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身份？”令狐衝穩穩地圈著她的身子，“哪怕不是瑤池仙子下凡曆情劫，也該是山中精魅化作人形，想要勾我這個凡夫俗子的魂。”
方鶴夢嘻嘻地笑了起來：“那我勾成功了嗎？”
“當然。”令狐衝歎了口氣，“否則怎麼眼裡看的，懷裡抱的，心裡念的，夢裡見的，統統都是你。”
“哎呀，真好，我家令狐哥哥終於不像塊木頭了。”
“我倒是覺得，你最好希望我是塊木頭。”隻是不等方鶴夢反應過來，令狐衝卻已經紅著耳朵，自覺轉移了話題：“方才那封信，要我替你寄出去嗎？田伯光這家夥，如今怕是已經不在福威鏢局了。”
“沒關係，他之前告訴過我，有事的話該如何聯絡他。”方鶴夢說著，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書信。
“當心！”見方鶴夢險些摔倒在地，令狐衝連忙伸手將人接住。
可是此刻坐在令狐衝膝上的方鶴夢，卻難得沒有生出旖旎的心思。
她先是怔怔地發了會兒呆，然後又扭過頭，語氣飄忽地對令狐衝說道：“衝衝，我的腿……好像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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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指這廂剛剛才從閻王爺手上搶回一條性命，甚至還沒來得及想好，要讓對方去殺什麼人作為交換。
結果一轉頭，竟然卻看見自己那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臭婆娘，正領了一對年輕人進屋來，要他出手醫治。
平一指瞪著眼睛問道：“一個不省人事，一個血流如注，你要我救哪個？”
平夫人冷冷道：“你是名醫，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們之中誰才是需要你醫治的那一個？”
平一指聞言，悻悻地摸了摸自己唇邊的一撇鼠須，也不敢再多問妻子，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查看這對年輕人的傷勢。
其實光從表麵上看，那名昏迷不醒的少女隻不過是被打暈過去而已，隻消等上那麼一炷香的工夫，便能夠安然轉醒。
相反，再瞧那位血流如注的少年，麵色蒼白，身上被利器捅了好幾個窟窿。如果不及時包紮傷口，隻怕沒等到他懷裡的女孩子清醒過來，他自己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丟掉半條命了。
“這倒是正好。”平一指一邊為少女搭脈，一邊吹著胡子說道：“殺一人，救一人。隻要我再往這小子身上多劃上那麼幾刀，那便能直接動手救這位姑娘了。”
平夫人忽然開口：“我先前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平一指登時愣住：“什麼，他這一身的傷，都是你弄出來的？”
平夫人道：“不是我，是他自己用劍捅的。”
平一指道：“他既不癡，又不傻，為什麼要拿劍捅自己？”
平夫人道：“因為我發現，這女子身上的毒並不簡單。你若要醫治她，恐怕會惹來麻煩。於是我便故意難為她的情郎，說咱們這兒的規矩是‘救一人，殺一人’。如果想要我們救人，那就往自己身上紮七七四十九劍再說。”
平一指轉頭看向勉強站立的少年，問道：“你就這麼答應了？”
平夫人搶著回答：“他為什麼不答應？有詩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為了救心上人一命，他自然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我。”
平一指瞪眼道：“可他身上，如今卻隻有二十一個窟窿。”
平夫人淡淡道：“那是因為我又不想讓他死了。”
平一指不解道：“你為什麼又不想讓他死了？”
平夫人幽幽地歎了口氣：“這世間除了薄情郎、負心漢，就是你這樣從茅坑裡爬出來的臭石頭。我要是讓這位少俠死了，那世上豈不是又少了一名難得一見的，情深義重的好兒郎？”
“我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平一指氣得來回踱步，連先前那名病人趁機溜走都沒有發現。
平夫人倒是看到了，可她懶得提醒自己的丈夫，隻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任平一指像隻惱火的公牛在那兒直喘氣。
“就算我是茅坑裡的臭石頭，那又怎麼樣！”平一指終於停下腳步，指著昏迷中的少女說道：“這樣天仙似的美人，最後還不是得靠我出手醫治？”
平夫人聞言，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而那名少年則直接躬身拜謝道：“晚輩令狐衝，在此謝過平前輩救命之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