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吵架，也不需要等一方先低頭。
柯瑛認為這些事，薄漸會自己想明白。
“你原本可以更優秀。”
薄漸自律性，大多數時候遠遠勝於她管教標準線。所以她才放心讓薄漸自己管自己……學習，活動，學校事務，校外事務，都是薄漸在根據自己意願打理。
薄漸回了家。回家時間郵件，是柯瑛甚至還沒有發現薄漸不在家了第一個晚上，薄漸發過來。
他到家還是上午，冰冷落地窗照進明亮日光。
他進來，一如往常，徑直向樓上走。
柯瑛放下細瓷茶杯：“休息好了？”
薄漸沒有停頓。
過了幾天，該消火也消了。柯瑛說話柔和下不少：“那個寒假交流活動，既然不想去，我也不會逼你……這個寒假就你自己安排行程吧，”她低頭，抿了口花茶，“但我希望你不要浪費時間。”
時間寶貴，隻有年長了才知曉。
她是為薄漸好。
“另外之前那些大學申請材料，我又都找人整理了，都發在你郵箱裡了。你看一看，考慮一下不走國內高考，申請國外學校。”
薄漸微頓，神情冷淡下來。
“早晚要出國，早幾年晚幾年事。”柯瑛笑了：“選高中時沒讓你出國，讓你來了二中……就已經很尊重你意見了。”
他們這個圈子，孩子沒有上公立學校。
即便是市區重點高中也不會去。他們這些家庭孩子，生下來就是不和那些要努力高考，努力早日實現階級晉升莘莘學子不一樣。
“你要是因為一些不必要原因不願意準備出國……那你就準備轉學吧。”柯瑛說。
他側頭：“什麼叫不必要原因。”
柯瑛笑笑不說話。
“我不出國，也不轉學。”他說。
“如果那個男孩子真喜歡你，”柯瑛笑道，“那他也不會想讓你為了他做這麼大犧牲。不成熟感情，是會蒙蔽人雙眼。”
薄漸低眼看著她：“不成熟感情，你和我爸在一起時候，我爸一窮二白，你覺得你被他蒙蔽了麼？”
柯瑛從小家境優渥，柯家唯一大小姐。
可這位大小姐，卻和一個一窮二白，身無分文男人結了婚。
薄漸外婆一度和柯瑛斷絕了母女關係，直到薄賢白手起家，慢慢走高，走得比柯家還高時候，關係才緩解過來。
柯瑛被兒子一句話堵死，愣了一會兒：“……我和你爸不一樣！”
薄漸輕笑著問：“怎麼不一樣？”
“我和你爸當初交往時候，就是衝著結婚去，”舊事重提，柯瑛稍有窘迫，“你和江淮能和我和你爸一樣嗎？”
也不是說如果不是衝著結婚目，就抵製兒子談戀愛……不提優不優秀了，但凡薄漸早戀對象稍微再靠點譜，不說是Omega，就是Beta，柯瑛都覺得她能接受了。
一句老話說很好，如果覺得熱，開窗子不能接受，就提出來把房頂掀了，那開窗子就顯得讓人能接受多了。
薄漸和一個Alpha男孩子談戀愛，在柯瑛這兒，就等於掀房頂。
兩個Alpha，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麼？
還能頂著壓力，同A戀結婚嗎？
有些話題是不適合和孩子說，AO天生契合是有生理學道理，兩個Alpha，就是基本不會長久……因為性生活也不會和諧。
但這話柯瑛沒法說。
“怎麼不能？”薄漸問。
柯瑛忍不住瞪他：“你還能和一個Alpha結婚嗎？”
“能。”薄漸回。
“……”
柯瑛是真又被薄漸氣著了：“你這不是胡鬨嗎？”
就是薄漸一廂情願，人家一個Alpha，能和薄漸一個Alpha在一起呆多久？到時候把薄漸甩了，怕是又要出彆事。
柯瑛想法完全從“早戀完全是浪費時間”退到了“是Omega就行”，又退到了“是Beta就行”，再退到現在：彆是和薄漸玩玩，欺騙薄漸感情就行。
在談戀愛人是沒有腦子。
她想把這話給兒子說，但到嘴邊，又想起來好多年前，她媽也對她說過這麼一句話。
柯瑛又氣，又和自己慪氣：“你寒假作業寫完了嗎？”
薄漸：“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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