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1 / 2)

顧家

安頓好了顧太太後,顧寶珠沒有選擇去臥室睡覺反而一個人去了頂樓陽台。

夜晚,萬裡寂靜。顧寶珠眺望從高處眺望山下風景,迎麵吹來就是一股刺鼻冷風。他們住在山上,到了晚上氣溫驟然下降。

雖然是4月份天氣,可住在山上顧寶珠仍舊感到了寒冷。

望著滿天星星,顧寶珠哈著氣哆嗦著身體等著流星滑落。

她聽說向流星許願就能實現願望,所以不顧寒冷就去了陽台等流星。

耳邊響起了一道清冽,冷淡聲音:“寶珠,你在外麵乾嘛,看星星?”

顧寶珠回頭一看,看到顧翰霖拎著一件外套走了過來,麵色不悅。

為了防止顧翰霖說教,顧寶珠討好地衝著他笑了笑,拉著他胳膊像個小女孩那樣地撒嬌:“二哥,我聽說向流星許願就能達成願望。”

顧翰霖嗤笑:“那是騙人。”

他拎著手裡外套,語氣嚴厲:“穿上,當心感冒。”

顧寶珠乖乖地穿上了外套。要說在這個家裡,她不怕爸媽,就怕一向不喜歡把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二哥顧翰霖。

一穿上外套以後,顧寶珠從頭到腳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她有話沒話地找了個話題:“二哥,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個跟你很像男人。”

顧翰霖不以為然:“有多像?”

顧寶珠仔細回想起蘇澤翰,一字一頓地描敘:“他五官跟你很相似,就是氣質相差個十萬八千裡。還有啊,不知道人,還以為你們是雙胞胎呢。”

顧翰霖蹙了蹙眉毛,疑惑:“真有那麼像嗎?”

顧寶珠點點頭:“是啊,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你呢?”

幾秒後,兄妹倆都從對方眼裡看到某種不言而喻意思。

顧寶珠咽了咽口水,她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大膽而荒繆想法:“二哥,你說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男人會不會我們失蹤大哥?”

顧翰霖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他揉著發疼腦殼:“這個世界上有跟我相似男人不奇怪,但如果僅僅因為他長得跟我相似,就認為他是我們失蹤大哥話,那太武斷了。”

顧寶珠不死心:“二哥,你不打算見一見那位長得跟你很相似人嗎,萬一真像言情裡寫那樣狗血呢?”

顧翰霖輕輕地敲了敲顧寶珠頭腦,教育她:“你少看那些有沒東西,哪會發生這麼湊巧事情。難不成隻要跟我相似男人就全是大哥嗎?寶珠,你管好自己事情就好了,目前隻有通過電視尋人方式找大哥,我覺得最有效果。”

“要不是爸在顧及什麼,按我說就應該買下所有電視台,在黃金檔時間播放出尋人節目,這樣全國各地人們都知道我們顧家在尋找失蹤顧翰深。”他仿佛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補充道。

顧寶珠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經意間看到了夜空中滑落流星。她趕緊雙手合住許願:希望儘快找到她大哥。

每年過生日,顧寶珠生日願望就是早日找到失蹤大哥,但次次失望。

自從妻子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以後,蘇澤翰又是當爹又是當媽地把尚在繈褓裡女兒拉扯到現在這麼大,期間辛苦隻有初為父母男女才能體會到。女兒還是個寶寶時候夜裡需要喝奶,蘇澤翰就忍著睡意起來泡奶喂奶,有時候一個晚上隻睡了不過四五個小時,到了第二天早上時候就頂著兩隻熊貓眼去上班。

那個時候沒有尿不濕,隻有尿布,蘇澤翰就給女兒天天洗尿布,尤其是在冬天洗尿布那水冷得是手指直打哆嗦,那滋味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

隻有成為父母那一刻,才懂得原來以前父母把自己養大真很不容易。

蘇澤翰原本不打算再婚了,私心上認為沒有一個女人會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孩子當成自己孩子那樣無微不至地嗬護他,給予他最純粹母愛。畢竟人心難測,再無私女人有了自己孩子一刻,總歸會區彆對待。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有一天小阿黎突然高燒不退,嚇得人在外麵出差蘇澤翰連夜坐了飛機趕回了蓉城。一陣手忙腳亂後,小蘇黎總算退了燒,也讓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蘇澤翰徹底地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睡得一臉香甜女兒,撫摸著女兒細軟發絲,耳邊響起了胡梅對他說過話,說小阿黎每次放學後會一直盯著彆小朋友們媽媽看。後來問她是不是想要一個媽媽,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想。

這一刻,蘇澤翰感到內疚無比。

他十分自責自己沒有讓女兒享受過完整母愛,隻能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家媽媽羨慕,長久以來堅持事情開始慢慢地動搖。

夜深人靜時候,蘇澤翰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為了女兒,他第一次動了想要找一個女孩子組合成新家庭想法。之前他不是沒有相親過,那些都是街坊鄰居或者單位熱心同事領導介紹對象,他都采取了敷衍政策。

誰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情麵臉麵都要重視。一次兩次不見,可以推脫工作忙,但人家如果第三次來介紹對象呢,總不能讓彆人下不來台吧?

他現在是個鰥夫,也是彆人眼裡單身漢。這個世界上,除了結婚不必受到熱心腸大媽們問候外,單身人士是受到各方麵關注。有時候,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更多是為了臉麵跟情誼吧?畢竟成人世界人情世故是比較複雜。

蘇澤翰在熱心腸大媽撮合之下,認認真真地去見了孫玉芬一麵。也就是這麼一麵,讓蘇澤翰把之前想法再一次地根深蒂固了。

他不是愣頭青,從談吐中感覺到孫玉芬對他有好感。

如果為了結婚,為了給小阿黎找一個媽媽而結婚話,蘇澤翰覺得這既是對女方不尊重,也是對自己不負責。

他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本能,何必把人家姑娘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