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一向慈悲的太後能發下善心,她不想去慎刑司,她也不想去死“太後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全文!”那產婆說著,便給太後磕起頭來。
不過她這個念頭明顯屬於癡心妄想,太後怎麼可能繞過她,太後見她不說實話,也不廢話,直接發話道“來人呐,送她去慎刑司。”對付這種人,太後是懶得廢話,懶得浪費時間,什麼方式最有效,那她便按什麼樣的方式來。
太後在孝莊的身後活了幾十年,她一直都是低調的,隱忍的,但是,這低調和隱忍太後受夠了,她現在是後宮最大的了,她不需要低調和隱忍了,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隨心所欲了。
太後是從蒙古過來的,她活了大半輩子,她也沒有學會兒後宮女人那些個彎彎道道,她始終認為,要想讓一個人招供,暴力隻最有效的手段。
既然這產婆不說實話,那就讓她去挨個試試慎刑司的酷刑吧,要是她真的把那慎刑司的酷刑全輪了一遍還說不知道,那太後或許會考慮自己冤枉了人。
太後話音剛落,立馬就上來了倆個小太監,一邊一個,托起地上的那產婆就往外走,那產婆一見太後說真的,連個威逼利誘都沒有,她嚇的趕緊叫道“太後,太後娘娘饒命啊,太後饒命啊。”
那產婆的叫聲很是淒厲,但是太後仿若沒有聽見,她神色都未改,太後平日裡是很慈愛。但是前提是你得了她的歡心,現在著產婆不僅沒有得了太後的歡心,反而把得太後歡心的四福晉給藥了個血崩,太後能繞過她才算是怪呢。
那產婆見太後不搭理她。她害怕真的進了慎刑司,她在宮裡也這麼些年了,慎刑司那種地方。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一點兒,隻要是進去的,一般人都彆想囫圇著出來,她要有家需要養活,她是一點兒都不想進去啊。
但是,剛才太後也發話了,說出來留個全屍。不說出來,慎刑司的酷刑,她得輪一遍,而且輪一遍之後,她也得死。
想到這裡。這產婆心裡滿是悔恨,她為什麼就豬油蒙了心,腦抽做了這樣的事呐!
想起家裡那不爭氣的兒子,那產婆悲從心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撕心裂肺般的喊著“太後,太後,奴婢說,奴婢都說啊!”
此時那產婆已經被拖出了正屋。但是她的聲音太過淒厲和撕心裂肺,所以即使是屋子裡的人,仍然覺得刺耳。
這話一出口,那倆個小太監停住了,太後找找手,那倆個小太監又拖著那產婆回到了屋子裡。太後揮揮手。那倆個小太監退到了一邊,太後於是開口道“你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事已至此,再說的彆的已經無用了,於是那產婆先是抹了把臉上的淚,然後才開口道“回太後的話,指使奴婢給四福晉下藥的人,是三阿哥的側福晉,李氏。”那產婆乾脆利索的把指使她的人給說了出來。
說道李氏的時候,那產婆是咬牙切齒的,她不知道,她是該恨李氏還是該感謝李氏。
“什麼?李氏?!”太後驚呼出聲,不僅太後疑惑,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李氏身為三阿哥的側福晉,平日裡難得出院子一趟,她和四福晉什麼時候有過節了?這四福晉,和三阿哥的側福晉有什麼恩怨?
見太後驚問出聲,那產婆點點頭,既然已經開了頭,那接下來的就好說了,於是那產婆理了理思路道“正是三阿哥的側福晉李氏。”接下來,那產婆便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這件事,差不多全是由這產婆那不爭氣的兒子引起的。
說來也巧,那產婆姓烏喇那拉,嚴格說起來,她還算是婉如的遠親,不過她娘家和婉如離的遠了,她家隻是普通的旗人家庭。
她的夫家是鈕祜祿氏,門當戶對,她夫家也是普通的旗人家庭,她和她夫家雖然都是滿洲大族,但是她們都是遠親,家境一般,平日裡靠著當差還有領旗人的低保過日子。
清朝建國之初,順治曾經頒布過聖旨規定:“凡八旗壯丁、差徭、糧草、布匹,永停輸納”,這等於是免除了旗人除了兵役之外的全部勞役。
所以即使家境一般,這產婆烏喇那拉氏一家過的也算安穩,後來有了兒子,又給兒子娶了媳婦,這一家人,過的還算是美滿。
但是後來,她夫君去服兵役,在平三藩的時候,她夫君不幸戰死沙場了,於是這一家的重擔便全落在了這產婆身上。
雪上加霜的是,她因為在內務府當差,很長時間才回去一次,她的兒子缺了家長的管教,他媳婦又管不住他,於是他竟然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於是,這個家更加的風雨飄搖,平日裡,全靠著領著旗人的低保餓不死,靠著她兒媳做些針線和她的例錢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