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平江開了口,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但卻慢條斯理的,顯得很有上位者的腔調:“隻不過……”他說著,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男秘書。
男秘書會意的推了推眼鏡,上前一步:“隻不過就是這件事對於我們酒店乃至於整個集團的影響都非常大,董事長希望接下來的調查能夠儘量低調,警方也不要隨意向外界的那些媒體透露調查進展和情況。想來二位警官也知道,警方隻要說出一句,那些媒體能自己揣測出來八百句,這樣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毫無意義。”
這話說的不算客氣,甚至還隱隱約約有威脅的意思在裡麵。
曾永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回應:“你說咋地就咋地?當公安局是酒店嗎?全都是你們家開的。”
他倒不是在這故意抬杠,隻是現在社會網絡太過於發達,就昨天潤鑫酒店鬨出這麼大動靜,現在各大媒體已經爭相報道,甚至引起了網民的熱烈討論和關注。
好巧不巧的,昨天發現屍體的時候,正好還有一不大不小的明星來靜淮市做活動,就住在這裡。好家夥這新聞一爆出來,網上那群粉絲好懸沒把靜淮市局的官微給艾特死機了!鑒於受到全社會如此廣泛的關注,市局注定是要時刻跟民眾彙報相關調查情況並且完全接受社會各界監督的,必要時甚至還要開記者發布會,結果潤鑫酒店可好,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想阻礙政府辦公,要臉不?
對於他這頗為直白的懟法,男秘書的臉上表現出了較為明顯的不悅。
這次的可是命案,對於酒店來說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醜聞,其實嚴格說起來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酒店方麵,更不能讓酒店方認下所有的責任,但是偏偏網絡上有一幫不受任何人控製的鍵盤俠。這些人最喜歡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憑借著隻言片語去放飛自己的想象力,還會大肆的帶節奏。管你是對是錯,我說你錯了,你就錯了。
其實潤鑫酒店今天的這個額舉動也很好理解,突如其來的新聞把整個集團弄得焦頭爛額,主要是現在他們管理層都不能夠確定這起命案是否和酒店有關,如果警方貿然公布一些細節是對他們不利的,那之前的公關豈不是全部功虧一簣?股價怕是承受不起第二次的突然襲擊,所以他們才會提出這個要求,畢竟如果酒店方麵真的不配合,警方在調查進度上也會大大受阻。
如果警方不能快速且順利的破案,那些網民也能夠將靜淮市局推到風口浪尖,這當然是局裡和市裡的領導們所不願意見到的,到最後說不定會出現什麼後果。是以,潤鑫集團便拿這點作為脅迫的籌碼,大有‘我不好你也彆好,大家一起死吧’的意思。
氣氛一下子就這麼僵持住了,曾永嘉和那位男秘書互相較勁似的對視著,大有今日一決雌雄的意思。
賀姝見對麵的老人一直垂眸坐在那裡,看著好像是睡著了,完全不關心身邊發生的事兒,於是她也沒有第一時間打破僵局,而是開始打量起這總統套裡的物品擺設來。
他們此時此刻身處於客廳裡,這客廳麵積很大,十分寬敞,而且不管在明麵上還是角落裡,竟然有擺放著一些具有生活氣息的裝飾品,表明這間套房應該是不對外租住的,有人長期生活在這裡。她眯著眼看向假壁爐上方的幾個相框,裡麵都是同一個人,男人看起來外表俊朗,膚色偏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她忽而起了身,走到了壁爐旁,近距離的又仔細看了一遍。那幾張照片裡,沙發上坐著的老人也有出鏡,二人看起來關係頗為親近。
這個舉動自然是惹得其餘三個人為之側目,曾永嘉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男秘書想要阻止,但是自己的老板都沒吭聲,他想了想便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就在這時,賀姝兜裡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起來,她掏出來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通了:“喂,鄭哥?”
“你說了有發現第一時間通知你嘛,我昨天處理完屍體的表皮組織和肌肉組織之後,在死者的右側眉骨上發現了一道傷痕,不過看著是有愈合的痕跡的,我估計這個傷應該是有一年左右了。”對麵男聲說道這裡頓了頓:“雖說看起來又是一個沒有什麼用的特征,但是積少成多嘛,希望對你們確定屍源有幫助。”
賀姝臉上揚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不,非常有用,謝了。”說完沒等對麵有什麼反應就掛斷了電話,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裡麵那個俊朗的男人穿著一身運動休閒裝,在高爾夫球場上笑得燦爛,而其右眉骨的位置隱約可見一道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
“這位是……?”
老人終於有了一點反應,睜開了半眯著的眼:“我兒子。”
“您兒子眉骨上的傷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一年多前。”
“他小時候尾椎骨骨折過嗎?”
這個問題讓老人皺了皺眉:“我不知道。”
賀姝挑眉,覺得也還正常,本來傳統的父親角色參與孩子的成長就很少,更彆提這種繁忙的成功人士了,再加上尾椎骨骨折算不上什麼太過於嚴重的事兒,有些輕微的骨折一個屁股墩就能形成,當事人自己怕是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疼上幾天就自行恢複了。
“那,他有做過牙齒矯正?”
“有。”老人被問的有些煩了,語氣不耐:“不好意思,我不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和咱們剛剛討論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您的兒子,他現在人在哪兒?”賀姝沒有理會他,固執的繼續追問。
男秘書察覺到了自己老板的不悅,急忙接口道:“可能是和朋友出去玩兒了。”
“抱歉,我們現在需要您提供一下您兒子的DNA。”
“荒唐!”老人重重的拍了拍沙發上的實木把手:“現在是怎樣,你們警方懷疑我兒子是嫌疑人?”
“不。”賀姝否定:“恰恰相反,我們懷疑您兒子,已經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玉兒’和‘宓妃妃兒’的地雷~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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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能夠寫養活自己無壓力!
來自一個日常被虐哭的社畜的呐喊o(╥﹏╥)o,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