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1 / 2)

年二十九, 霍瑜把霍琅拜托給裴家姐弟,然後自己搭上了公社去縣裡的拖拉機。

“霍技術員,你這是去縣裡置辦年貨呢?”有同樣是在肥皂上上班的隊員熱情的跟霍瑜打招呼:“您都忙活了一年了, 也該好好歇歇了。”

霍瑜笑了笑:“昨天晚上小琅不小心把他自己的奶粉打翻了,我就打算去縣裡看看有沒有奶粉賣, 有的話就得給他添上, 不然他沒有奶粉喝。”

我的個乖乖,都快兩歲了還要喝奶粉, 彆說是青山大隊了, 就是整個青城縣也找不出幾個來吧。再說霍琅,要是彆家的小孩子把奶粉打翻了不被打斷腿都是好的了, 換到霍技術員這裡就直接是不痛不癢的過去了,還給重新買一桶?

霍技術員可真疼弟弟啊。

同車的隊員們不管心裡怎麼想的, 麵上還是笑嗬嗬的誇霍瑜真是疼弟弟,霍琅真是有個好姐姐。隻要沒有什麼深仇大怨,其實人與人見麵之後還是能禮貌問好熱情交談的,但是如果是上升到了那種喊打喊殺的程度, 親兄弟都能撕破臉。

霍瑜為青山大隊做了不少貢獻, 她在隊員們心裡的分量是比較重的, 不說爭相討好, 但若非必要也不會去觸她的黴頭。像是霍琅打翻了奶粉, 霍瑜要重新給他買這種事兒, 哪怕他們心裡再怎麼酸也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小琅平時也挺皮的。”

隊員們哪裡會把霍瑜的話當真, 她們隻會當霍瑜是謙虛,當下一個個的又把霍琅誇了又誇。什麼乖巧可愛,什麼聰明伶俐, 什麼懂事大方,還有誇霍琅長的好看的。明明連字兒都不認識幾個,誇起人來卻是一套一套的,直接從上車誇到下車,要不是霍瑜心裡還記著事兒,她都要被這群婦女誇的暈乎乎的了。

難怪有人說麵對彩虹屁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了,這麼誇下去誰能頂得住?

霍瑜一下車趕緊就跟隊裡一起來置辦年貨的隊員分開了,她背著自己的小背簍率先朝百貨商店走去。

臨近過年,百貨商店裡的人不少,一個個都是拿著錢票去買過年的必需品的。闊綽一些的買雞蛋糕,買糖,買罐頭,拮據一些的也是買瓜子,買花生。過年一年也就一回,再拮據再摳搜的也舍得花錢買上半斤瓜子。

霍瑜謹記自己給自己立的人設套的任務,她臉上掛上乖巧可愛的笑容大步朝賣奶粉的櫃台走過去:“同誌,請問有奶粉嗎?”

奶粉在這個時候屬於高檔營養品,都歸賣高檔品的售貨員管。相對於其它櫃台來說,賣奶粉的櫃台真的是沒什麼人,她過去的時候也就幾個穿著列寧裝的人在買酒。

售貨員正收著錢呢,聽到霍瑜的話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見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緊皺著的眉頭舒緩了些。她搖搖頭:“沒有呢,你來的太晚了。奶粉是稀缺貨,咱們市裡都不多,下來到縣裡更少了,一到貨早早的就賣完了。”

現在雖然大家都窮嗖嗖的,但是也不是沒有能喝得起奶粉的人,基本上奶粉隻要一到貨就有人早早的買了,像霍瑜這種這個月都要到頭了再來奶粉的,彆說奶粉了,奶粉罐子都見不著了。

聽了售貨員的話,霍瑜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乖巧可愛轉變成了失望可憐。售貨員隻見她粉嫩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然後就又聽見她問:“那同誌,什麼時候奶粉才能到呢?”

“這個不好說,奶粉太稀缺了,不是每個月都能有的。”

這下她瞅著霍瑜的表情更失落了,看著可真讓人心疼,要是她家有奶粉,她都想要主動把自己家的奶粉勻給她了。同樣是女人,怎麼人和人的差距就那麼大呢,瞧瞧人家這小同誌,就一個失望的表情都能讓同為女人的她恨不得給她掏心掏肺。

這會兒的售貨員還不知道有個詞兒叫做萌萌噠,她捂住自己的小心臟跟霍瑜說到:“你是哪個單位的?要是到了貨我給你留一桶,再讓人給你捎個口信你直接過來買就行。”

“我是知青,在青山大隊下鄉。”

知青啊,售貨員看霍瑜的眼神都變了變。她所知道的帶弟弟下鄉,弟弟還要喝奶粉的知青也就那麼一個,青山大隊肥皂廠的技術員。這還是因為她舅舅是百貨商店的主任所以她才知道一些消息,不然她哪裡會知道青山大隊的技術員是怎麼樣的人呢。

