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將軍那一天(13)(1 / 2)

霍禾微微感覺到醉酒後的頭疼, 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沉重的眼皮使得雙眼睜開都變得費力,更叫他難受的是喉嚨那種乾涸的顆粒感。

好在寧東一直守在他床邊,見他醒了馬上扶著他坐起來,素荷趕緊端上了一直溫著的醒酒湯, 不忘多說一句:“這是少夫人特地命人幫少爺熬製的。”

聽了她的話,霍禾混沌的意識微微回籠, “少夫人呢?”

“說是去給華少爺送午飯去了。”素荷一板一眼地回答, 寧東眨巴了半天眼睛她也沒有看見似的。

“雲引?”霍禾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她什麼時候和雲引關係那麼好了?”

寧東生怕霍禾誤會,忙打著圓場:“興許是借口到城郊玩呢, 少夫人就是比較孩子心性, 少爺不必放在心上。”

霍禾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剛一抬手, 就看見了自個兒手腕上圍繞著畫了一個環,旁邊還煞有其事地用古怪醜陋的字體寫著:“主人宋梨蕊於夏夜所贈”。

遭了!這裡怎麼還有!

寧東已經要窒息了, 素荷還一臉天真:“咦?這個也是昨天晚上被少夫人畫的嗎?”

被混沌占據的大腦終於獲得了一絲的清明,足以讓霍禾回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了。

自己這仿佛幾十天沒有喝水的嗓子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怪不得大白天還熱著宋梨蕊就逃到了外麵, 還特地叫素荷等著送湯,昨晚上最折騰的就是她。

霍禾稍一回想,就想起了自己乖乖地在她麵前一會兒貓叫一會兒狗叫, 還附帶背詩背詞背軍法,背得她高興了她就會拿著毛筆給自己畫上一道。

腦子裡一旦想到自己羞恥地用句尾加“汪”的形式背了一整晚軍法,還用那種期待得意的神情讓她在自己臉上作畫, 霍禾第一次感覺自己腿腳不便不是沒有好處的。

如若不然按照宋梨蕊的性子,免不了要把他當馬騎。

一見寧東這副裝死的模樣,霍禾大概也知道自己昨晚的聲音有多大了。

頭好像比剛才更疼了,“再給我熬一碗去火的。”霍禾端過醒酒湯一飲而儘。

寧東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要不要叫人打水把手上的也洗了。”

霍禾深深吐出一口氣,帶上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了,留下罪證。”

慕枕清給最後一位病人喂完了藥,這才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看向了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她的年輕婦人。

她穿著一身亮色衣裳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端著一碗冰甜水小口小口地啜著。

一雙杏眼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工作,過了一會兒又同身旁一臉無奈的軍官說著什麼話。

那軍官慕枕清倒是認識,叫做霍華,幫過她好幾次。

看到慕枕清停了下來,霍華這才帶著她走了過來,還不忘讓丫鬟給她撐一把傘。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慕枕清心裡吐槽,臉上卻拿出了對待無理取鬨病人家屬的標誌性官方笑容——不冷淡卻疏離。

“慕姑娘,”霍華彬彬有禮的模樣與身旁懶懶散散的宋梨蕊全然不同,“我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表嫂,宋梨蕊。”

慕枕清遲疑了片刻,笑著衝她點了點頭:“夫人好,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聽聞慕姑娘醫術高超,特來求醫。”宋梨蕊抿著笑的時候那雙眼睛透徹明亮,叫人心生歡喜,慕枕清也去了幾分不快,一聽是求醫,便問:“還請夫人詳細說說。”

宋梨蕊倒也不避諱:“我相公腿斷了,所以我來問問姑娘可有法子醫好他。”

霍華可真是替自己這位表嫂捏了把汗,這哪裡是來求醫,看上去倒是像來砸場子。

“我表哥上戰場的時候被人暗箭所傷,從高處墜落,這才落了殘疾。”

“原是如此。”慕枕清了然地點點頭,又看見宋梨蕊不知道從哪拿出了柄扇子正在扇著風。

那模樣好似個局外人,慕枕清見慣了各種病人及家屬,自然發現了宋梨蕊不在乎的態度,不免感到好奇。

“那我便隨夫人回去看看吧,但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醫好,隻能說我會儘力而為。”該說的話慕枕清還是會說在前頭。

宋梨蕊隨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慕姑娘了,雲引快幫慕姑娘提箱子,帶你偷偷回家休息。”

好在霍華接受能力不弱,笑著點點頭,沒在意宋梨蕊話裡的玩笑,隻解釋道:“我知道表嫂來求醫,方才已經告過假了。”

“你還挺機靈。”宋梨蕊像個長輩一樣的語氣搞得霍華有些哭笑不得,等宋梨蕊為了避暑走在前頭先進了綠蔭,他這才慢幾步平行於慕枕清,替宋梨蕊說話:“慕姑娘見諒,表嫂就是有些孩子氣,嬌縱頑皮了些,絕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

慕枕清點了點頭,宋梨蕊本身就長得小。她在意的也不是這個,而是宋梨蕊那股子無所謂的態度:“你表兄受傷之後她和你表兄的關係還如從前嗎?”

“這個......”霍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表嫂是表兄受傷之後才嫁過來的。”

他這樣一說,慕枕清就立刻腦補出了很多故事——醫院裡最不缺的,看著宋梨蕊的目光也帶上了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