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將軍那一天(9)(1 / 2)

寧東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要人先去通知少爺少夫人已經被找到的事情是多麼的正確。

此時離他找到宋梨蕊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換上了一件鵝黃半臂的宋梨蕊正高高興興地端著一碗甜水喝著。

寧東和一眾侍衛的手上拿滿了東西, 滿臉無奈地跟在她身後。

催是不可能再催的, 寧東算是明白了, 小姑奶奶你越催她越要拖得你頭皮發麻。

霍禾麵色凝重猶如望夫石一般等在門口, 因為他的緣故府內的氣壓低得可怕, 這種感覺在霍禾剛被送回家的那一個月也降臨過將軍府。

這一天,將軍府又想起了被霍禾的氣壓支配的恐懼。

直到霍禾的視野裡出現了那一抹鵝黃的身影, 她臉上揚著得意又明媚的笑容,一雙杏眼又亮又甜。

那一刻, 霍禾身上緊緊繃著的弦鬆了,他臉上微微鬆動,甚至勾出了一個在“失而複得”心情下映射出來的微笑。

冰川,融化了。

她帶著春風一樣的氣息翩然而至, 綠葉因她發芽, 紅花因她□□, 乾燥的空氣因她而濕潤,冰冷的世界因她而染上溫度。

直到她笑眯眯地端著半碗甜湯湊到他跟前,問他要不要喝,他還沒來得及褪去冰爽的心臟突然變得滾燙。

他才知道,她不是他的春天, 她是他的太陽。

霍禾埋下頭,就著宋梨蕊的手一口氣將剩下半碗甜湯喝下,嘴裡甜得他心慌的味道根本無法散去,等他抬頭卻看見了宋梨蕊有些呆滯的目光。

“怎麼了?”他這會兒的語氣格外的溫柔。

宋梨蕊看看自己手裡空空的碗, 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幫你帶了一碗,不過你喜歡就好,那一碗一會兒你也喝了吧。”

霍禾的視線越過她,才看見了她身後提著食盒笑得一臉開心的寧東,他對上霍禾的視線趕忙說:“少爺就是喜歡喝甜湯。”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霍禾不喜歡甜的東西,他覺得“甜”這個味道太膩歪,也太柔弱了,讓他每每嘗到都會皺眉。

宋梨蕊對霍禾又不了解,聽寧東這麼說自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下次再給你買好不好呀。”

微微拖長的尾音拉出一個撒嬌一般的弧度,霍禾聽在耳朵裡,臉上卻又輕輕揚起了一個笑容:“好,都聽你的。”

“對了,你找我做什麼呀,連寧東都出來了。”宋梨蕊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邊問一邊往裡走。

霍禾就跟著她,心裡為宋梨蕊沒有將書房的事情放在心上而微微鬆了口氣:“就是鳧山莊子那邊問問還要不要準備些什麼,我想來問問你。”

宋梨蕊想了想:“沒有什麼了吧,能泡池子就行啦。”

“嗯。”霍禾對四輪車的控製已經非常熟練了,這一點讓宋梨蕊也格外驚奇,她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發現霍禾是真的遊刃有餘。

霍禾免不了提醒她:“看路。”

她把視線移回了路上,心裡還記著這個事,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霍禾,你好聰明呀。”

這副誇小孩的語氣惹得霍禾輕笑了一聲,心裡想著“還是個孩子呀”。

所以你理應就像孩子一樣快樂,而不是那樣充滿悲傷和仇恨。

很快,宋梨蕊期待的溫泉之行就來了。

謝曉童對此更是格外重視,畢竟這是霍禾一年多來第一次出京北,彆說京北了,他就連院門都很少出,最多就是給謝曉童請安。

不過又害怕有自己在,那個沒見過麵的兒媳會不高興,於是就隻是默默地幫兩人安排了一下。

她一開始倒也並不期望宋梨蕊和霍禾能如何恩愛和睦,但現在既然兩個孩子互相之間並不排斥,她心裡也漸漸生出點彆的念想來。

而謝曉童心裡關係不錯的兩人坐在同一個馬車裡正進行著一場單方麵的爭吵。

“我要睡在床外麵。”宋梨蕊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她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既然這次出來玩,那她也要爭取自己的利益。

霍禾擔心的卻是她晚上睡覺並不老實,若是不小心掉下床去,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幫不到她:“不行,太危險。”

“怎麼可能會有危險?”宋梨蕊對此嗤之以鼻,她總是覺得自己睡覺乖得像隻兔子,卻不知道霍禾晚上給她蓋了多少次被子。

她企圖說服霍禾:“床才那麼高,我掉下去也沒關係的。再說了,要不是因為你臉上的疤太嚇人,我睡裡麵每次都隻能看到你的右臉,我也不至於睡都睡不著覺。”

素荷在馬車外聽了,忍不住小聲嘀咕:“可是少夫人一直都睡得很香呀。”

宋梨蕊聽不見霍禾卻聽了個分明,他心裡覺得宋梨蕊總算是有個正常些的丫頭了,一麵又繼續說服著宋梨蕊:“可我腿腳不便,睡外麵方便些。”

以往這樣的話彆說霍禾自己說了,就算他聽見彆人說心裡也會不好受,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有宋梨蕊那樣厚了。

宋梨蕊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噘起了嘴,她才不想讓霍禾知道她睡外麵是想要在莊子裡偷偷爬起來看星星呢。

她還從來沒有在山上看過星星,不知道和京北的有沒有什麼不一樣。會不會更亮一些,會不會更多一些,會不會看見流星,這些她都好像要好想知道。

一計不成宋梨蕊自有彆的辦法,她裝作生氣彆過臉去,一雙眼睛裡滿滿都是算計。

不知道在馬車上晃蕩了多久,昏昏欲睡的宋梨蕊被霍禾叫醒了:“鳧山到了。”

鳧山的莊子並沒有宋梨蕊想的那樣在山巔上,但即使是在半腰,也不能否認它所處位置的景色是十分宜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