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黎明之光緩緩地出現在地平線，宋梨蕊跟在霍禾身邊就要進城, 沒忍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景色。
“怎麼了？”
霍禾捏了捏她的臉, 她便仰起頭來看他，伸手就要去摸他臉上的疤, 霍禾也由著她, 甚至蹲下了身子。
她摸了摸, 酥酥麻麻地讓霍禾紅了耳根，她就笑：“你怎麼害羞了？”
霍禾不好意思地清咳一聲：“大家都在呢，不要胡鬨。”
陳大連忙轉過臉去，一副我什麼也看不到的模樣。
霍將軍早就帶人等在城門口，看見霍禾回來，他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脆弱：“回來了就好, 回來了就好。”
接著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宋梨蕊和霍禾交疊的手上, 眼裡帶上了嚴厲：“你和李姑娘是怎麼回事？”
霍禾剛想開口解釋，宋梨蕊便彎起了眉眼：“我和子長郎情妾意, 私相授受，我就是特地為了他來的邊塞。”
郎情妾意就算了, 私相授受？
霍禾還來不及糾正她的說法, 就見霍將軍一臉糾結：“.....李姑娘為了你著實辛苦，但你......誒........你不是說你心悅於.........”
霍將軍知道李芮這一路來蒼城格外不容易，但是霍禾確實有個娘子在京北，之前也說心悅宋家丫頭，怎麼這會兒又黏上這個李姑娘了。
“嗯？”宋梨蕊皺起了眉頭，“心悅於誰呀, 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除了我還有彆的人？你不是說回去就休了夫人娶了我嗎？”
她奮力地揮舞著雙臂，臉頰因為生氣而鼓起，讓霍禾一時間不知道她是在胡說八道，還是真的以為他喜歡的是彆人。
霍將軍豎起兩條眉毛眼看就要發火，霍禾隻好一把抱起宋梨蕊，扛在肩頭：“爹，孩兒晚些再向你解釋。”
說罷扛著宋梨蕊就往外走，宋梨蕊哪能肯，腿胡亂地蹬著，她這樣一蹬兩條腿就在霍禾眼前亂晃，他隻好懲戒似地拍了一下梨蕊：“彆亂動。”
宋梨蕊這下果然不動了。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將宋梨蕊放在床上的時候，才看見了她滿臉通紅，眼睛含著淚水控訴地看著他。
霍禾這下才急了：“難不成扛太久充血了？”
他要過來看，宋梨蕊一下子直接哭了出來：“霍子長你打我屁股乾嘛，嗚嗚嗚......”
淒淒楚楚，好不可憐。
霍禾這下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手傳來的軟綿觸感，就算隔著衣服也格外清晰。
“我不是存心的。”他坐到床邊，看著哭成個淚人的宋梨蕊：“疼嗎？”
他想到自己以前隻是拉她的手腕都會留下紅印子，一下子也慌了。
更慌亂的是，他想到宋梨蕊滑膩的肌膚上會留下怎樣的紅印，他臉上就躁得慌。
宋梨蕊本來就是因為被霍禾拍屁股覺得沒有麵子，所以才鬨起來，看見霍禾自覺理虧，越發肆無忌憚。
坐在床上插著腰像個小潑婦，臉上還掛著淚珠就要凶巴巴地審問：“你還沒說你心悅誰呢？你在蒼城還有老相好呢？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休了我娶人家？”
看著她這幅樣子，霍禾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宋梨蕊見他不肯老實交代，就要去抓他的領子，結果因為太急，差點一個軲轆栽下去。
霍禾忙扶了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格外鄭重：“沒有彆人，我心悅你，我隻心悅你。”
“唔。”宋梨蕊乾巴巴地囁嚅了一下嘴巴，她發現霍禾怎麼突然之間這麼......這麼.......這麼討人厭。
心跳如雷在她耳邊奏樂，她的臉上紅暈仍舊沒有消退，淚珠還滑稽地掛在睫毛上，目光閃躲著。
霍禾問她：“那你呢，你心悅我嗎？”
心悅霍禾嗎？
宋梨蕊心裡分亂如麻，一開始像是什麼都有的雜亂，後來便什麼也沒有了。
“我才不。”她垂著眼睛。
霍禾卻早已經看透了她的小把戲：“那你為何要來邊塞？為何要來救我？”
宋梨蕊虛張聲勢地大聲回應：“邊塞多好玩呀，救你就是順便的，畢竟我這麼厲害，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小騙子。”霍禾勾著唇看她在自己的身邊像個鬆鼠一樣自以為是地耍把戲。
宋梨蕊輕輕哼了一聲：“我才沒有騙人，我就是討厭你。”
“有多討厭？”
宋梨蕊急得眼淚又要出來了：“就是很討厭。”
霍禾緩緩低下頭，在她唇上點了一下：“這樣討厭嗎？”
宋梨蕊睜了睜眼睛，才發現霍禾的耳朵已經紅得像是燒了起來。
唇上涼涼的觸感還未消散，她咬了咬唇，不肯鬆口：“討厭。”
霍禾便又貼了上去，繾綣的吻帶走了宋梨蕊的思維，因為無法呼吸而加重的氣息和被撬開牙關的嚶嚀，都讓她越發迷茫。
就是討厭。
討厭會因為你不在身邊而感覺無聊
討厭會因為你突然的靠近而臉紅發燙
討厭會因為你繾綣的話語而陡然加速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