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蕊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起這句詩,攀到他椅子的扶手邊,眼巴巴地看著他:“你怎麼想起念這句詩?”
霍禾的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語速平緩得像是要將自己的無奈沉下去一樣:“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這句詩很美。”
“確實是很美啦,但是你不覺得這句詩太悲傷了嗎?”宋梨蕊用一種不認同的古怪腔調將下一句念了出來:“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霍禾像是對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附和著她的話:“是很悲傷。”
宋梨蕊不高興地拂了拂他的手,側臉靠在他的扶手上,看著這迷人夜色。
畢竟還是累了,她這樣靠著竟然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霍禾低下頭近距離看著她的臉龐,夜色下朦朧而迷人,讓她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他看癡了,也看呆了。
直到晨曦的光刺穿了黑夜鋪散開來,使得她臉上像是綻放了光暈一般盛開,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天已經亮了。
他眯了眯眼睛,頗有些遺憾,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梨蕊,快醒醒,太陽已經出來了。”說不清話裡的語氣是不是惋惜,總之梨蕊因為他的話悠悠睜開了眼睛,想到自己說來看星星竟然半路睡了過去,她的臉上就燒得滾燙。
因為害臊而吞吞吐吐地解釋:“我沒有睡過去,我就是,就是閉目養神而已。”
因為迎著光,霍禾眼中的溫柔清晰可見:“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個鬼啦!
梨蕊又羞又氣,乾脆鑽到四輪車後麵推著他走,也好不去看他神色的寵溺。
心跳微微加速的感覺,讓她有點不習慣。
明明那張臉上的疤那樣惡心可怖,但是她驚訝地發現,當霍禾的眼睛注視著她的時候,她就隻能看見霍禾的眼睛了。
為什麼呀?
她覺得這個疑惑讓她頭腦有些難受發脹,她很想問一問,可是卻又感覺自己無法啟齒。
一定是因為霍禾的眼睛太好看了,宋梨蕊有些漫不經心地想,眉毛因為不確定微微蹙起。
兩人這次溫泉之行,讓霍夫人謝曉童很滿意,在她看來,既然梨蕊能夠和霍禾相安無事地相處,就離她抱孫子不遠了。
隻是直接找梨蕊來耳提麵命一則梨蕊不一定會來會聽,二則她摸不清梨蕊的脾性,害怕起了反效果。
這一來二去她乾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前來請安的霍禾:“我看禾兒和梨蕊相處得這樣好,是不是也是時候給將軍府生個小主子了?”
聽到他這話,霍禾的心突然沉了下來,母親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他不是猜不到,隻是沒想到真的會當著他的麵說給他聽。
他麵不改色地推脫:“梨蕊還小。”
謝曉童還怕他說什麼呢,眉眼聽了他的話笑開了:“不笑了,十六了,我就是在她這個年歲懷的你。就算梨蕊還不太懂這些事情,府裡這不還有個我嘛。”
其實謝曉童心底裡的想法,霍禾很清楚。
她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實際上心裡也是認定了霍禾難以再站起來,其次也是想用孩子,幫霍禾拴住梨蕊。
她也怕,怕她有一天去了,霍禾就孤孤單單地過活了,怕霍禾無子無孫,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她希望這個新生命的出現,也能夠讓霍禾感受到生命的延續和溫暖。為人父母,她懂得這種感情能夠給人帶來多大的力量。
做了將軍家的夫人,她早就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彆,正因為這樣,她原本埋藏在心裡的害怕和不安才會因為霍禾的殘疾爆發出來。
早就在同意聖上賜婚的時候,她的擔憂就已經顯露出來,所以才會沒有任何猶豫地,替霍禾接下了這門親事。
說到底,她是願意的。
若是梨蕊和霍禾相處的不好也就算了,自打她知道霍禾在門口等著梨蕊的時候,她原本有些歇下的心思又再次活絡了起來。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梨蕊她不清楚,但她可以保證,霍禾並不是對梨蕊沒有心思的。
至於這種心思是出於哪裡,是否是男女之情,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緊緊相逼:“是男是女也沒關係,你知道,娘從來不看重這些,娘隻是覺得,若是有個孩子,你與梨蕊的關係也能更親密些不是嗎?”
謝曉童的話,就如同惡魔的低語,輕巧地剝開了霍禾內心深處不敢承認的擔憂。
他害怕宋梨蕊離開自己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原女主出現沒插入進去(扶額
估計最多就是下兩章了,該治治jio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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