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發生意外那一天(a1)(1 / 2)

【占幾個字提示大家,一定要完全忘記B結局來看A】

幽深黑暗的井底, 幾人仿佛因為這刻意設計的回音強度也立刻感受到了一股被監視的恐懼感。

他們的一舉一動所發出的聲音, 立刻就會被傳到井的上部, 接著又會因為井口近三十米處製造的乾擾器而無法傳出去。

這是一座真正的監獄, 直到感受到它的壓迫感。

按照喻雷的說法, 為了能夠監視犯人,所有的管理設施都是集中在最上麵的三層, 而主機,就在第二層有兩扇門的房間裡。

現在的難題, 是怎麼上去。

而且要不被發現地上去,否則那些人可以輕易讓他們再次回到井底。

以自由落體的方式。

“你們,是警察?”仿佛是蓋著陳年青苔的石頭在說話,這個聲音蒼老得讓人聯想到僧侶裡的老巫婆。

星野驚訝於最底層竟然也會有一個監牢, 那雙布滿風霜的眼睛就是從小小的窗口俯視著他們。

閆昊辰謹慎地反問:“你是誰, 為什麼會被管在這裡?”

“我?”她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兩隻眼睛眯了起來,若不是那神情過於悲戚,江芮也許會真的認為是什麼好的回憶。

“我是真理教的教徒,”她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這樣說這些人會不會懂得:“也是有理派的首領。”

“有理派?”江芮忍不住小聲問。

大概是很久沒人和她說話的緣故, 她嘶啞的聲音帶上了一些迫切:“真理教有曾經有兩個派彆,認為abo階級存在有理,需要讓社會認識到abo沒有絕對分彆隻有相對能力的有理派;認為abo階級存在無理,想要通過徹底消除abo區彆來拯救社會的無理派。”

她的話讓幾人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 真理教是一個存在時間很久的組織?”

她點點頭,似乎是想起外麵隻能看得到她的眼睛,她用她壓低的聲音說:“真理教已經有近七個年頭了。”

七年,正好是喻雷去國外的第二年。

這個監獄就是真理教的發酵地,正因為將這些有相同想法的人都抓到了一起,才孕育了真理教。

“第三年,真理教才第一次因為宋教授被帶出去為首長醫治,傳播到了外麵。”

是經曆了怎樣的艱難,才漸漸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那又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等他們問,她便解釋了:“直到一年前,那個alpha的加入,真理教改變了。”

“alpha?”星野細細地品味著這個詞,連環殺人凶手,真理教的引導人難道不是個omega嗎?

黑暗中,她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令人驚懼的事情,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個瘋子,是個徹頭徹尾癲狂暴躁的無理派。”

可偏偏,他還撼動了有理派的地位,甚至將有理派推下了神壇。

老婦人用蒼老的聲音顫抖著請求幾人:“我說這麼多隻是希望你們知道,真理教不都是壞人,他們,都是好孩子。如果可以的話......寬恕他們。”

這一刻,她就像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一般,用精神的乳汁愛護著她的孩子們。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薑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半個音節。

她無法輕易地回應老婦人深沉的情感,但這裡有一個人可以。

“我們會的。”她的聲音雖然小,卻充滿了名為向上的氣息。

沒有人出言阻止她,狡猾的大人們心裡企圖用她並未加入編製寬恕自己對她言語的放任。

不是他們心底冷漠,而是他們在這種不辨真假的情況下,無法給出承諾。

很顯然,那位老婦人相信了。

她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啜泣:“謝謝,救救孩子們,求求你們了。”

接著,她離開了那個小小的窗口,仿佛積滿了灰塵的牢門有節奏地發出了響聲。

這聲音在空中回蕩著,雖然拖著回音卻仍舊那樣孤寂。

但很快,上一層、上上一層、上上上一層的監牢牢門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仿佛交響樂一般,在井底奏響,轟鳴了整個監獄。

幾人相視一眼,不敢浪費這絕佳的機會,快速往上狂奔——隻要是在演奏的層數,他們發出的聲音就絕不會被發現 。

——快去吧,救救我的孩子們。

在老婦人的祈禱中,他們一路順暢,尚且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而這轟鳴聲影響的不僅僅是無理派的成員,還有病痛中的嘉樹。

耳邊的聲音雖然經過牢門的阻擋,已經沒有那樣刺耳,可生病當中每一點難受都會被無限放大。

她半眯著的眼睛噙著淚水,手緊緊地抓著路鳴的鬥篷,因為拉扯,他領口被蓋住的地方也顯現了一個異形的弧度。

“彆抓得太緊了,指甲會疼的。”路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伸出胳膊讓她在上麵咬出一個個帶血的印記。

宋教授再旁看著,作為醫生的本能讓他忍不住問:“注射一針止痛劑吧?”

路鳴脫口而出:“她過敏。”

這讓宋教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們關係沒有這麼好。”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索:“我帶她走。”路鳴用稱述的語氣,仿佛像是問好一般容易。

可宋教授知道,為了策劃今天的一切是,他們是怎樣的步步為營。

“你瘋了?”宋教授睜大了眼睛,腦海裡的想法不停地轉動著,希望找到一個絕佳的解決方案。

門外的轟鳴還在繼續,路鳴溫柔地說:“我立刻就讓那些人停下來。”

無論是斬斷他們的雙手,還是直接將他們處死——顯然後一種更能解決問題——我一定不會讓你再聽到他們製造的噪音。

嘉樹的大腦正在艱難地思考,她斷斷續續地想了很多,為她的托大和過於自信。

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嘉樹的腦子裡不乏出現了正確的選項,而這選項,是焦躁中的路鳴沒有意識到的。

也許他意識到了,但是他不在乎。

“彆去,”嘉樹細若遊絲的聲音在空中浮散,“你彆去,你陪我......”

如果發現你的人是閆昊辰和江芮,他們不一定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都怪我,是我沒有想到。

“.......彆去.......”

至少,不要現在。

路鳴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嘴角,安撫她:“彆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迷蒙的視線裡隻留下了路鳴披著白色鬥篷的背影,嘉樹墜入痛苦的深淵,終於失去了連續思考的能力。

黑暗的井壁上幾乎同時出現了許多白色的身影,像是飄落的柳絮一般,他們順著棧道往下走去。

這樣的場景自然被星野發現了,他咬了咬牙:“他們下來了。”

“我們該怎麼辦?”

閆昊辰在一處沒有發出聲音的監牢前站定,熟練地打開了外部上鎖的門:“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喻雷所在的華美房間裡,他親自為陸漫注射了抑製劑。

往常他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捏了捏陸漫羞紅的臉,眼神裡少有地露出了深情:“也許我對你做得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