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之前說過,元寶很聰明,這是這個聰明,是對鷹來說的。
現在,元寶卻聰明的像人,連索要賄賂都知道了,這是要成精了嗎?
“真拿你沒辦法!”王旭拿出幾枚丹藥,在元寶眼前晃了晃。
聞到丹藥的香味,元寶立刻來了精神,將腦袋從翅膀下了探出來,非常愉快的吃掉了。
摸了摸元寶的腦袋,王旭身上去取鷹環。
這一次,元寶沒有任何抗拒,乖乖的將腳伸過來,親昵的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有意思!”
打開鷹環,看到裡麵的紙條,王旭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薛牧山居然將他當成了某位老秀才,或者新舉人,認為他的書法很有新意,想要約他去三澗溪相互應證。
真不知道,到了三澗溪,發現他是個小屁孩,薛牧山得有多驚訝。
“想要上到高處,除了自身原因,還要一把能往上爬的梯子。現在,梯子送來了,也到我毛遂自薦的時候了。”王旭將紙條扣下,目光看向遠方。
薛牧山看到他,應該有兩個反應,一個是不信,一個是將信將疑。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可以用柳體字來說話,人有假,字可假不了。
儒界沒有柳體字,他的字跡便是蠍子拉屎獨一份,普通人看不出差彆,薛牧山那樣的大儒看來,簡直是一目了然,對照他前麵留下的筆跡,認不出來就可以買豆腐撞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王旭起的很早。
九泉鎮距離三澗溪足有六百裡,元寶都要飛一個時辰,坐馬車就更遠了。
誠然,儒界中能日行千裡,乃至萬裡的良馬不要少數,一些具有妖族血統的馬匹,日行百萬裡也是有的。
王家卻沒有這種馬,王家畢竟隻是鄉下的小地主,最快的一匹馬也隻能日行三千裡,早上出發,趕到三澗溪起碼要中午。
為了趕時間,王旭天才蒙蒙亮就起來了,催促著管家劉權備馬。
劉權心裡麵犯嘀咕,不敢擅作主張,隻能去請教老爺夫人。
王老爺與王夫人被折騰起來,一聽王旭要用馬車,趕著去三澗溪見薛牧山,一個個大喜過望。
薛牧山不是彆人,那是溧陽縣令都見不到的大儒。
王旭的神童之名,隻在溧陽縣傳播開來,最高成就隻是縣裡來了一位縣尉,待了半個時辰走了。
跟薛牧山相比,縣蔚又算得了什麼,能搭上這支高枝,王家還不得平步青雲。
“旭兒,這是五萬兩銀票,我已經囑咐給劉權了,讓他帶著家丁跟你去,在路上多買些禮物。薛大儒的名字,爹也有所耳聞,你第一次登門,總不能兩手空空才是。”
相比王夫人的隻是關心,王老爺在關心之外,還想到了裡麵的利潤。
薛大儒現在是辭官隱居,可誰知道他哪天會複起。
複起之後,薛大儒就算不能官複原職,放到下麵做個三品知州總可以吧。
不說能不能拜師成功,隻要搭上這條線,王家便飛黃騰達有望。
到時候,王旭就算考不上功名,做不了官,也能退而求次當個富家翁,這才是王老爺的老成謀國之思。
對於王老爺的想法,王旭並不知道,知道了也會一笑而過。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要是他在儒界都沒有出頭之日,其他人就更不用混了,你當朱熹跟王陽明是作假的。
辭彆父母,王旭帶著劉權跟家裡的三十護院,吃過早飯就離開了。
一路上,相比劉權的坎坷,王旭顯得很自在。
他實在想不出,背負著神童之名,又有一手好字的自己,怎麼會被薛牧山無視。
薛牧山身居高位,沒有一雙火眼金睛,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不然,翰林院中那麼多大儒,怎麼不見各個都是二品官。
要知道,翰林院中的大學士,更多的是五六品的散官,大學士隻是尊稱,不入閣的大學士根本沒有實權。
這些人,一個個都有大儒的本事,卻一輩子在三品之外徘徊。
足以證明,當官不隻是要有學問,更多的還是有眼色。
薛牧山,無疑就是個有眼色,還有學問的人。
哪怕他棋差一招,黨爭失敗不得不歸隱田園,也隻能說他與對手相比,在權術上差了一些,不能說他是個隻會之乎者也的腐儒。
這樣的人,懂得怎麼去投資,知道該怎麼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