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破產第三十九天(1 / 2)

第39章

猶豫是有,糾結是有,但最終,夏素薰還是決定按照先前的計劃做下去。

莫說良心這種時而有時而無的東西,她的精神狀態早就走向了極端。

反正是書,她怎麼爽怎麼來,怎麼狠毒怎麼做,要真有回到現實世界的那天,她再向薑枳贖罪。

夏素薰正這麼想著,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聽到後才想起來,何遇正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回頭看到他那張喜歡了兩輩子的臉,更加的心煩意亂。

“何遇。”

她晃晃男人的胳膊。

何遇剛剛也做夢了,比夏素薰的夢境還要光怪陸離,猛地被推醒,驚了一身冷汗。

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焦急詢問身側的姑娘。

“怎麼了?!”

到底喜歡了兩輩子,即使眼前的男人和那個他除了臉哪裡都不同,但……單憑臉是一模一樣的這點,也夠了。

夏素薰柔和了表情,也軟下了聲音。

“沒事,我沒事,你彆著急,就是我一個閨蜜分手了,一直在哭,看上去狀態很糟糕,我需要去陪陪她。”

“哦、好,好。”

何遇話裡帶著濃濃的鼻音,從床上摸了一個T恤套上,下床。

“你乾嘛?”

夏素薰拉住他的衣服角。

“送你啊。”

何遇理所當然道。

“天這麼黑,我難道要你一個人去嗎?”

要真有這個閨蜜的話,夏素薰肯定不拒絕。

但她這麼說隻是個借口,為了躲開何遇。

夏素薰需要去一個清淨且沒有乾擾的地方,安排接下來要使的手段,最好在天亮前就想好計劃的每一步。

這樣等太陽升起時,她就可以立馬出手。

所以她一把將何遇扯回來,把他按回了被子裡。

“她也住在安保設施特彆完善的小區,我開車直達她家,不會半路下車。你最近接管家裡的產業,太忙了,睡眠時間少。這兩天好不容易閒下來,卻總做噩夢,今天你必須睡足八小時,不準做彆的!”

何遇聽了心裡一陣暖意。

是啊,他的甜甜就是這麼善良,從來都是將他人放的比自己靠前,和夢裡的她一點不同。

難怪人總說,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

何遇在上次收到薑枳約見阮甜甜的短信那天,正準備和阮甜甜說薑枳壞話,結果眼前忽然閃現過薑枳的臉,卡了下。

當時沒當回事,可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睡過安穩覺,不停地做奇怪的、以他阮甜甜和薑枳三人為主角的夢。

而且每次驚醒,第二天再睡下時,夢境會接著前一天的延續,像這根本不是夢境,而是以夢境在回憶,或是不小心窺探到了平行世界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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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個世界裡,他們三個人,隻有薑枳是從名字到性格又到家世,和現實裡一模一樣,他和阮甜甜卻叫著不同的名字,過著不同的生活。

就連他喜歡的那個人,也不一樣。

*

在何遇最初的夢裡,他躲在暗處,目光追隨著穿著高中校服的薑枳和阮甜甜兩人。

夢中的她倆看上去關係親密,去哪兒都手拉著手,一起學習,一起看電影,周末還經常出來吃飯。

開始他以為自己在夢裡看的是阮甜甜,直到後來,薑枳和阮甜甜分開,他的視線卻隨著薑枳走,何遇才反應過來,他在夢裡一直觀察的人都是薑枳。

這的認知讓他第一次從夢裡驚醒。

第二次的夢裡,他和阮甜甜在一起了,阮甜甜邀請他見一見她的閨蜜,可他卻拒絕了,說除了阮甜甜以外的所有女人,都不想見。

這話聽起來浮誇,但何遇覺得,是自己哄女孩時會說的話,就沒多想。

直到和阮甜甜交談後,夢中的他打開了電腦中一個加密的文件夾,裡麵全是薑枳的照片,而且看起來是偷拍。

何遇第二次從夢裡驚醒,一摸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驚嚇來源於心虛,他之前在得知薑枳和池徹在一起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並沒有因和阮甜甜複合、又或是拚命貶低薑枳就打消那種感覺。

相反,嫉妒的感情越來越強烈,每次何遇因池徹而嫉妒,就會對阮甜甜愧疚。

他開始加倍的貶低薑枳,加倍的對阮甜甜好,好像這樣就可以改變那種感覺似的,但無論白天怎麼掙紮,到了夢裡,依舊會上演暗戀薑枳卻和阮甜甜交往的戲碼,惡心極了。

今天的夢更奇怪,夢裡的阮甜甜頭發蓬亂,麵容扭曲,像是瘋了一樣對著鍵盤敲字。

一邊敲還一邊著了魔似的碎碎念:“薑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嚇壞了,覺得她是犯了癔症,想上去抱住她,讓她清醒。

才走了兩步,就又聽到她的一句話——

“林又知,我為什麼要遇到你?”

林又知。

何遇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今天是第一次聽到,卻在聽到的瞬間,渾身一陣脫力,一隻無形的手忽然覆在了他的腦後,將他扯了出來。

再醒來,看到的就是晃他肩膀的阮甜甜,帶著焦急關切的表情,又要大半夜去勸慰失戀的朋友。

何遇鬆了口氣。

對,這才是他認識的阮甜甜,夢裡的那個瘋女人……

不是她。

夢裡那個暗戀薑枳的人,也不是他。

*

何遇帶著亂糟糟的思路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才睡醒,看到薑枳和池徹的訂婚消息後,又一次遭受到了巨大衝擊。

“……”

他拿著手機沉默了半晌,給顧延頡撥通了電話。

那邊的顧延頡正在忙西邊新城區的房產計劃,雖然是周末,但還是按時到了公司,和其他員工一起加班做方案。

接到何遇的電話時,顧延頡剛忙了一上午,聽見他要喊自己喝酒,想也沒想就駁了。

“不去,哪兒有那個空。”

“好吧。”

何遇的聲音聽上去悶悶不樂。

聽見他不高興,顧延頡就高興了。

“怎麼了,是生意上遇到困難了嗎,大白天就要喝酒。”

“沒有,生意挺順利的,就是突然想喝酒……哎,你忙吧,我先掛了。”

“彆,彆掛啊!”

顧延頡連忙喊住何遇,帶著電話側身出了會議室,站在門外幸災樂禍。

“我想起來,你最近生意不止順利,簡直就是節節高升啊,嘶可你聲音聽上去一點也不像高興的樣子,是在愁什麼嗎?”

聽上去,顧延頡是拋出了一個問題,但他並不打算給何遇回答的機會。

機關槍似的接著輸出。

“哦,生意順利,那必定是□□坎坷,你和阮甜甜整日黏在一起,不可能是在她這裡遭受到了挫折,那……哦哦對,薑枳和池徹訂婚了是吧,哎呀兄弟,你不是選擇了阮甜甜嗎?聽說你不是看不上薑小姐、這些年都是她倒追你的嗎?怎麼了,後悔了?”

“我早告訴過你,等著接盤薑小姐的人多得是,你不好好把握,不好好表真心,薑枳肯定會被人搶走。怎麼樣,我沒撒謊吧?”

顧延頡冷笑著拿針刺何遇的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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