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創可貼(1 / 2)

標記我一下 Paz 13385 字 3個月前

劉暢整個人被摁在隔板門上, 被扼著脖子。(w W )腦門疼, 他在流血, 喉管刺痛……劉暢恍惚覺得他喉嚨要斷了。

劉暢從來沒這麼恐懼過, 他“嗚嗚”說不出話, 瘋了似的連撓帶扒去拽江淮的手。

其他同學終於反應過來, 許文楊頭一個衝過來拉江淮的手:“江淮, 你冷靜……鬆手!會出事的!”

劉暢掉下淚來, 被掐哭了。他也是慌了,劉暢從來沒打過架,他學習成績還行,他媽又是老師, 平常他和彆人耍耍嘴皮子也沒人會真和他動手。

江淮手上, 手腕上都是劉暢連撓帶掐的紅痕,破了幾處皮。

一個Alpha,打架除了哭就是撓人。

江淮嗤了聲, 鬆了手下來。

劉暢像個死沙袋, 一屁股坐在廁所隔板門底下的台階上。他抖著手, 又摸了摸腦門上的血,他一個哆嗦:“江淮,你, 你是想殺人嗎??”

江淮耷拉著眼皮,掃了劉暢一眼。他掀唇:“廢物。”江淮轉頭踢開邊上的塑料桶, 誰也沒管, 插兜出去了。

薄漸回教室時, 走廊亂哄哄的,在男廁格外聚了很多人。

沒看見的扒著看見了的人肩膀:“哎你們都在廁所圍著乾什麼?”

“有人打架了!”

“打架了?誰啊誰啊?”

“兩個男生……一個是江淮。”

“又是江淮??”

薄漸頓腳。

“江淮這他媽也太危險了吧?三天兩頭打架?他和誰打了?”

“好像叫劉暢,也是二班的……剛剛你們沒看見,被江淮打的那個男生腦袋都破了,淌了一臉血,被二班班長和彆的同學一塊送醫務室去了。”

“我靠,這麼嚴重?”

“劉暢這名有點耳熟……哎他不是劉毓秀兒子嗎?”

薄漸推開了教室後門。

男生穿著黑衝鋒衣,拉鏈拉到最頂上,插兜靠在後桌桌沿,臉上沒什麼表情。薄漸進來,男生斜挑眼,瞥了他一下。

薄漸把折起來的試卷和草稿紙夾到書裡,停在課桌邊,他偏頭問:“卷子認真做了麼?”

江淮愣了下。他看著薄漸,動了動嘴唇,聲音不大:“寫了。”

“那考的怎麼樣?”薄漸又問。

江淮皺起眉來:“就那樣吧。”

薄漸:“哦,下午……”

前門探頭探腦進一個同學,隔壁班的:“江淮在嗎……你們班班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在。”江淮起身,踢了凳子,“知道了。”

同學喊話完就迅速溜了。

江淮往外走:“我去找林飛。”

薄漸輕輕歎了口氣:“我和你一起。”

“不用。”

“我和你一起去會好一點。”

江淮扭頭,**地問:“你知道我打架了?”

“嗯。”

“哦。”江淮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你不用跟著我,你幫不上忙。”

薄漸沉吟了片刻:“沒有。如果你一個人去,你就不用考試了。”

江淮:“?”

“我和你一起去,我應該可以勸林老師讓你先把卷子都做完,然後再找你算賬。”薄漸說。

“……”

江淮:“日你媽,我謝謝你?”

薄主席矜持道:“同學友愛,不用客氣。”

江淮想把薄主席一起送進醫務室。但聽見“同學友愛”幾個字,他突然不太舒服,說不上什麼不舒服,就是聽著刺耳。

友愛你媽。

江淮什麼也沒說,彆過頭,掩飾性地拉了拉拉鏈。

薄漸視線落過來:“你手怎麼回事?”

薄漸一說,江淮順著瞥了眼自己的手。劉暢扒他手,把自己腦門上的血糊了江淮一手,江淮出了廁所,就去洗了兩遍手。

現在手上血是沒了,隻有被掐的紅痕和被洗得卷皮,發紅,又滲血的撓痕。

江淮把手揣回衣兜:“被劉暢撓的。”他輕蔑地“嘖”了聲:“一個Alpha打架還他媽撓人,真給他媽長臉。”

薄漸隻問:“去醫務室麼?”

