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毛雞的爪子裡緊緊抓著一條凍僵的蛇, 看到虞白看它。
它邀功般地把蛇往虞白跟前一湊:“喔!”
虞白沉默,低頭看它:“你不怕冷?”
禿毛雞一僵,眼珠轉了轉, 然後猶豫著腦袋一點:“喔!喔喔!”
然後將蛇丟到虞白手裡,自己則是一掙, “噗”地一聲再次跳入雪地,沒一會兒, 又抓了條小蛇出來。
看著手裡一大一小兩條僵直的蛇,虞白算是明白了:這雞怕是知道了自己要殺它, 為了保命便出來找吃的了。
隻是既然它這麼厲害, 為什麼又甘願窩在基地裡不出去呢?
很快, 他就知道了答案。
隻聽大山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獸吼, 聽到這聲獸吼,禿毛雞脖子一縮, 渾身絨毛一炸, “喔喔”尖叫著就往基地裡衝。
虞白一把揪住它:“光這蛇可不夠。”
禿毛雞無法, 隻得快速衝回雪地, 沒一會兒再衝回來的時候嘴裡就叨了一隻肥碩的灰兔子:“喔喔!”
耳聽著那獸吼聲越來越近, 禿毛雞拚命叨著虞白的褲腿示意他趕緊離開。
虞白身上火翼一張,一手抓雞, 一手抓蛇兔倏地一閃就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地上的積雪突然撲簌簌震動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雪坑突然自他原先站的地方出現, 鑽出一頭身形巨大的雪熊。
雪熊暴躁地在地上嗅來嗅去,然後人立而起,拍著胸口衝著基地的方向憤怒地咆哮起來。
當這聲憤怒的咆哮傳入禿毛雞的耳朵,它身子一抖, 猛地把腦袋鑽進虞白袖子裡,自喉嚨裡發出害怕的“咕咕”聲。
虞白偏頭聽了聽那聲咆哮,低頭輕輕一指彈上禿毛雞的腦門:“你仇家?”
禿毛雞縮吧縮吧把自己團成一團:“咕……”
身後再次傳來雪熊的怒吼,虞白身上火勢倏地一漲,化成一副遮天幕地的火幕,將基地整個圍籠起來,氣勢恢宏。
遠處,雪熊看到這一幕,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為之一清,不甘地低吼一聲,重重一掌拍在地上。
大山深處發出一聲悶響,靠崖的積雪如瀑布般俯衝下來,“轟隆隆”掉進了基地後方的礦坑裡。
基地眾人隻感覺大地微微一顫,便沒了動
靜。
虞白沉默地看著雪熊發怒的一幕,身上火勢高漲,寸步不讓。
最終,雪熊不甘地低吼一聲,然後鑽回地下,地上一條雪線蜿蜒而起,轉眼消失在大山深處不見。
直到雪熊離開,禿毛雞才敢將腦袋重新伸出來,諂媚地用頸子一挨虞白手腕:“喔~”
虞白:“想在基地避難,你就得出力才行。”
說著,晃了晃左手的兔子。
禿毛雞諂媚到一半,冷不丁到這麼一句,頓時一僵,整隻雞都不好了——
要是會說人話,它這會兒都要破口大罵了:它要是敢隨意出入大山,還用得著躲進基地裡麼?
虞白才不會管它,施施然從空中落下來,然後沿著基地,一步一步地走了一圈。
禿毛雞安靜下來,偏頭看著他的動作,自喉嚨裡“咕咕”叫了兩聲:這人還挺像樣的嘛,還知道宣示一下主權。
就在他在外巡邏的時候,芮冰已經喝完粥繼續躺下睡了。
她這次病來如山倒,原本還想陪小彥玩一會兒的,結果說了沒兩句話,就扛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見狀,趙老太太便貼心地將火撥大一點,然後帶著小彥去了另一邊安靜的看書,免得打擾到她。
外麵實在太冷了,饒是虞白現在異能升級,也不過勉強支撐著在基地轉了一圈,便扛不住回來了。
一進入地道,沒了無處不在的寒風侵襲,他頓時感覺凍僵的四肢活泛起來。原地活動了下手腳,感覺身體不那麼僵硬了,他重重呼出一口寒氣,跟守地道的巡邏隊員打了聲招呼,便提著兔子還有蛇去找林想以及許力。
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隊員們擠眉弄眼的八卦表情。
今天原本應該是芮冰值守,可早上許力點名的時候才發現她沒來。這一打聽,便知道她生病了。
現在再看虞白頂著滿身風雪拎了幾隻野味回來,眾人眼羨之餘,又忍不住八卦——虞老大這是特意出去給芮姐打的?
伴著一路的竊竊私語,虞白很快就到了許力的家門口。
林想正好也在,虞白把手裡拎著的東西往他懷裡一放,叫他:“幫忙把這兔子跟蛇剝了。”
林想不樂意:“為啥是我?”
虞白挑眉:“你是水係,乾這個方便。”
林想啞口無言。
虞白又道:“先弄了,晚上來我家吃飯,燉湯。”
林想這才樂了,顛顛地拎著蛇跟兔子跑了。
見林想離開,虞白這才扭頭看向許力,表情帶了絲凝重:“動物們的確已經開始變異了。”
說著,他把團在他腳邊的禿毛雞往許力跟前一丟:“它不怕冷,還十分擅長找獵物;還有一頭雪熊,就在基地東麵的山裡,感覺他應該是混合了土係跟水係的雙重力量。”
許力不由皺眉:“那我們需要換地方麼?”
虞白回想著那頭熊吼叫時流露出來的氣勢,搖搖頭:“暫時不用,但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