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從醫院回家後蘇黎很快睡著了,這時家裡時鐘已經指向了10點半。她平時不到九點就睡著了,這是蘇澤翰從小給她養成好習慣,早睡早起身體好。

一開始,蘇黎睡得很香很香。可後來,她慢慢地眉頭緊皺。

她接連做了幾個夢。

夢裡出現了一幢古色古香彆墅。彆墅裡住著一位一衣衫華麗卻麵容憔悴富太太,她大概50多歲了,滿頭青絲早就被白發全部覆蓋住了,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老幾歲。

她每天躺在床上,專門照顧她護士每次給她吃藥,她都脾氣暴躁地把藥摔在地上。如果家裡人態度強硬一點讓她吃藥,她就兩眼一閉使勁咬著嘴裡舌頭,做出自殘動作。家裡親人們都害怕起這位富太太偏激行為,就不再逼著她吃藥,偷偷地把藥碾碎放進粥裡哄騙著富太太吃下去。

終於有一天,這位已經瘦得跟竹竿一樣富太太終於徹底地把身體給搞垮了。

彌留之際,她身邊圍著丈夫,兒子跟女兒,個個神情哀痛。可她目光卻不看向他們,反而一直盯著窗外一株銀杏樹。

此時天氣已是入冬,銀杏樹葉子早就掉完了,隻剩下光禿禿樹枝,以及鋪滿一地落葉。

半空中伸出一隻消瘦如枯樹枝手,富太太嘴裡喃喃地叫著一個人名字:“翰深……”

幾秒後

富太太手徹底地垂落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丟下了痛哭流涕丈夫兒子女兒,與世長辭。

然後畫麵一轉

一間寬闊書房內,一名年輕男人坐在了老板椅上,他西裝革履,戴著一副金絲框架眼睛,手指夾著一隻點燃香煙,俊美眉眼滿是陰沉以及痛苦。

周圍白色煙霧繚繞,仿佛置身在了一個仙境。

他忽然看向了桌子上一把□□,拿起來放在太陽穴上,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一絲微笑,目光卻看向了窗外。此時外麵已經一片漆黑,隻有一盞路燈散發著微黃色慌忙。

他似乎在透過這一盞燈光,聯想起了什麼人,神色悲涼。

隨著“嘭”地一聲,整幢彆墅裡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聲音。

畫麵再換了一個場景,這是一塊墓地。一名身穿黑色西裝年輕男人撐著一把傘,手裡捧著兩束白色菊花,一起放在了連排兩塊墓碑下麵。

陰暗天下著淅瀝瀝雨點,年輕男人忽然跪在了地上,叫著墓碑上中年女人“媽媽,雨水滑落在了他臉頰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水?

身後一名年輕女孩一邊安慰他,一邊捂著嘴傷心地哭泣著。

蘇黎一下子被驚醒了。她知道自己做夢境意味著什麼,這意味這些事情即將在未來發生或者是已經發生在平行世界裡。

她夢到什麼,她爸爸居然跪在了墓碑下喊顧太太“媽”,而顧太太最終因為患病不幸離世。

有關顧太太事情,蘇黎聽她爸爸認真提起過這件事情,說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失蹤已久兒子才導致了抑鬱,產生了厭世情緒。

剛一聽說時候,蘇黎很同情顧太太遭遇,希望她能早點找到失蹤已久兒子,快點戰勝病魔。可聯想起夢境裡所發生事情,她立刻理清楚了思緒。

一直聽胡梅奶奶提起過一件事情,也從爸爸嘴裡提到過。爸爸是個孤兒,跟彆孤兒不同是,他是中途出了一場意外,失憶後被人送到了孤兒院。

聯想起前因後果,蘇黎終於理清楚了思緒。原來顧太太心心念念要找人竟然是她爸爸,也就是說她爸爸就是顧太太失蹤已久兒子。

至於夢裡那位年輕男人,蘇黎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想起了他擁有一張跟爸爸神似臉,無端地感到一陣心慌以及害怕。

“阿黎,你快去刷牙洗臉,爸爸給你買了你愛吃燒餅油條。”

耳邊傳來蘇澤翰溫柔催促聲,蘇黎甩了甩小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昨天那幾個夢。她起床穿衣洗漱,站在鏡子邊,越想越覺得難受。

既然知道了那位顧太太是自己親奶奶後,蘇黎一點都不想她患病去世。她想最多是,如何讓顧太太發現自己爸爸就是她失蹤已久兒子。

蘇澤翰起床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女兒,發現她還在睡覺,就不忍叫醒,而是急匆匆地跑到小區外麵早餐店去買女兒愛吃燒餅油條。

買完早餐後,他又跑去看了一下女兒,發現還在睡,就悄悄地坐在書房旁椅子上,為就是想要多看女兒幾眼。

對蘇澤翰來說,女兒是他工作動力,也是他這一生希望。多看幾眼女兒甜美睡顏,就會充滿滿滿工作動力。

蘇黎刷完牙齒以後,麵對熱騰騰豆漿,以及燒餅油條,第一次提不起胃口。換做以前,她吃得十分香。

20年後燒餅油條雖然好吃,但比九十年代燒餅油條差了一些正宗味道。九十年代小老板們喜歡用真材實料做東西,信奉顧客是上帝,征服顧客味蕾就是征服顧客錢包,踏踏實實地用新鮮食材製作。

蘇黎最喜歡吃燒餅油條了,她喜歡酥脆酥脆味道,一個星期有四五次嚷著吃燒餅油條當早餐,但蘇澤翰鑒於蘇黎還在長身體,油炸東西不給她多吃,每個星期最多給她吃兩到三次燒餅油條。

但今天對蘇黎來說,一向美味燒餅油條吃起來卻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