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姝坐在那裡,聽著男人那像是在幫她解釋的話,再麵對著其餘人看過來的視線,麵上逐漸尷尬,腳趾蜷縮到幾乎能在地麵上摳出兩室一廳。
“小紀啊,你怎麼看?”
被點名了的紀宸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笑,但是麵上卻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賀隊的高尚情操,值得敬佩。”
趙局被他這標準的客套性吹捧給噎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倒是不知該怎麼說出口了。當初這兩個孩子的事情雖然算是隱蔽,可是上一級領導單位既然選擇了賀姝,那肯定對於她的事情是進行過相當全麵的調查的,這樣一來他作為主管領導,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也是知曉一二的。
本想著做一回月老,沒想到兩個當事人卻好像並沒有這方麵的需求。他又轉念一想,的確,三年多了,等到現在黃花菜都涼了。
看起來雙方都沒有意願,他便將這件事輕拿輕放著過去了,隨即部署了一些有關於應對赤陽社出現在靜淮市的工作計劃後,就十分乾脆的散了會。
賀姝暗自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後發現坐在對麵的王局和劉支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想來是領導班子成員還有更詳細的事情要探討,她便打了招呼,轉身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紀宸落後兩步,也跟在她的身後出了來。
“你當初出國,真的就是單純的為了完成任務嗎?”紀宸在快要走到電梯前的時候,忽然開了口。
“……”賀姝停下了腳步,抿了抿唇,然後搖了搖頭。她對他一向坦白,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我懷疑水鬼和赤陽社有關係。”
男人聽完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問道:“那你去國外呆了三年,有發現他的蹤跡嗎?”
她神色黯淡,答案顯而易見了。國外的那段日子幾乎沒有任何能夠喘息的機會,每天都是生活在高壓下,能夠安穩睡一覺都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有放棄找尋關於水鬼的消息,可結果終究是令人失望的,她就這麼完成了在國外的任務,兩手空空的回到了國內。
就在她沉默這會兒功夫,紀宸忽然大步的走到了她的麵前,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她一回過神,鼻尖幾乎都要撞到了對方那堅硬的鎖骨處。
條件反射似的,她想要後退一步。然而下一秒,腰間卻傳來了一股大力,成功阻止了她後退的意圖。
橫在她腰上的是男人那強而有力的右手臂,在這時,對方猛地一用力,她就完完全全的被勾到了他的懷裡。眼下,兩個人中間隻隔著她的手臂和一個文件夾,燙人的熱度源源不斷的透過薄薄的衣服從腰間傳來。
因為過於震驚,她張了張嘴沒能說出半個字兒。
紀宸緩緩地垂下了頭,好看的唇停在了她的耳側,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一般醇厚:“賀姝,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我們究竟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步。想好了,我們再談。”
“你真的以為我是在氣你的不告而彆嗎?”
話音落下,男人鬆開了手,轉過身大步的邁進了剛剛到達的電梯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賀姝猶自站在原地發呆,她的目光沒有什麼焦距,像是正在思考什麼世紀性的大難題。
下一刻,電梯門再次打開,上來送材料的辦公室小姑娘看到她,十分熱情的打了聲招呼:“賀隊?您上來找劉支隊啊?怎麼光在這裡站著不進去呢?”
回過神,她笑著回應:“我剛出來,這就下去了。”
在和小姑娘道了彆後,賀姝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了胸口幾乎要蹦出來的歡喜,剛剛男人扔下的話,就好比一株藤蔓,順著她的腳底往上攀爬,緊緊地攏住了她那跳動熱烈的心臟。
原來,他們還有可能是他們。
這種不自覺就會漫上臉的歡喜在她垂眸看到文件夾裡露出的驗屍報告一角後,逐漸退散而去,在神情恢複了往日的嚴肅後,她快步回到了專案大隊辦公室內。
因為剛剛走的匆忙,所以現在隊裡的幾個爺們兒都對她偷來了關切又好奇的目光。
賀姝盤算著,這事兒要怎麼和他們說才好。
然而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又再一次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推開,門板甚至撞到了後麵的牆壁又彈了回去。丁棋鐵青著一張臉迅速的走到了她的麵前,遞過來一張被他抓皺了的報告單。
她接過來看了一眼,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對方。
丁棋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一張嘴聲音十分澀然,語氣中有壓製不住的悲傷:“一開始我把死者的dna放在數據庫中的確沒有什麼結果,但是後來我想著恰好前一段時間咱們係統內有個保密的dna庫暫且對省級及市級的部門進行了開放,我就輸入秘鑰後把死者的dna給扔了進去。”
“竟然彈出了一個被列為高級機密的文件,我急忙去和領導申請,最終得到上一級單位的首肯,解開了這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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