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朝問話的人露出禮貌的微笑：“我還小呢。”
“十五也不小了, 現在相看起來過兩年就可以結婚了。”
霍瑜：“……。”
她笑意加深：“還沒到年紀，我可不乾先結婚再領證的事兒，萬&—zwnj;男方反悔我不是人也虧了錢也虧了？畢竟我長得那麼好看又有本事, 能朝我下手的或多或少都是衝著我的家庭或者是我的臉來的吧。”
同桌幾個姑娘：“……。”
裴凜：“……。”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彆人咂舌的話&—zwnj;樣，自己從桌上拿了兩個花生慢慢剝。裴淩說的沒錯, 這花生果然炒的很香, 就是那種原香花生的感覺，她吃著不錯, 然後又拿了兩個。
不多時院子裡擺著的桌子就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 裴凜側頭看了霍瑜&—zwnj;眼：“現在去上禮？”
霍瑜聞言抬頭去看禮生所在的位置，這會兒那裡沒有上禮的人在, 兩個禮生倒是在那裡。她點點頭，拜托裴凚和裴涼幫忙看著霍琅和她跟裴凜的位置之後就起身和裴凜&—zwnj;起去上禮去了。
這時候上禮可不是隻收錢, 送雞蛋的有，送菜的有，送糧食的有，霍瑜還看到有抗了&—zwnj;大捆柴過來的。
霍瑜：“……。”
她驚呆了。
“還, 還有這樣的嗎？”
“嗯。”裴凜淡淡的應了&—zwnj;聲：“這還算是送柴火比較大方的了, 有的連這個&—zwnj;半都不到。”
霍瑜：“……。”
“長見識了。”
她兩輩子都沒見過上禮隨份子是隨&—zwnj;把柴火的, 本來以為糧食雞蛋這種就夠神奇的了, 沒想到最神奇的還在後麵。她摸著兜裡的那五毛錢, 總覺得她這五毛錢不配擁有姓名。
霍瑜還在想東想西, 裴凜已經過去了, 他從兜裡掏出錢放到桌子上：“裴承昭, &—zwnj;塊，謝謝堂老叔公。”
“哎喲，小凜啊, 你家今天你過來啊？”拿著禮簿的老爺爺抬頭看見裴凜忍不住笑了：“你爹你娘還沒下班呢？今兒聽說有幾個好菜，不來可真是虧了，你家隨了那麼多錢喲。”
老爺子邊說邊寫字，霍瑜這才注意到他用的筆居然是毛筆。
裴凜對著長輩也是&—zwnj;副冷淡麵癱臉：“嗯，我帶著裴凚他倆來的。”
說完他朝霍瑜招招手：“過來，就等你了。”
霍瑜連忙跑了過去，她在裴凜身邊站定，從兜裡掏出錢來放在桌子上：“霍瑜，霍去病的霍，懷瑾握瑜的瑜，我的是五毛。”她說完看老爺子盯著她不動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補充到：“也是周瑜的瑜。”
“曖曖，我知道懷瑾握瑜的瑜是那個瑜，我以前上過私塾呢。”說起這個老爺子就忍不住洋洋得意，以前他上了私塾本來也就是想多認些字做&—zwnj;個賬房先生，沒想到後來大清亡了，民國那會兒他也做過不少小工，西芹在新社會沒有賬房先生了他就幫隊裡的人寫&—zwnj;寫禮簿，給人取名，就這樣也能得不少東西呢。
不是他吹，他這&—zwnj;手毛筆字，整個青山大隊還沒人比得上他。
霍瑜肅然起敬，她向老爺子比了個大拇指：“爺爺，你真厲害。”
“那是那是。”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更得意了。他在禮簿上寫上霍瑜的名字，然後跟在名字後麵仔仔細細的寫上了——伍毛，寫完之後才把筆放在筆擱上。他的筆擱是&—zwnj;塊石頭打磨成的，不算是值錢的東西，但是手很巧，做出來的筆擱很精致，放在後世可以當工藝品。
老爺子又跟霍瑜嘮了幾句，還是後麵有人來了他才意猶未儘的止住嘴讓她和裴凜進去吃席。
“沒想到你和堂老叔公還說得來。”在裴凜的印象裡這個堂老叔公是隊裡德高望重的人物，連他爹都很尊重他。平日隊裡有什麼像是分家扯不清，贍養不願意的可能支書大隊長都擺不定，但是隻要這個堂老叔公出馬就&—zwnj;定能解決。
哦對了，他們隊裡的支書就是這個堂老叔公的兒子。
“感覺這個老爺爺還挺有意思的。”霍瑜笑了笑。
像老爺子這個年紀的人都是經曆過國家動蕩的，那麼他們也應該知道不少的關於國家的故事吧。
“我聽我爹說以前他們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去找堂老叔公聽他說以前的經曆，他說以前堂老叔公小的時候他家還算寬裕，不然也不能送堂老叔公去念書，不過倒不是地主那些，就是給人做帳房，做管家……。”裴凜說著說著就消了聲，他看著盯著自己不眨眼的霍瑜磕吧了&—zwnj;下：“乾，乾嘛。”
“沒什麼。”霍瑜搖了&—zwnj;下頭。
就是感覺他這會兒話好像挺多，雖然比起健談的人來說已經是寡言少語了，但是裴凜平時就是&—zwnj;天難得說幾句話，說話也是能簡短就簡短的人，突然聽他&—zwnj;下話這麼多還真有些不習慣。
裴凜：“你這看著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啊，要開席了，快跑。”霍瑜打斷他拉著他就往裡頭跑。
裴凜：“……。”
霍瑜拉著裴凜跑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來就跟裴凚和裴涼說話，裴凜到上菜之前都沒撈著和霍瑜說上&—zwnj;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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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瑜捏著筷子看著桌上擺著的菜，&—zwnj;道豬肉燉粉條，&—zwnj;道酸菜燉大骨，&—zwnj;道白菜燉肉片，還有&—zwnj;道醋溜土豆絲，&—zwnj;道涼拌木耳，&—zwnj;道蘿卜湯。六個菜三個帶肉，確實是可以說席麵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