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她表演。
“可我又有些羨慕你,羨慕你能得到陸予的喜歡,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喜歡我的。”蘇慕月頗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眼睛裡添上了幾分潤色。
蘇挽月並不因為她的挑釁有所生氣:“要不是因為我警覺,你猜我已經在宋璄手裡栽了多少跟頭。蘇慕月,我原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你就該知道,在我麵前怎麼說話才能好好聊天。”
蘇慕月仔細地打量了蘇挽月的神色,發現她確實沒有任何不悅後,頗為遺憾:“你還真是,從沒叫我失望過。”
從一開始,就聰明得過頭。
蘇慕月話頭一轉:“最近陸予動作這樣大,看起來倒是從未在你麵前顯露半分。”
“朝堂的事情,我何必知道那麼多。”蘇挽月並不接招。
蘇慕月笑了笑:“他很厲害。”
離殿試還沒到一年,陸予在內閣已經隱隱有首輔的勢頭,多少官員在他收下吃癟,不是殺招絕不出手。
陸予是一個真正的獵手。
可蘇慕月也不得不說,陸予所做的這一切除了鏟除異己之外,也是為了天下而為之。
這樣心懷天下的人往往讓人感覺到欽佩,特彆是對比起隻是為了皇權而前進的宋璄。
有時候蘇慕月甚至覺得,自己和映荷一樣,成了宋璄可有可無的棋子。
蘇慕月的精神不太對勁。
蘇挽月心裡想著,漸漸警惕了起來,鼻尖的香味漸漸清晰,蘇挽月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古怪。
“你瘋了。”肯定的陳述句,是蘇挽月昏迷之前對蘇慕月說的最後一句。
被黑暗籠罩了整個視線的瞬間,心裡隻有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蘇慕月斂下眸子,似悲似喜:“對,我是瘋了。”
我騙了你。
我到現在都還覺得,你擁有的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原本我就應該是蘇挽月,不是嗎?
蘇起有的沒的囑托加詢問耗了陸予好半天,這才跟著陸予回到了花園,諾大的花園隻有蘇挽月一個人坐在那裡等待著。
看到陸予走近,她的眉宇間綻開了歡喜:“陸大人。”竟是沒有分給蘇起半個眼神。
蘇起摸了摸鼻子,覺得真是妹大不中留,卻也不免問了一句:“慕月先回去了?”
“嗯。”蘇挽月皺了皺眉,似乎和蘇慕月的交談不是很愉快。
蘇起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發頂:“終歸是姐妹。”
蘇挽月微微垂頭,看不清神色。
陸予仍舊笑盈盈的:“好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蘇挽月隨著陸予到了門口,蘇夫人並沒有來送,蘇文遠安撫了蘇挽月幾句,恭敬地和陸予隨意地交談了一會兒,目送蘇挽月在仆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車簾微動,車內的陳飾在蘇文遠麵前展露了一瞬。他心裡漫上了些淡淡的違和感——二人來的時候,似乎馬車內部有些不同?
蘇挽月靜靜坐在馬車裡,看著陸予的側臉,有些許局促:“陸大人,你生氣了嗎?”
“唔?”陸予笑著回望,確實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生什麼氣?”
還能生什麼氣,蘇挽月似嗔似怯地看了他一眼:“我剛才隻是想聽聽姐姐要說些什麼,不是故意拂你的麵子。”
陸予順著飄起的窗簾往外麵看了一眼,語氣溫柔:“我不生氣。”
蘇挽月輕輕呼了口氣:“那就好。”說完她靠近陸予,一雙清澈的眼睛盈盈地望著他:“陸大人真好。”
陸予笑了一下:“馬上就回家了,不著急。”
蘇挽月以為他是在說什麼彆的,雙頰羞得通紅,低低嗔了一聲:“討厭。”
馬車咕嚕咕嚕,漸漸遠離了嘈雜的街道,平緩的道路也漸漸顛簸起來。
蘇挽月微微皺起了眉,卻不敢直接問這是要去哪,隻好旁敲側擊:“剛才陸大人不是說我們要回家了嗎?”
“回家”是陸予剛才自己說的,要是有什麼錯,也是陸予先犯的才對。
陸予回望了她一眼,明明是笑著,眼睛裡的光芒卻是讓蘇挽月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我倒是想知道,未出閣的蘇慕月小姐,拿來做□□的資本。”
未出閣三個字微微加重,平白地增添了許多諷刺之意。
“蘇挽月”渾身都僵住了,仿佛落進了冰窟一般,渾身血液因為寒冷而凝固,思維都僵住了。
她澀然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慕月小姐沒有聽說過嗎?”陸予仍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說著惡鬼一般的話語:
“甕中捉鱉。”
作者有話要說: 陸予:我就怕你不鑽進來呢。
哈哈哈挽月is very very ok。
蘇慕月自己設計自己進套,讓陸予半點嫌疑都沒有留下,賊刺激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