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將軍那一天(4)(1 / 2)

霍禾從謝曉童那裡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沒想過宋梨蕊會對院落下手, 畢竟新婦進門, 總是要做一些表明自己身份地位的事情。

譬如召集下人們訓話彰顯主權、檢查賬本表明能力、改變院落風格提醒存在。

自霍禾回來偌大的院落也就隻有三四個下人, 貼身的更是隻有寧東一人又做丫鬟又做小廝, 其餘除了謝曉童賜給宋梨蕊的素荷清梅, 全都是宋梨蕊從宋家帶來的。

按理來說自然是不能帶這麼多下人,可霍家默認對不起宋梨蕊, 這才由著宋家。

縱然是對宋梨蕊的所作所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霍禾還是被布滿假山的蔬菜群給震驚了。

彆塞不同京北, 他很多時候也是需要參與農耕,親力親為,自然能將假山上的品種認個囫圇。

那放在最頂上的,是翡翠白菜, 雖說是白菜中比較好的品種, 卻也掩蓋不了它是白菜的事實。

所有能被擺上的地方都放置了地裡能見到的蔬菜, 甚至有一盆南瓜藤放在山底,那意思是要把山都給纏繞上南瓜藤來。

假山也就算了,原本格外清雅的珠竹子們被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彩帶,那叫一個眼花繚亂,讓霍禾幾乎以為到了花燈節。

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泥土圍了一個半圓不圓的花圃, 歪東倒西地種著幾株蘭花。

就這個狀況來看,這蘭花也是活不長久的。

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拆下來的木片形狀各異地堆疊在一邊,素荷和清梅坐在小矮凳上正在給木片上顏色。

始作俑者插著腰站在房簷下指揮著小廝們往廊簷上掛燈籠——還是紫色的油紙裹的。

“歪啦歪啦,左邊左邊一點.....嗨呀, 你們怎麼這麼笨。”宋梨蕊仰著頭,努力判斷著燈籠的位置。

霍禾原本安靜的院子就像是一攤清泉突然沸騰了一般,嘰嘰喳喳吵得不行。

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霍禾木這臉,任下人將自己抬了過去。

素荷最先看到霍禾,當下慌忙地說:“少夫人,少爺回來了。”

聽到她的話,宋梨蕊這才轉了過來,一雙盈盈的杏眼看到霍禾之後毫不遮掩地露出了嫌棄的神情,隨意地說:“你回來了。”

將她的眼神完全接受,霍禾冷淡地點了點頭,就拍了拍被人抬起的椅子要他們將自己送回房間裡去。

宋梨蕊嘟起了嘴,悶悶不樂:“這個人怎麼都不和我打招呼的。”

不過她向來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說完立刻又轉過身去忙活起來。

還沒有來得及被宋梨蕊的魔爪觸碰的書房,霍禾拿起了自己未讀完的書卷,可心思卻無法像平日一般集中。

他眼前總是浮現宋梨蕊嫌棄的眼神。

明明不是第一次從彆人眼裡看到這樣的眼神,但是連自己的妻子都厭棄自己,還是讓霍禾有些難受。

讓霍禾難受的宋梨蕊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不經意流露的嫌棄讓霍禾這樣上心。

在她的意識裡,這和跟宋乾吵架時候互揭短處並無不同,隻要過一小會兒就會相安無事。

於是沒有絲毫心裡負擔的宋梨蕊正大光明地從自己的箱底拿出了自己編撰的誌怪,打算立刻找一個書社投稿出版!

這可是她做閨女時候想都不敢想的,要是被宋雨知道,雖然沒有打罵,但決計沒有書社敢再收她的作品。

但她現在是誰呀!傷心欲絕隻能借物抒情以話本消遣自己枯燥生活的活寡婦!

話是這麼說,宋梨蕊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準備喬裝打扮一番,接下來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

“少夫人,您要出府得先請示夫人或者少爺。”門房畢恭畢敬地回絕了宋梨蕊新婚第一天就要出門的想法。

對此宋梨蕊很是不解:“我都是少夫人了,怎麼還不允許我出門?”

確實沒有這樣的規矩,但是新婚第一天就出門,總歸是不好的,特彆是對霍禾這樣的情況來說,指不定會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

門房此舉,也是為了提醒宋梨蕊。

因此他不得不再圓一圓:“自然是允許的,隻是還是要讓少爺或者夫人知道。”

“哦,這樣啊.....”宋梨蕊故作了解地點了點頭,隨即驚訝地大喝一聲:“霍禾,你怎麼站起來了!”

少爺能站起來了!?

門房驚訝地顧不上細想霍禾什麼時候出的府,轉過頭去看著空蕩蕩的大門腦中空白了一瞬間:“遭了!”

如他所想,正當他轉過身去之後,一個麻袋從上之下將他籠罩,堂堂霍少夫人,究竟是從哪裡找到的麻袋尚且是個未解之謎。

“耶,走咯!”宋梨蕊歡快的聲音還在耳邊,門房轉轉悠悠地跌了下去,原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堅硬的地麵,沒想到屁股所及之處儘然是一方柔軟的棉墊。

所以“少奶奶究竟都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東西啊。”門房的職業生涯第一次感受到了門檻。

且說宋梨蕊帶著兩名小廝和紫菱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成衣店,陸掌櫃見了宋梨蕊誠惶誠恐:“東家到此巡視不勝感激,但生意慘淡,我還是那個建議,不如賣了這處重新在彆的街開店收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