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在餓肚子的方鶴夢而言,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顯然是個不小的誘惑。所以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順著氣味飄來的方向往前走了兩步。
好在令狐衝及時拉住了她：“我們從進城開始,除了巡邏的士卒就沒有再遇到過其他百姓。可這會兒卻憑空冒出糖炒栗子的味道，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當然奇怪。而且看著眼前這張原本屬於陸小鳳的臉，方鶴夢很快就猜到了究竟是誰在這空曠的邊城中賣糖炒栗子。
“這年頭當個boss也不容易啊,大晚上還要跑出來賺外快。”方鶴夢將劍握到手裡,然後挽著令狐衝就一起朝長街的儘頭走去，“不如我們去光顧一下她的生意，說不定她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呢！”
“衝我們來的？難道對方就是金九齡情人請來的幫手？”意識到這一點後,令狐衝立刻把方鶴夢往回拉了拉,“鶴妹，你還真想舌戰群姝不成？”
“群姝？放心，她們肯定不會傾巢出動來對付咱倆。”方鶴夢轉過身，笑嘻嘻道,“畢竟一個公孫大娘,就足夠讓陸小鳳變陸死雞了。”
令狐衝訝異道：“是公孫大娘？聽你先前的描述，我還以為她會直接提劍殺上來。”
方鶴夢攤攤手：“要不怎麼說她大晚上的還在掙辛苦錢呢？”
令狐衝總算點頭：“既然她這麼辛苦,那我們少不得要光顧一番。”
“而且光顧完之後，還能順手把她的辛苦錢都搶過來占為己有,嘿嘿！”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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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方鶴夢在某些時候的確智障又沙雕,但總體來說她還算是聰明的——儘管其中有手握劇本這個金手指的加成。
所以，令狐衝毫不懷疑前方那個滿臉皺紋，正叫賣著糖炒栗子的老太太就是公孫大娘。
隻不過——
“她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我們。”令狐衝放輕了聲音,低頭對方鶴夢說道。
“我倒覺得她的目標就是我們，”方鶴夢提出反對意見，“隻是有不長眼的家夥自己撞上去了。”
“這人倒也不是不長眼，”令狐衝遠遠看著那個冷聲質問公孫大娘的中年男人，“他是特意找上門來，想要為武林除害的。”
方鶴夢也聽清了兩人的對話，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趙正義？這名字可真夠正義的。可惜啊，他隻知道對方是喜歡在月圓之夜用糖炒栗子殺人的熊姥姥，卻不知道熊姥姥其實還是一個劍法幾乎可以與西門吹雪比肩的絕頂高手。”
令狐衝則是研究起公孫大娘那幾乎□□無縫的易容術：“我記得你說過，公孫大娘不僅是一個絕頂高手，而且更是一個絕代佳人，就連包括薛冰在內的武林四大美人都比不上她。”
方鶴夢環著手臂，哼了一聲：“這一點，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哦？”
令狐衝低聲笑道：“你說過的話，我有哪一句不曾放在心上？我隻是好奇，公孫大娘的易容術和司空摘星比起來，究竟誰會更厲害。”
“我投司空摘星一票！”
“那我投公孫大娘。”
“你——”
“快看，”不等方鶴夢發威，令狐衝就先發製人握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轉身去看那堆撒了一地的糖炒栗子，“趙正義把公孫大娘的籃子打翻了。”
“哎呀，辛辛苦苦炒出來還塗了毒的板栗，就這樣被人隨手打翻在地，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很生氣的。”方鶴夢笑眯眯道。
令狐衝挑了挑眉：“可你似乎很開心，而且絲毫沒有上前救人的意思。”
需要被救的人，自然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趙正義。
因為，公孫大娘此時已經從衣袖中抽出了自己的短劍，兩把係著鮮紅彩緞的短劍。
“看樣子，公孫大娘是打算像貓戲耗子一樣，把人折磨夠了再了結對方的性命。”令狐衝默數著趙正義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我們真的不出手？還是說，這個趙正義其實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而且在背地裡做了許多讓人不齒的事情？”
“這會兒做了沒有，我還真不清楚。”方鶴夢憤憤道，“我隻知道他以後不但拿腳踹李尋歡，而且還扇了李尋歡一個嘴巴子！”
令狐衝登時吃了一驚，畢竟他實在想不出來，以李尋歡的身份和武功，怎麼會淪落得被人那樣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