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齡和性彆上來說,兩名死者之前應該還是比較一致的。”隨著鄭堅的敘述,助手在解剖台前麵的電腦上將兩年前那名受害者的驗屍記錄調了出來,屏幕上的畫麵基本與他的進度保持一致。
“二人都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從舌骨的狀態等等一係列特征都可以判斷出來。”男人說著伸出手將屍體的嘴巴掰開,將解剖台旁邊的燈移過來照射在嘴巴處,讓兩個人過來看清楚。隨後又指向了那空洞洞的眼眶:“眼眶周邊的傷口沒有生活反應,所以是死後傷,切口雖然看著平滑,但是那是因為所用的工具較為鋒利的原因,實際上從這切口周邊的細小劃痕和猶豫的痕跡可以看出來,凶手並沒有多少的經驗,也不具備基本的醫學或人體知識。”
“當然了,這點看起來與兩年前的案子也是相符合的。”
在他下了結論這會兒功夫,電腦屏幕上的畫麵變成了兩年前受害者的眼部特寫,於是他又著重替對麵兩個講解了一番。
在賀姝和紀宸都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後,鄭堅這才繼續往下分析:“兩名受害者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防禦性傷,兩年前法醫還從時雨恩的指甲中找到了一條人造纖維,懷疑是在反抗過程中從凶手的衣服上勾下來的。不過那種人造纖維太過於常見,後續警方並沒有能夠找到什麼相關的證據。至於眼前這個……”
他說到這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目前為止,還沒能在她身上發現任何有用的證據,人體DNA……痕跡什麼都沒有。如果這是同一名凶手的第二次犯案,完全不排除嫌疑人已經進化了的可能性,畢竟兩年前對方留下的證據就已經很少了,第二回顯然更加的有經驗。”
“還有就是當前受害者子宮被取出……剛剛我不是說過凶沒有太多的醫學人體知識?從這邊也能夠看出來,除了真正被切開這處長達將近二十厘米的切口外,在這道傷口的上下還有著四條不同程度的刀傷和痕跡,有的隻是略微割破了表皮,有的稍微重一些,這表明了凶手在動手時候的遲疑,對方似乎並不確定應該在哪裡下手才是準確的。”
“最終的位置對了嗎?”賀姝
忽然問道。
鄭堅搖了搖頭:“肯定還是有所偏差,不過最終凶手還是成功的八子宮取走了,但是裡麵淩亂的程度和粗暴的割取手法……可以這麼說吧,這具屍體從頭到腳都透露著對方的陰狠殘暴和冷硬心腸。這麼變態的,在我從業這將近十年的時間裡,見到的還真不多。”
可能變態是偶爾可以見得到,變態到一定程度的就很少了。
“取走子宮……”賀姝盯著屍體的腹部傷口,緩緩皺眉。
“一切的作案手法都能夠從心理上有跡可循,取走兩名受害者眼睛這一舉動或許代表了凶手對於她們看到什麼場景的憤怒,亦或是某種獨特的迷戀。那麼割取女性擁有的子宮……或許表示對方對於新生命的渴求?生殖能力的迷戀?”紀宸推測道。
“可是兩年前的受害者並沒有遭遇這種情況,會不會凶手在這兩年內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嫌疑人是女性?”賀姝接口道
紀宸垂眸又將屍體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不是特彆的篤定。
“對了!”鄭堅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我從死者腹部的傷口處提取到了屬於她眼周的表皮和肌肉組織,然後又把兩處的切割傷口放在一起進行了對比,判定凶手全程隻用了這一種凶器,且先剜眼後剖腹。”
“這樣一看,為什麼給我的感覺,剖腹這個更像是臨時起意?畢竟兩具屍體表明凶手在她們眼周留下的遲疑痕跡隻是因為不熟練從而動作受阻,可腹部那裡卻是實實在在的猶豫。”
“所以嫌疑人真的極有可能在兩起命案中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們二人嘀嘀咕咕的分析的時候,鄭堅再次將解剖台旁邊的燈移回了受害者的喉嚨處,然後擺擺手示意兩個人看過來:“還有,我其實在其舌骨附近發現了兩處痕跡,這說明死者其實被吊起來兩次,不過第一次似乎被她掙脫了,第二次的舌骨斷裂才是造成死者死亡的根本原因。”
“而且這名受害者身上的抵抗防禦性傷痕要比兩年前的多上很多。”
“這能代表什麼?這名死者的力氣更大,更具有反抗精神?”賀姝歪了歪頭。
“沒準和凶手剖腹有著一定的聯係。”
紀宸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