知道了霍瑜的身份,頓時售貨員就肅然起敬。

青山牌肥皂在她們百貨商店賣的可好了,不僅僅是青山牌的肥皂,他們的驅蚊香和雪花膏也是供不應求的,現在隔壁市的肥皂在她們青城縣已經賣不動了。

“那到時候到了我讓席同誌給你捎信回去。”

“不用了,謝謝同誌。”霍瑜勉強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背影看起來分外的落寞。

“這可真是……那位同誌弟弟還喝著奶呢,沒買到奶粉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一個準備買酒婦女輕聲說了句‘可憐’,又問售貨員:“她弟弟應該年紀還不大吧?”

售貨員:“……。”

該怎麼說對方弟弟已經快兩歲能跑能跳了?

她笑了下沒說話,那問話的婦女也沒指望她能回答,她買了酒服了錢票就離開了百貨商店,回家的時候還無意中瞥到了霍瑜,認真看時又沒看見了。她愣了一下,隻當是自己看錯了,腳步匆匆的回家送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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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瑜出了百貨商店之後打算去黑市看一看,百貨商店裡麵沒有奶粉,但不代表黑市裡沒有。

青城縣雖然是裴承昭擔任公|安|局|局|長,但並不是說青城縣就沒有黑市了。黑市每個地方都有,青城縣當然也不例外,隻不過青城縣的黑市比較隱蔽一些,基本上是打一木倉換個地方,而裴承昭也不會說真的讓人活不下去,黑市雖然有乾倒|買|倒|賣|的,但是也有生活所迫需要買糧食活下去的。

怎麼抓,抓了怎麼判裴承昭和公|安|局的人都心裡有數。

也就是因為這樣,霍瑜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找到了青城縣今天的黑市交易地點。

她拿圍巾把自己包起來,穿在外麵的外套也脫下來反著穿,她的外套正反兩麵不管是顏色還是款式都不一樣,換了一麵就跟換了件衣服一樣。

霍瑜就跟個小菜鳥一樣,緊張無措的闖進了黑市裡,然後看見有穿著打扮不錯,手裡提著的籃子裡還有肉有菜有白麵這些東西的賣家就上前去問對方有沒有奶粉,結果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

她一臉的失望,眼眶紅彤彤的就跟要哭出來一樣。然後她癟了癟嘴,抬手摸了把眼睛繼續朝下一個人走去。

“姑娘,你是不是要奶粉?”突然有人問她。

霍瑜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她連連點頭:“對,我要奶粉,您是有嗎?”

“是,我剛好有,才到的貨,N省那邊過來的,可好了。”那問話的青年一笑:“不過我沒帶來,要不你跟我去拿吧,我家還有不少好東西,像是小孩子喜歡吃的餅乾,糖,還有水果罐頭都有,還弄到了友誼商店的巧克力,都是剛來的貨。”

“這……。”霍瑜猶豫了一下,顯然是不敢跟著去。

“嗐,我真不是壞人,我家就住前頭那個房子。”那青年指了一棟小平房給她看,神情有著被霍瑜不信任的委屈:“這裡人來人往的還離公|安|局|那麼近,就算是我想做什麼喊一嗓子誰都能聽得到。在黑市裡混的誰不知道我胡老三,我最是講信譽的,除了倒|買|倒|賣,彆的缺德事兒我可從來不乾。再說我倒|買|倒|賣|也不是乾缺德事兒,我這是給那些需要幫忙的人提供幫助呢,你看我這不就是能幫上你了嗎?”

霍瑜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她點點頭:“那好吧,我信你。”

“行,你跟我來,我家真的好東西多,都是剛到的貨,就是為了過年做準備的,你肯定會喜歡。”青年笑意加深,他領著霍瑜就往自己家裡走,為了讓霍瑜安心,他還主動走在前頭,這樣的話就算是霍瑜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離開也是能直接轉身就跑。

“嗯。”霍瑜又點點頭,她藏在圍巾裡的嘴微微勾了勾,垂下來的眼瞼掩住了眼睛裡的情緒:“要是真的有我喜歡的,我肯定會買的。”

想了想,霍瑜又補了一句:“我有錢,你要票的話也行,我也有。”

“你可真實誠。”青年哈哈大笑,笑了兩聲之後反應過來這是黑市呢,他又連忙忍了下來:“你是第一次來黑市吧?一般來黑市買東西的人可不會說自己有錢有票,你說了彆人會特意喊高價宰你呢。”

霍瑜仿佛是受到了驚嚇,她跟做賊似的立馬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看她她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謝謝你的提醒啊,你可真是個好人。”

