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路上行,賀姝盯著那不停向上跳的樓層數字出神,有些心不在焉。
最終還是丁棋沒能夠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清了清嗓子開了口:“賀隊……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旁邊站著的曾永嘉和常斌登時就把耳朵豎起老高,雖然臉上是一副‘我不在意’的模樣,但是那亂轉的眼珠子表達的可不是這麼個意思。
賀姝眼睛眨了眨,看向了丁棋,算是默認。
丁棋十分興奮的搓了搓手:“我就想問問,你和紀組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是有點奇怪,要說不認識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紀宸待人雖說算不得多溫和,但是也不會如此冷漠,如果以前兩個人沒有半點交集,不至於連眼神交彙都刻意去回避才是。
“算是認識。”賀姝不確定的歪了歪頭。
“那他被你打斷兩根肋骨的事情是真的了?”男人興奮到臉色通紅:“牛啊,怪不得紀組那麼記仇,他肯定是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在局裡,年年警員的各種比賽,什麼射擊、自由搏擊什麼的他都能拔得頭籌,如此驕傲,竟然也曾經有過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
叮!
電梯門恰好開了,賀姝抿了抿唇,沒有正麵回應這個問題,轉而走了出去。她快步走在前麵,另外三人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的像是在踏青。
眼看著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常斌摸了摸自己那帶著短胡茬的下巴,有些不確定的道:“這事兒我看未必,你們瞧瞧她都沒有正麵回應,會不會是在吹牛逼啊?”
“那你怎麼解釋這兩人現在的情況?彆告訴是專案和成年舊案的傳統,坐在各自領頭的位置上,就得互相看著不順眼。”丁棋倒是樂滋滋的,像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嘶……我還是持觀望的態度,你們倆也沒把這事兒往外瞎說,造謠可不是一個警務人員該有的行為。”常斌叮囑。
曾永嘉聞言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老常,有些事情你沒見過,說明見識短。”
不可能?世界這麼大,什麼都有可能!那女人……嘖!
他想著,似乎是產生了什麼幻覺,耳邊響起了通天徹地的慘叫聲,甚至於感覺到顴骨、鎖骨、胸骨、腰椎無一處不疼。驀地,他激靈一下,回神之後才發現身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用手在小臂上迅速的磨搓了兩下,隨後像是見鬼一樣加快步伐往辦公室走去。
……
因為剛剛從club取證回來,所以眾人自然是又陷入了另一場忙亂中。但是不管是筆錄還是物證,對於目前的案件進展來說,能用的上的並不多。
常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翻看著所有‘幻影’工作人員的筆錄,過了一會兒仰天長歎:“這些員工大部分都隻記得自己乾了些什麼,對兩名受害者沒有什麼印象。另一部分有印象的,還都表示並沒有注意他們在各自遇害的當晚,身邊有什麼人,什麼時候走的,和誰走的。”
說到這,他頭也不回的問著背後那個位置坐著的人:“賀隊,監控有沒有發現?”
賀姝正靠在那裡看著二倍速播放的視頻監控錄像,聽到之後回應:“暫時沒有,聶翰遇害當晚的監控已經被覆蓋,而第二名受害者在那晚與那名叫cc的舞者發生過肢體上的觸碰,而後在午夜剛過,獨自一人離開了club。”
“這樣說來,也不能排除第二名死者是在當晚同舞者接觸的時候,手上才沾染了帶有亮片的身體乳?”常斌分析。
“但是他在與女舞者接觸過之後,期間去了三次洗手間,每次出來都有甩水或者擦手的動作。”賀姝對此持保留意見:“那東西我也沾上過,不難衝洗,所以代表不了什麼。”
正當二人結束此次對話,各自要繼續手頭的工作的時候,曾永嘉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賀隊,丁棋那邊核實到了死者的身份:應偉秋,年齡32歲,已婚。麵部特征已經和他的身份證照片比對吻合,我們也聯係了她的妻子過來提供DNA,也已經證實了。”
“資料顯示,他目前自己經營了一家燒烤店,暫時還沒有證據顯示他與第一名受害者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聯係。”
常斌在聽完之後,做了一下總結:“男性,年紀都在一定的區間內,經濟狀況皆良好,已婚,目前看來……私生活都不怎麼檢點。聶翰曾經有過強jian的指控,這位應偉秋呢?”
曾永嘉搖頭:“數據庫裡沒有關於他的任何違法犯罪記錄。”
“那個舞女cc……你聯係上了嗎?”賀姝沉吟了幾秒之後,問道。
“對對對,正要說這個。”曾永嘉從手裡那麼厚一遝的A4紙裡抽出來一張遞了過去:“根據那個club店長提供的聯係方式,打了幾次電話之後對方才接。從詢問中得知,那女舞者本名叫湯美彤,28歲。”
賀姝一挑眉:“湯?”
男人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問,所以我特彆查了,你們猜怎麼著?這湯美彤和第一名死者聶翰所在公司的那個湯秘書、湯佳,同姓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