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過來。”賀姝微笑著招了招手。
小姑娘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十分不情願的挪動著腳步走了過來:“警官……您有事嗎?”
“我記得下午的時候,問過應貞她在兩名死者死亡當晚的行蹤,她說她一直都在俱樂部裡。你當時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所以有沒有什麼想跟警方說的?”她問的直接,絲毫沒有掩飾,順便還瞄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工作名牌,上麵寫著的是銷售,小唯。
“我沒有……”小姑娘想也沒想就否認了。
對此賀姝隻是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笑,麵上明顯是不怎麼信的,不過也沒有繼續逼問,反而轉移了話題:“那你們這間俱樂部營業時間是什麼時候?”
“上午10點到晚上十一點,十一點後是店裡收拾衛生和消毒的時間,不過有的時候應教練也會趁著清淨進行拍攝。”小唯回道。
“所以實際上,應貞本人說的不在場證明壓根不成立。可她特彆提過呀,說有幾個員工都可以替她做時間證人,其中特彆提到了你。”
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微僵,嘴角稍稍向下垮了垮,然後點了點頭:“我們店裡的員工的上班時間一般都分為兩個時間段,A班是早八點半到晚上六點半,B班是下午一點到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大多數情況下上的都是B班……”她這個回答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確在非特殊的情況下淩晨的時候都會在俱樂部,按理來說可以替應貞做不在場證明,可是那語氣中怎麼聽怎麼都有幾分不情願。
“這番話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願意替應貞作證。”曾永嘉皺眉追問。
就在對方要點頭的時候,賀姝突然開口打斷了她將要脫口而出的話:“整個俱樂部裡的工作人員有將近二十個,你要是能夠確定所有人都和你還有應貞是一個說辭,那就完全可以作證。可你要清楚,但凡彆人給出的說法中有一丁點的疑點,警方也會追查到底的,隻要是謊言,就不可能沒有破綻。”
“你們這裡的監控錄像也會徹查,考慮好了再回答我。”
小唯用上牙咬住了下唇,一臉的糾結,許是經過了一番十分激烈的思想鬥爭,半晌才有
些遲疑的開了口:“應教練每天在閉店之後,如果不進行視頻拍攝,就會自己回到辦公室去呆上一個來小時。我一般都是在前台或者器械區和其他同事進行衛生清掃,彆的就不太確定了……”
“就是說,應貞很有可能並不在辦公室裡。”
“查監控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那條走廊裡沒有監控,想來這位警官剛剛也發現了後麵的那個暗門,店裡沒有攝像頭能夠拍到那處。”小姑娘這話說的算是隱晦,可是其中的意思卻表達清楚明白,要是應貞沒有在辦公室而是順著後門走了,誰也不知道。
賀姝聞言,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小姑娘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麵前兩個人問出下一句,心底依然慌得不行,她眼睛轉了轉,複又說道:“大部分時間應教練會在我們收拾完衛生,到了閉店的功夫從辦公室裡出來和我們一起離開,偶爾就會提前和我們說,讓我們先走,她自己還要留在這邊琢磨一下新的課程和活動。晚上是誰落得鎖,都會在打卡機上有所顯示。”
賀姝聽到這,有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於是便順著這話問:“那把10號和12號晚上的打卡記錄調出來。”
小唯應了,轉身走到了前台上擺著的電腦前,熟練的從裡麵調出來了近兩周的打卡記錄,找來又找去,最終抿著唇直起了身:“好像沒有關於那兩天到底是誰落鎖的打卡記錄。”
“怎麼會有這種情況?”曾永嘉狐疑。
“隻有是員工落鎖肯定會有這個記錄的,因為如果最後離開的人忘記打卡,第二天按照規定是會罰款二百,這樣電腦裡也會有罰款記錄。除非……除非最後離開並且落鎖的不是員工唄……”
賀姝和曾永嘉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你了不了解,應貞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或者特彆喜歡去的地方?”
小姑娘否認的很是迅速,這會兒好不容易脫身了,生怕再沾上一身腥:“我和應教練真的就是普通的老板和員工的關係,她的私生活我不熟的!”
“不熟你還試圖幫著她隱瞞,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貓膩?”賀姝幾乎是一針見血。
對方瞬間就變了臉色,眼底多少透著點可憐兮兮的
無奈,然而最後卻低垂了頭,顯然是不想繼續交代了。
曾永嘉無奈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意思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她沉默了兩秒,一揮手:“全都帶回局裡。”
…………
市局審訊室內。
賀姝坐在那裡雙手環胸的看著對麵的女人,直到常斌走進來也坐定後,她才緩緩地開了口:“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
應貞眼皮抬都不抬的冷笑著回應:“不知道。”
常斌見狀,將戴士強和樊野的照片擺在了審訊桌上,清了清嗓子用十分嚴肅認真的語氣說著:“應貞,現懷疑你與戴士強、樊野二人的死亡案有關,甚至於還牽涉到一起人員失蹤案。”
女人終於有了點反應,她緩緩地抬起了頭,眼底帶著輕蔑的瞄了桌麵上一眼:“你們警察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兩個人我壓根都不認識,現在還真是有點好奇你們警方的辦案依據,就憑這兩個人都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主播又能說明什麼?論聯係,難道不是崔達和David的嫌疑最大?”
賀姝挑了挑右邊的眉毛,早知對方會是這種死不認賬的態度,所以絲毫不覺得意外。她接著把幾張紙鋪在了桌麵上,然後開口道:“這些……是你以前的社交賬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