神奇。

眼下老板正在興頭上,高晁隻能由著他:“好啊,那你講吧。”

藍橋一手搭在高晁身上,用低沉的聲音說:“人常常害怕妖鬼,殊不知自身才是世間最恐怖的存在……”

起初姚青茗回到家中,按照藍橋的吩咐將燈籠掛在臥室點亮,並放好燈籠罩,當天晚上就睡了個好覺,什麼交頭接耳的聲音、挖洞的聲音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他從未睡得如此安然,宛如一個嬰兒。

不久之後,他又恢複了精力,夜盲症也好了很多,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看著旅館的生意走上正軌,也是時候開始準備婚事了。

前陣子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連綿不絕,接連幾天都是烏雲壓城。某天晚上姚青茗忙到很晚,看到不少路都被水淹了,隻得打電話給未婚妻,說是要在店裡住一晚。

當晚不少區域因為暴雨而停電,姚家的老宅到了夜裡也是突然陷入漆黑,唯有鐵釣燈籠幽幽地亮著。一柄殘燭的光線極其微弱,在那樣黑漆漆的環境裡,外麵還下著大雨,未婚妻一個女人覺得很害怕。

她找出很多蠟燭,不過姚青茗不抽煙,家裡也沒有打火機,想去房間外麵看看,又覺得很可怕。思來想去,決定用燈籠裡的小蠟燭點個火。

她小心掀開燈籠罩,把一根蠟燭伸進去,在即將點燃的時候,耳畔吹過一股陰冷細弱的風。她覺得,那風就像是有人吹了口氣兒似的,非常微弱,然而鐵釣燈籠裡的殘燭當即熄滅了。

好在新蠟燭點著了,她又重新把殘燭點燃,覺得這樣一來應該沒有問題。

高晁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鬼吹燈?”

藍橋微微挑眉,輕輕捏了捏他的腰:“怕嗎?”

高晁臉紅著躲了躲:“我隻是在想,吹燈的會不會是梅雪。”

藍橋不置一詞,繼續說下去。

殘燭重新點燃後的頭幾天的確沒什麼情況,結果某天夜裡,姚青茗突然感覺眼睛疼得厲害,本以為是這段時間太累,好好休息一下就會好,可這疼痛從那天開始就沒有結束,甚至愈演愈烈。

更可怕的是,夜半時分的嘈雜竊語又回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挖洞的聲音。

那個聲音離他越來越近,好像就在他身後或者床下。有好幾次他從夢中驚醒,總覺得會有什麼東西從地底挖上來,鑽過床,在他背上掏個洞。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枯竭,比之前病得還要嚴重,即便是在白天,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而且身體沒有任何力氣,隻能躺著不動。

當藍橋找上門的時候,姚青茗虛弱地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臂,張開的嘴裡雖然沒發出聲音,但眼睛裡滿是求救的絕望。

而他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仿佛被蛀空的枯樹一般,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高晁已經猜到了姚青茗的下場,但還是問了一句:“老板沒有救他嗎?”

藍橋垂眼瞧他,笑容帶著幾分陰影,慢條斯理地逼問道:“我為什麼要救他?你希望我救他?你對他有好感?不是隻見過一次嗎?一見鐘情了嗎?”

高晁:“……”大哥你吃點藥吧,求你了。

他義正言辭地說:“我是怕警察趕不上把他抓捕歸案,那樣梅雪就死得太冤枉了。”

警方有什麼證據他不知道,他隻是根據所見所聞做出了推測。姚青茗小時候喜歡虐待動物,設置陷阱抓了不少地觀音,把它們的眼睛挖出來,可能看著它們痛苦的樣子取樂,也可能將它們活活折磨致死。

梅雪發現了這件事,覺得很可怕,所以哭著跑掉,很多年都沒有再跟他一起玩。直到上了高中之後,姚青茗可能將這個陰暗麵藏了起來,變得比較正常,於是曾經的童年玩伴才重新成了朋友。

姚樂天和梅雪情投意合,但姚青茗也喜歡梅雪,心裡大概是又妒又恨的。三年前的慶典上,他可能對梅雪表白失敗,由此惱羞成怒,覺得這個女人有眼無珠,於是像兒時對待地觀音一樣弄瞎了梅雪的眼睛,之後又把她的屍體埋在鮮有人跡的荒郊野嶺。

他掩飾得很好,繼續自己的生活,普通地上班,普通地交了個女朋友,直到繼承家業重新回到溫泉鄉,他終於不得不麵對自己的罪業種下的惡果。

人類本身,的確是最恐怖的存在。高晁歎氣說:“如果早知道他做了這種事,當初就不該賣給他燈籠。”

藍橋卻是無所謂地說:“我是個生意人。”

高晁:“……”好吧,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夜色已深,高晁又吃夜宵吃得那麼辛苦,早就困了,強撐著聽完藍橋的講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關於梅雪和地觀音的事就沒了聲音,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藍橋給他蓋上被子,深深地看著他,再一次感到強烈的熟悉感和親密感,好像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緊密相貼,同床共枕。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但……還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