“好人?你可真可愛。”青年又吭哧吭哧的笑,他推開門率先進去,等霍瑜的腳踏過了門檻之後院子裡又響起了他冷酷而涼薄的聲音:“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啊——。”同時響起的還有霍瑜驚懼的尖叫聲,因為太過恐懼,她的聲音甚至出現了破音。

“就這麼一個娘們讓我們損失了那麼多人?頭兒是不是搞錯了?”在霍瑜踏進院子的那一瞬間就飛快扣住了她的肩膀,還往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的壯漢問道,他手裡的匕首往霍瑜脖子上送了送:“閉嘴,不然我弄死你。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你叫破了喉嚨也沒用,你當裴承昭會來救你?他早就下鄉辦差去了。”

霍瑜連忙收了聲不敢再叫,眼睛裡迅速包上了一泡眼淚:“你們到底是誰?我都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抓我?你們是要錢嗎?我有錢的,你要你們放了我,我的錢都給你們。”

不待青年說話,那壯漢扣住霍瑜肩膀的手直接拽下了霍瑜的圍巾,然後他的手摩挲著霍瑜的臉,他下身輕浮的蹭了蹭霍瑜:“小美人兒,你說我們是誰?進了這扇門,我們就是你男人了。”

“這小臉,真嫩。”說著他還發出了淫|邪的喟歎。

霍瑜:“……。”

我踏馬——

我要鯊了你這個變態!

我臟了——

霍瑜藏在袖子裡的手猛的握緊,眼瞼擋住的眸子閃過殺意,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吭聲。

冷靜,冷靜,殺人犯法,殺人犯法,彆忘了自己今天來是做什麼的,一定不能因為這個渣滓壞了正事兒。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彆殺我。”霍瑜的表情瞬間就變成楚楚可憐,她搖搖頭,刀子在脖子上劃過一條血痕,當即疼的她一聲悶哼。

“行了老九,頭兒還等著呢。”青年終於出聲,他冷漠的表情和眼神同之前主動和霍瑜打招呼時完全不一樣,要不是他的氣息沒變,霍瑜又一直看著他,她都要覺得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了。

大概是他的地位更高,那壯漢到底是停下了輕薄霍瑜的動作,他‘嘖’了一聲:“真是便宜你了。”

霍瑜:“……。”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就算不弄死你,我都要讓你變成太監!

她心裡恨不得把老九大卸八塊,麵上還要裝出一副敢怒不敢言,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對未來恐懼等等表情。

雖然她有時確實是個戲精,但是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就沒有人類打得過她的,更彆說遭到綁架這種事兒了,真是開天辟地第一遭。霍瑜拚了命的在想電視劇裡被綁架了的女生要怎麼做,一邊還得努力配合著青年和壯漢的表演,覺得這活兒真的是在為難她胖虎。

很快青年胡老三就走到一間屋子前麵,他彎下腰恭敬的對著門說到:“頭兒,我們把人帶來了。”

那動作,那語氣,那神情,恍惚的讓霍瑜覺得對方不是個特|務,而是個漢|奸。還有她剛才叫的那麼大聲屋子裡的人能不知道她已經被抓來了嗎?又不是聾子什麼都聽不到。裝十三就不怕遭雷劈嗎?

但她什麼都不能說,還得配合著他們表演。

霍瑜聽著皮鞋踩在地上的‘噠噠’生,然後門‘吱嘎’一聲開了,她看見了一個讓她無比熟悉的人。

對方眉眼一彎,明明是笑著的,可是眼裡全是冷意,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所謂的高興。

“好久不見,霍技術員。”

霍瑜哆嗦了一下,仿佛是不敢置信,很快她就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眼中的恐懼變淡,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雖然看起來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攻擊性,但是好歹不像剛才那個慫包了。

“好久不見,方主任。”

然後她頓了一下。

“或者,我是該叫你蘇明遠?”

“你果然很聰明,不怪我那麼多手下都折在你手裡。”方茹,不,蘇明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霍瑜會這麼問她,她笑了笑,這一回到是眼睛裡有點笑意:“要不是你是霍家人,我都要心動了。”

霍瑜抿著嘴不吭聲,看向蘇明遠的目光充滿了仇視。

“彆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讓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把你的眼睛剜掉。”

霍瑜又哆嗦了一下,很快她又強自鎮定的看著她:“你不會的,你要是隻是想剜掉我的眼睛,也不會那麼大費周章的來抓我了。”

“哈,我不會?”蘇明遠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故事一樣笑了一聲,她看著霍瑜的目光有著赤|裸|裸|的不屑:“霍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抓你來就是為了羞辱你的啊,剜掉你的眼睛難道就不是羞辱你了嗎?你下鄉之前,不是還特地去羞辱了一番我的女兒嗎?”