江淮古怪地看了眼主席:“我去醫務室看望劉暢?”

“不是……”薄漸有點頭疼,“你手破了,去處理一下。”

“屁大點事,不用。”

“那你貼個創可貼,我教室有。”

“不用。”

薄漸蹙起眉,加重了語氣:“江淮!”

江淮斜瞥他:“叫你……”他停了停。他下意識地想問“叫你爸爸乾什麼”,但他反應過來這不是老秦,也不是衛和平,這是薄漸。

但停下的半秒,他腦子裡倏的蹦出來“男朋友”仨字。

於是江淮徹底停了。

半晌,不太自然的:“叫我乾什麼?”

眼見都快到林飛辦公室了,薄漸歎了口氣,輕聲說:“等回教室,過來找我貼創可貼。”薄漸曲了曲手指,他想牽江淮的手。但他沒再多動。

薄漸手搭上辦公室門把手。在門外大聲點說話,辦公室都聽得到,所以薄漸聲音落得很輕,搔得人耳蝸發癢:“江淮,彆把自己不當回事。”

江淮低了低頭,衣兜裡的手捏得哢吧響了兩聲。

許文楊在老林邊上站著。

老林坐在大轉椅上,看了眼進門的江淮,重重歎下一口氣:“把門關上。”劉毓秀還沒來,劉暢可能還在醫務室。

江淮走過來,林飛沒理他,隻多看了眼薄漸,轉頭問許文楊:“劉暢怎麼樣了?”

許文楊:“還在醫務室包紮。”

“傷著腦袋了是嗎?”林飛問。

“額頭破了,流血了。”許文楊照實話說,“劉暢原本想去醫院,但醫務室老師說不是很嚴重……沒到醫院縫針的程度。”

許文楊一字不落地如實轉述:“老師說等包紮好了,不影響劉暢下午繼續考試。”

江淮彆開頭,笑了聲。

林飛眼一瞪:“你還有臉笑!離上次你打架才過去多久,你就不能安分點??”

江淮斂聲。

“你是不把事當事,還是你覺得把人同學給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林飛站起來,瞪著江淮,“江淮,你知不知道你打架是什麼處分?”

“知道。”

“知道你還管不住自己的手??”

江淮懶散道:“劉暢管不住嘴,我也沒必要為他管手。”

林飛一聽,頭疼起來。這不用問,猜都猜得出來是劉暢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還往江淮跟前湊,把江淮惹惱了挨了人頓毒打。

剛開學這種事就發生過一遭了,到期中,又重演一回。劉暢不挨打不長記性?

林飛問:“那劉暢說什麼了?”

江淮沒說話,瞥了眼薄漸。

“他說什麼了?”林飛又問一遍。

江淮皺眉。

林飛現在一看見江淮這副不吭聲,油鹽不進的樣兒就頭疼。他把茶杯扔在桌子上,“哐”一聲:“江淮我讓你說話!你耳朵聾了?”

林飛越說越來氣:“不管劉暢說了什麼,你找我來解決不行?彆人說你你就打他?全學校說你的人還少了?你還要把全校的人都打一遍?你這脾氣屬瘋狗的,見誰咬誰?”

江淮冷笑:“他惡心到我臉上來了,我還不能打他?”

林飛:“那你倒是說,他怎麼惡心你了?”

江淮舔了舔牙,拿眼梢掃了眼薄漸。

許文楊猶豫了下,主動說:“劉暢確實是先說了一些難聽的話……當時男廁所的人很多,所以很多同學都……”

江淮打斷了許文楊:“劉暢說,”他稍停了停,“我搞完Omega,又去搞Alpha,問我惡不惡心。”

林飛愣了下。

江淮挑了挑唇角,笑意很冷:“劉暢問我和Alpha上床是什麼滋味,問我是我操彆人,還是彆的Alpha操-我……他想知道爽不爽,那我解答同學的疑問,讓他知道有多爽,不應該嗎?”

林飛愣住了,一時沒話說。

薄漸扭頭,低眼望著江淮。

江淮沒動,裝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