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1 / 2)

第二天早上霍瑜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還有兩個黑眼圈。

她死死的盯著鏡子裡自己的兩個熊貓眼和額頭上銅錢大小的紅腫歎了一口氣, 一時間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疼,摸都不敢摸,生怕給自己造成二次傷害。

霍瑜皮膚白嫩, 是那種跟霍琅差不多的好皮膚的白嫩,不是那種化妝畫出來的。她額頭上一個紅腫的包看著就格外明顯了, 甚至上麵還帶著點烏黑, 看起來非常的觸目驚心。

霍琅就在旁邊仰著小腦袋看她,突然間眼睛裡就包了一泡眼淚, 他看著霍瑜抽抽噎噎的:“姐姐, 起包包了。”

霍瑜笑了一下,她放下鏡子伸手把霍琅抱起來哄他:“起包包了, 不過不疼的。”

看著霍琅淚眼汪汪想要伸手摸自己的傷口又怕弄疼自己的樣子霍瑜挑了挑眉,這是小家夥心疼姐姐呢, 不枉自己那麼疼這個小家夥。

“我給姐姐呼呼。”霍琅說著就湊過腦袋來對著她的傷口吹氣。他人小牙也沒長齊,平時吃肉都是吃肉糜肉沫,吹氣能吹出多大的氣來呢,隻能吹的霍瑜額頭癢。

癢的霍瑜有些想笑, 忍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了, 她側開頭躲開:“走, 姐姐帶你刷牙洗臉去吃早飯了, 吃了早飯待會兒隊裡還要分錢分糧呢, 等分了糧食了我給你做甜甜的小兔子饅頭, 拿櫻桃乾做眼睛好不好?”

霍琅眼睛一亮, 他伸手比了個圈圈, 奶聲奶氣的:“要大的。”

“行,大的,給你做一個最大的。”霍瑜哭笑不得的應了他, 抱著他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用靈力消了自己的黑眼圈,頭上那個包她是不敢動的,昨天撞到裴凜之後她額頭立即就紅了,等進了客廳就腫了,這些都是裴凜看見了的,要是一夜的功夫就好了那才讓人覺得奇怪。

裴凜太敏銳了,她不敢冒險。

太敏銳的裴凜今天破天荒的帶了一頂帽子,他喝著弟弟煮的粥,臉冷的像是能掉冰渣子。

頭一天晚上還做夢幫裴凜和霍瑜子孫滿堂的席蔚藍捧著粥碗偷偷看自己大兒子,然後拿眼神問自己丈夫:

——三哥,老大這是咋啦?他這不是已經登堂入室了嗎?

裴承昭:“……。”

他夾起一筷子炒雞蛋放到席蔚藍的粥碗裡:“快點吃吧,上班要遲到了。”

席蔚藍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抱著粥碗繼續吃早飯。

吃過了飯之後席蔚藍還是沒有按耐住,她趁著裴淩去刷碗,裴承昭去找張雲娥和裴紹明,裴凝三姐弟去找霍琅玩的功夫飛快的拉住裴凜八卦他。

“大兒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她眸光亮晶晶的,眼睛裡寫滿了‘我在看好戲’,連嘴角都高高的翹了起來。

裴凜嘴角一抽:“沒有。”

席蔚藍不信,她拍了拍裴凜的肩膀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跟自己正步入青春期的大兒子語重心長:“不要害羞嘛,娘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你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咱們可以早點定下來啊,免得夜長夢多。”

“真沒有。”

見他深情不似做假,席蔚藍又問:“那你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哎,哎,等等我啊,大兒子你彆跑,大兒子,老大,裴凜!”

裴凜搞不定自己親娘,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之後跑的飛快,轉眼席蔚藍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她‘嘖’了一聲,對自己這個慫兮兮的兒子分外鄙視:“沒用。”

這樣下去她得什麼時候才有可愛的孫子,乖巧的孫女?

要不是裴淩和裴凝還太小,她至於把希望寄托在裴凜這個板磚臉身上嗎?

她不至於!

席蔚藍在心裡狠狠吐槽了一番自己不爭氣的大兒子,然後溜溜噠噠的朝霍家走去。她要去叮囑霍瑜就算是開會也要跟裴凜裴淩他們在一起,要是王求弟或者是裴紹明的家人過來找她麻煩她就去找支書和大隊長,不要自己硬扛著。

昨天要不是她和裴承昭剛巧回來,霍瑜還不知道要被張雲娥和裴紹明母子欺負成什麼樣呢。真是的,又不是霍瑜冤枉了王求弟和狗娃,明明是王求弟和狗娃收了人家的錢想要殺人的,自己不想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想著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知道的就算了,還想要找霍瑜的麻煩讓霍瑜撤銷報警。

這怎麼可能!

她三哥最公正嚴肅了好吧,就算是霍瑜真的要撤銷報警,就王求弟和狗娃跟特|務扯上了關係這事兒,都夠裴承昭繼續把人查下去了。

要是求情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做什麼呢?

誠然,以王求弟的性子來說,可能真的就跟張雲娥和裴紹明說的一樣,那兩百塊錢的定金王求弟並沒有給他們,畢竟以王求弟扶弟魔的性格和做法,那兩百錢能有一半交給她們都是王求弟心裡有她們了。但就算是沒有拿也沒有用,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該查的還是得查。

小瑜還是太綿軟了些,要是換個不講理的地方下鄉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就是在她們這裡一開始霍瑜管著肥皂廠的時候還有隊員有意見呢。

人呐——就是那麼神奇,世上雖然好人多,可有的人卻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去做傷害彆人的事。

狗娃是,王求弟是,裴紹明和張雲娥也是。

席蔚藍一邊想一邊直接走到霍家,然後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在幫霍瑜掃雪的裴凜。

席蔚藍:“!!!”

還說沒有!

裴凜這個騙子!連自己親娘都忽悠!

很快她就把裴凜丟開了,因為她看見了霍瑜腦袋上那個紅腫還帶著點烏黑的包,席蔚藍吃了一驚:“小瑜,你這頭是怎麼弄的,都黑了,擦藥了沒有?可以弄點茶油抹一抹,對這種腫包比較好。”

霍瑜先是跟席蔚藍打了個招呼,然後才笑眯眯的解釋:“昨天晚上起床的時候沒點燈,撞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看著有些恐怖。”

“裡頭都泛著血絲了。”席蔚藍湊過來看了一眼:“還是要擦點藥,我記得隊裡義仁大爺家有茶油,可以問他討一點回來擦一擦。”

“我自己有藥的。”油可金貴了,特彆還是茶油,茶油出油率低,平時坐月子或者是死後的長明燈一般都是用這個,所以茶油很走俏。而且她們這裡茶樹少,也不知道義仁大爺的茶油是攢了多久的呢。

“有藥就行,你要記得擦,不要忘了。”席蔚藍叮囑她,然後又突然想到今天淩晨時霍瑜的那聲慘叫,她問:“你早上是做很麼噩夢了嗎?我聽見你叫了好大一聲。”

那聲音驚懼淒慘的,把她都給嚇醒了,當時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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