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擺擺(1 / 2)

血的味道並不好。

帶著點讓人不適的腥甜,可在此刻的狂風驟雨與無法呼吸的缺氧中,好像又不算得什麼了。

黎初似乎缺氧到了極致,耳邊似乎是崩壞到極致的無聲的轟鳴,仿佛由氣流由外湧入又像是由內溢出,變成了一層氣膜,將耳朵堵住,而後便是一陣腿軟的暈眩。

眼前的寧曼青的麵孔模糊又清晰,舌尖被吸吮到有些麻木,嘴唇上的破口隱隱作痛。

黎初被放開的時候,人還是呆滯的。

她像是一個在夢中被強行喚醒,然後又被粗暴的丟入了另一個夢的世界,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現實與虛幻了。

“醒了麼?”

或許是因為強行侵占,寧曼青的聲音染上了幾分低啞,有彆於平時的在黎初麵前毫無攻擊性的模樣,她看著黎初微腫的帶著齒痕的紅唇,嚴重暗芒沉沉,溫柔中斂藏著危險。

“醒……醒了。”

黎初唯唯諾諾的應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人還是傻的,仿佛陷入了某種究極哲學時間裡。

說起來,這應該是黎初和寧曼青在彼此雙方都有意識的情況下,頭一次正兒八經的接吻。

那種交換呼吸唇齒交纏的廝磨,有時候遠比昏昏然的做/愛要來的曖昧的有衝擊力的多。

寧曼青應聲,她鬆開了掐著黎初的麵頰的手,卻沒拉開距離,就這麼看著黎初,眼神頗有些戀戀不舍的在黎初的唇上打轉,心裡頗為遺憾的想著其實桃桃不清醒的那麼快再來一次也是可以的。

當然,那也隻是心中玩笑似的想想,寧曼青關注著黎初的狀態,要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走出來了。

黎初半分鐘後,真的清醒了。

她還想什麼戲啊,根本不帶想那茬兒的,滿腦子都是我草我草我草,充滿了國人素質。

寧老師親她了!

就還挺a的。

嗯,還挺舒服的。

如此三連。

寧曼青見她表情對勁了,從休息室裡拿了一瓶沒開的瓶裝水,扭開後遞到了黎初麵前。

黎初接過,喝了兩口緩和情緒。

空氣中似乎還有些難言的曖昧,黎初有些坐立難安,她不知道自己要開口說什麼才合適。

她總不能問,寧老師你為什麼親我,不管寧曼青回答什麼,黎初都覺得自己會尷尬到原地去世。

不過現實情況並沒有讓她先開口,她正準備迎著頭皮說些背的話題轉移氣氛,寧曼青開口的比她更快。

寧曼青既沒有提起剛剛強吻的事,也沒有再重提以前負責之類的話,而是麵色一變的轉移了話題。

“雖然說沉浸情緒對於演員感知角色有非常大的幫助,但是你應該也知道靠這種沉浸的方式不亞於玩火,越是負麵的就越難走出來從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下次不要再這樣。”

這或許是寧曼青難得如此冷厲的對黎初說出這麼長一句話,她的眉頭皺著,寫滿了不讚同。

黎初的思緒立馬被帶到了這件事上,她有些不安的絞了絞手指,像是個麵對著家長做錯事的小孩。

她張了張嘴,卻又像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神色猶豫著,好一會兒才看著寧曼青,帶著些無措和歉意的說:“對不起寧老師,我……我做不到,我隻能用這種方式……”

黎初是個很坦誠的人,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沒有答應寧曼青說的‘下次不要’。

黎初彆無選擇,她知道當以後自己再遇到這樣的難關,她還是會選擇用一樣的辦法解決,她會自我暗示自我沉浸,靠近角色然後成為角色。

除此之外,她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她不是一個特彆有天賦的人,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出演角色,哪怕她知道這樣可能會對她的精神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