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邊境, Z6星。
殺手工會的例行會議時間將近,Z星係迎來了每年人最多的日子。
位於帝國和聯邦的邊境,又因為各種曆史原因,Z星係自由而毫無約束, 街頭上帝國人聯邦人還有各處偏遠星球的人們全都混在一起, 街市上各種語言和口音交雜在一起,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相比於帝星的繁華和高樓, Z6星的房屋住宅仿佛落後了數十年的時間,街道上沒有什麼高速飛行工具, 鬨市還擠在狹窄的建築當中。
身為Z6星最繁華的城鎮, 雀城最出名的老街現在還是舊時代的樣子。
最近雀城人多, 老街上最有名的旅店已經客滿, 幾名高大的青年站在前台和客服理論,半天也沒問出個大概。
幾名青年身上穿著黑衣, 槍械彆在腰間,胳膊上的聯邦殺手工會標誌分外醒目,前台的人看得清楚, 誰也不敢惹怒他們,回應難免要多考量幾分。
“房間確實都已經滿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為了這次的殺手會議而來, 最後的房間也就在你們不久前剛被人定下,幾位……”
“最後的房間比我們早了多少?”青年把玩著手裡的武器, 似笑非笑地問:“不如你把他叫出來, 讓我們問問他肯不肯讓個位置?”
殺手會議就在旅店的隔壁舉行, 這間旅店是最好的休息處,幾名殺手當然不甘心就這麼換地方。
前台的人猶豫了下,似乎沒有什麼辦法,想到之前來的那兩名受傷的客人,權衡之下還是覺得殺手工會的人最不好招惹。
他們頓了頓話語,終於說:“請稍等,我們這就聯係剛才的客人。”
他撥通了房間的通訊,正要打算跟那頭對話,殺手青年中的一個人突然抬手直接掛斷了他們的通訊,懶散地靠著牆,挑眉說:“不用這麼麻煩,他們在哪,我們直接過去請他們出來,怎麼樣?”
幾名殺手態度強勢,誰也不敢多說,前台無奈著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一行人上了三樓,來到最裡麵的房間門口,前台輕咳了聲敲響房間的門,出聲說道:“兩位客人,請問……”
他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後麵的殺手給推開,那殺手上前拍門說:“裡麵的,出來商量個事怎麼樣?”
前台話也不敢多說,隻能縮在後邊看著事情發展。
房間裡麵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這讓人忍不住懷疑裡麵是否真的有人,幾名殺手對視著眼神都有些古怪,接著為首的殺手突然暴起,直接抬腳踹在了大門上。
房間大門承受大力衝擊,頓時門鎖破損,直接被蠻力掀開。
幾名殺手在這陣動靜裡直接推門進去,首先看到的卻是令人瞠目的畫麵。
房間的床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衣衫半敞,手臂上和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明顯是有傷在身,而另一個卻被那人倉促間用被子緊緊裹住,看不清的樣貌。
兩個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這當然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但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受傷而衣衫不整的人雖然長了副英氣十足的臉,但身上卻泛著極其淺淡的香甜Omega信息素氣味。
不光是他,他旁邊那個人雖然被遮了大半,但從露在被子外麵的細瘦手腕足踝和白皙細膩的皮膚來看,那同樣是個Omega。
因為偏遠而混亂,所以Z6星上平時連Omega的影子都不怎麼能見到,現在驟然見了兩個,大家表情都變得十分錯愕。
更何況這兩名Omega還衣衫不整地裹在床上。
這算什麼?
這個畫麵實在有些超出了眾人的認知,原本氣勢洶洶闖進來的青年殺手們幾乎是愣足了一會兒才回過神,表情古怪地問道:“你們?”
兩名Omega大概也沒想到外麵的人會這麼直接推門闖進來,受傷的Omega把被子裡的Omega護在身後,回頭看向這滿屋子站著的人,笑容有些無奈:“我想你們該知道彆人的房間不能隨便闖吧?”他扭頭看著前台的店員,“你們旅店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前台支吾著沒出聲,看向Omega的目光卻有些憐憫。
在Z星係很少能見到Omega,因為這裡的風氣是出了名的混亂,Omega們來到這裡的下場大多不太好看,現在這兩名Omega就在床上坐著,衣衫不整的樣子,彆說是Z星係上的流氓慣了的人們,就連正常Alpha大概都受不了這樣的場麵。
那店員幾乎已經能夠料到這兩名Omega接下來會麵臨什麼樣的事情,於是歎著氣沒有出聲。
幾名殺手青年都是血氣方剛的Alpha,現在聞著滿屋子的Omega味道,臉色霎時就變了,曖昧地笑著靠近床沿。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幾名Alpha還沒來得及開口,床上那受傷的Omega已經先沉下了臉。
“請你們出去。”他語氣不善地說。
幾名Alpha被他這語氣給逗樂了,雖然他長得不像普通Omega那麼嬌小柔弱,但不論如何也隻是個Omega而已,Omega這種生物想威脅到他們,根本就是在做夢。
幾名青年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嘲諷的意味,床上的Omega也不著急,聽著他們的笑聲連半點急躁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人群的笑聲中側過頭去對裹在被子裡的另一名Omega小聲說了句話。
“等我一會兒,就幾分鐘。”那Omega說完這話,又抬手輕輕捏了捏身旁的人露在被子外的手。
旁邊那Omega微微縮了縮手,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鬆懈了力道,任由他這麼握著。
短暫地交流完後,受傷的那名Omega慢吞吞下了床,披上了床邊一件件有些破洞的外套朝眾人走過來。
明明是尋常的幾步距離,他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其他人感受到了令人費解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