霍瑜臉蛋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嘴巴蠕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才目光直直的看著蘇明遠:“蘇柔不是你的女兒,你是女人,你的胸又大又軟,跟用包子饅頭蘋果梨子撐出來的假胸不一樣。而且,而且……。”她咬了一下嘴唇,臉上劃過一絲尷尬:“而且我看了你走路的姿勢,你是女人,而且不是處女了。蘇柔和李妍長得那麼像,她是李妍的女兒,既然她是李妍的女兒那就不可能是你的女兒。”

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大聲說了一句:“兩個女人,是沒有辦法生孩子的。”

霍瑜說完閉上眼睛一臉的視死如歸。

院子裡蘇明遠,胡老三和老九三個人的目光都變了。胡老三低下頭當作沒看見沒聽見,隻把自己當成是木頭人。老九的目光從蘇明遠的胸前一掃而過,又劃過了蘇明遠的腰腹大腿,最後也低了下頭。而蘇明遠眼神狠辣,看著霍瑜恨不得把霍瑜活撕了,很快她收拾好表情譏笑了一聲:“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霍瑜梗著脖子不說話,大有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的意思。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霍家人,骨頭是不是都一樣硬。”

霍瑜豁然抬頭看著蘇明遠,她的脖子因為動作又被刀子劃了一下,疼的她淚眼汪汪的倒抽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你認識我的家人?”

蘇明遠睨了她一眼:“想知道?可我不想告訴你。”

霍瑜:“……。”

她快忍不住想要揍人了。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

可殺人犯法,沒說殺綁架自己的特務也犯法啊!

霍瑜努力壓製住自己的脾氣,還得繼續配合著演戲套話,幸好她現在能力有進步,施展真言咒的時候也不用那麼麻煩了。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蘇明遠作為一個特務頭子,能不能拜倒在真言咒的西裝褲之下。

她藏在袖子裡的手飛快的動作著,嘴裡還在跟蘇明遠周旋套話:“現在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是害怕我能跑了不成?反正你都打算弄死了我,在我臨死之前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麼了?”

“我想做個明白鬼,難道這也有錯嗎?”

大概是霍瑜的真言咒起了作用,蘇明遠還真的就回答她了,雖然她語氣不太好,表情也不好,但是霍瑜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我和你們霍家人,算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了。”

霍瑜:“……。”

呸,不要臉。

“你不信?可我說的都是實話。”蘇明遠‘咯咯咯’跟老母雞一樣笑:“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死在你外公外婆手裡,然後我爸媽弄死了你外公外婆,你媽又抓了我爸媽我舅舅,現在你落在了我手裡,你說我和你們霍家是不是老朋友了。”

霍瑜抿著嘴不說話,一副‘我就不配合就靜靜的看你表演’的模樣。

“霍瑜,你們霍家逼的我走投無路,逼的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讓你嘗嘗這種滋味兒如何?”

“不如何。”霍瑜不太想慣著這個神經病了,她敏銳的感覺到這次見到蘇明遠比之前見到她還用方茹的名字活躍在青城縣的時候她要變態的多,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神經病。

她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收到的信睫毛顫了一下。

“你是特|務,你家裡的人也是。一切背叛國家,背叛民族,背叛人民的人,都應該受到審判。”

“隻不過是有不同的信仰而已。”蘇明遠嗤笑:“你看,我們天生敵對。你知道你媽死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嗎?我就想著我終於給我爸媽舅舅報仇了,那天我喝了一夜的酒。更讓我高興的是陳建明居然娶了李妍做繼室。”

蘇明遠低聲癡癡的笑:“上天都在幫我呢。”

“需要我提醒你,不管是陳建明還是李妍都已經被捕了嗎?”霍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友好發問。

蘇明遠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怒瞪著霍瑜,很快反應過來:“你是想激怒我?嗬,我告訴你,沒用,就算是激怒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我也沒想過自己能逃出去。”

我都是想著自己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

“你倒是想的開。”

霍瑜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又撞上匕首,老九的匕首磨的鋒利的很,就算這樣輕輕劃一下死不了也是疼的。她也跟著笑了笑:“我輩中人,忠|D|愛|國,時刻做好了青山隨處可埋骨的準備。”

“死嘛,不就是閉眼之後再也睜不開了嗎?像我這樣的都不用等十八年,十四年後就又是條好漢。”

“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爸媽,沒有兄弟姐妹,沒有愛人,沒有孩子,身份還那麼可恥,就算是死了估計也沒有給你燒香悼念吧。”

霍瑜的每一句都快很準的跟踩在了彆人長了甲溝炎的腳趾一樣踩在了蘇明遠的心上,蘇明遠的眼神驟然狠戾:“你是覺得我不乾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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