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2 / 2)

顧言海說不下去了,他心中充滿著對妻子的內疚。這些年,他跟妻子的感情早就不像年輕時候的感情那般炙熱,它現在就像涓涓細流的流水那樣,平平淡淡。可是當他一聽到妻子得了宮頸癌以後,埋藏在深處的那顆心突然跳動得厲害,難受地自己仿佛被窒息了一樣。

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這些年,因為事業,因為孩子,對妻子終究疏忽了很多。

蘇黎不知道自家爺爺的公司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讓他一直這樣憂傷哀愁。她想了想:“爺爺才不沒用呢,爺爺是家裡的主心骨。”

“主心骨?”

顧言海重複著小孫女的話,之前的那些負麵情緒消散了不少。對啊,他是主心骨,他不能倒,不能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了。他得堅強起來,老婆孩子都需要他的堅強。絕對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變得毫無頭緒,一籌莫展。不過當務之急是晚上召開個家庭會議,把妻子患宮頸癌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三個孩子,畢竟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顧氏企業

得知蘇澤翰選擇在外創業後,顧翰霖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

之前顧言海跟他提出讓他從顧氏離開的想法,顧翰霖知道,自己霸占著哥哥的東西要還給了他了。他從小就被灌輸著一種思想,那就是顧氏企業是大哥顧翰深的。所以接管家業的時候,顧翰霖並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他一直等著大哥的開口,隻要大哥開口了,顧翰霖覺得自己肯定能把家業交還到大哥手裡,即使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甘,但也僅僅隻是一點不甘而已。

可等了一段時間,遲遲等到大哥主動來提起這件事情。原本顧翰霖想要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可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卻說不出口。

他提前從學校畢業接手家業。當時是因為顧言海身體出了一些小問題需要住院動手術。顧言海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公司忽然群頭無首,遇到幾個極大的項目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隻好去醫院請示顧言海。

顧言海當時手術完了以後在修養身體,可麵對每天不斷前來的員工們,不得不得打起精神來指導他們該怎麼做。明明在修養身體,卻不得不跟之前的工作強度一樣。

因為沒有完全休息好,顧言海動刀子的地方傷口裂開了。裂開後,傷口又出現了感染的問題。醫生囑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這個時候顧言海就臨危受命讓當時才18歲的顧翰霖去接管家業。

沒想到的是,彆看顧翰霖年紀小,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在顧言海的一邊指導下,顧翰霖把公司管理地井井有條的同時,也讓顧言海的傷口逐漸愈合。出了院以後,顧言海就讓顧翰霖繼續接管家業,不過明確地告訴他這份家業隻是代顧翰深保管著。

在顧言海的心裡,他的接班人就是大兒子顧翰深,除非顧翰深已經死了,他才考慮由二兒子顧翰霖接管。

剛從學校畢業初來的顧翰霖開始並不適應這種觥籌交錯的工作生活,但僅僅過了一年,他逐漸了適應了起來,甚至變得有些享受。

自從當上了顧氏的總經理後,顧翰霖夜以繼日,不辭辛苦地工作,把顧氏企業的規模擴展到了原來的兩倍。顧氏發展得越來越好,顧翰霖越來越辛苦。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貢獻給了工作,常常忙得沒時間吃飯,這也讓患上了胃病。

顧氏他的手裡越來越好了,公司內的所有人對他畢恭畢敬。有時候顧翰霖在想,明明就是他把公司發展地這麼好的,如果有一天要把他手裡的一切全部還給大哥,他會怎麼樣?是去爭一爭,還是任由天命,拱手相讓。

可這一切都在蘇澤翰選擇創業開公司結束了,顧翰霖知道了後,深深為自己的卑劣而感到羞愧。

他把手下剛談好的一個度假村的大項目給了蘇澤翰新開的這家新公司,蘇澤翰開始有些猶豫到後來也自信大方地接受了下來。

顧翰霖拎著公文包離開了公司,路過的人都紛紛叫了一聲“顧總。”

按了電梯按鈕後,顧翰霖走到了地下車裡,正要開車的時候,忽然跑來一個戴著黑色墨鏡以及鴨舌帽的男人。

顧翰霖本想不管不顧地把車開走,可這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把眼鏡拿下來了以後,顧翰霖沉默地讓他坐上了車。

到了附近的咖啡館以後,顧翰霖要了一個包廂。

中年男人把墨鏡跟鴨舌帽拿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吐了一口煙。

“顧總,我最近沒錢花了。”

顧翰霖目光犀利地看向了他,並不出聲。

中年男人開始著急了,他急切地看向了顧翰霖:“顧總,我保證這次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向你要緊。”

“你隻要再給我100萬,我保證把當年的事情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顧翰霖還是不出聲,拿起桌子上的煙吸了幾口。

幾秒後,他吐了幾口煙:“你也知道,我當初年紀小完全是無意的。蔣山,這些年我給你的錢也夠多了,你彆挑戰我的忍耐。”

蔣山繼續哀求:“顧總,我求求你,幫我最後一次吧。我隻要拿了100萬,一定永遠地消失在你麵前。”

顧翰霖:“蔣山,你拿什麼做保證,每次拿錢都說最後一次?”

這個叫蔣山的男人一聽顧翰霖這話,立刻拍了拍桌子,凶神惡煞地威脅,跟剛才求人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顧總,如果你不給錢的話,我就把當年的事情告訴顧太太。顧太太肯定怎麼都想不到當初顧翰深失蹤的事情你也有份?”

蔣山如願地看到了顧翰霖的冰山俊臉染上怒氣,還故意吐了他一口的煙,繼續挑戰:“或者是我告訴蘇澤翰也行。你大哥這個人,說實話對你真的沒話說。自從回到了顧家後為了避免兄弟紛爭,他不僅不繼承家業還選擇外麵創業。你說如果他知道了當初他被人綁架的案件裡有他弟弟的手筆,還會像現在這麼對你毫無芥蒂。”

顧翰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他直接一拳打在了蔣山的臉上,接著再一拳。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向蔣山的腦袋。

“我告訴你,蔣山,如果你敢告訴我大哥或者我媽,我要了你的命。”

砸完以後,顧翰霖看到蔣山額頭上流下來的血跡後,總算恢複了幾絲神智,從懷裡掏出了手寫的支票,扔在了蔣山的臉上。

蔣山一看支票後麵的幾個零,顧不得流血的額頭了,隨便擦了擦幾下,心滿意足地走了。他是個賭徒,沒法賭那會要了他的命。

從包廂裡走出後的顧翰霖,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他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把腦袋放在了冰冷的自然水下。

當年,他為年少的不懂事深深內疚…… w ,請牢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