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一行人進酒樓時的動靜不小, 加上最後又直接在旁邊的座位上落座, 所以交談中的兩人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
隻是儘管如此, 小乞丐也沒有轉頭向楊康看上一眼。就好像除了她身邊那個一臉憨厚的少年, 其他人都不能提起她的絲毫興趣。
“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好玩的地方。”見少年的注意力被新來的客人吸引過去, 小乞丐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郭大哥，要不你帶我到蒙古去吧！”
啪——
一盞茶壺被人砸到了地上。
“好啊！”少年先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然後又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不好意思啊, 黃兄弟。你想去蒙古玩，我自然是歡迎的。隻是我和六位師父此番南下, 還有彆的事情要辦, 所以暫時不能給你帶路了。”
小乞丐便問道：“郭大哥, 你要辦什麼事？說不定, 我能夠幫上你的忙。”
少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黃兄弟，謝謝你的好意。我和師父之所以來到中原, 其實是為了找兩個人。”
“兩個人？”小乞丐問道，“哪兩個人？”
少年說道：“其中一個，是我父親結義兄弟的遺腹子，跟我差不多大，名叫楊康。”
“楊康？你叫郭靖，他叫楊康，靖康……”小乞丐思索了一會兒，忽而拍手道：“你們的名字，難不成是為了銘記當年的靖康之恥而取的？”
少年憨厚一笑：“我也不知道, 不過師父們都猜是這個意思。”
小乞丐也笑了：“那另外一個人呢？”
少年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另外一個人，是我的大仇人，名叫段天德。十八年前，他以莫須有的罪名，帶兵殺害了我父親和楊叔叔，害得我們郭、楊兩家家破人亡。如今我學藝有成，正是時候找出他，報當年的殺父之仇了。”
小乞丐道：“原來是這樣一個惡人，虧他名字還叫做‘天德’，真是一點也沒有上天的好生之德。郭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也暫且不去蒙古了，就陪著你一起去找大仇人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少年頓時喜上眉梢，一把握住了小乞丐的手。“我長這麼大，還從沒遇到過像黃兄弟你這樣投契的朋友，正舍不得你呢！”
哐當——
這回，是一張桌子被人踹倒在地。
正當楊康準備衝上去將他倆分開的時候，小乞丐忽然說道：“你也不要叫我黃兄弟了，直接喊我蓉兒吧！”
楊康動作一停，總算意識到眼前這個小乞丐並非是方鶴夢假扮。
聲音不對，姓氏不對，名字也不對，就隻有五官輪廓與方鶴夢相似。
少年傻乎乎地感歎道：“蓉兒？聽起來可真像是女孩子。”
小乞丐輕笑了一聲，又問道：“你說自己是和師父們一起來的，那你的師父呢，我怎麼沒有瞧見？”
“他們教訓壞人去啦！”
“壞人？”
“是啊，一群強搶民男的女土匪。”
“強搶民男？”小乞丐眼前一亮，“這些女土匪在哪兒？我要去看看熱鬨！”
少年生怕自己新交的朋友也被搶了去，於是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她們也和咱們一樣，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師父隻是奇怪中都附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異域女子，所以才會前去查看。”
“那你師父什麼時候會來與你彙合呢？”小乞丐眨了眨眼睛，“不如我們先行動身，去找你的大仇人吧？”
少年立刻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和師父們約好了，要在中都等他們的。”
小乞丐嘟著嘴道：“你的師父若是隻有一人也就罷了，可偏偏卻有六個之多。要是跟他們結伴同行的話，肯定會無聊死的。”
少年無法理解小乞丐的想法，畢竟就他而言，是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和六位師父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