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正往高台上走的那位是不是大小姐？”
“是她！天啊，大小姐換上華服之後更美了，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你怎麼倒下了？呼吸，快呼吸！”
繼婢女之後，普通弟子和雜役也紛紛回過神，隻是他們更多的是失落和惆悵。
要知道，身份是婢女的方鶴夢，他們勉強還可以肖想一下。但對方如今成了幫主義女，那在地位上就同他們是雲泥之彆。
想抱得美人回？除非做夢！
“斷浪，這真是太好了！”聶風無疑是最高興的那個，“如今，你是堂主，鶴夢姑娘是師父的義女。無論從哪方麵看，你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改日你再去求師父將鶴夢姑娘嫁你為妻，那大家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令狐衝不好意思說自己和方鶴夢其實是來拆家的，於是想了想之後，問道：“聶風，當年聶叔叔被火麒麟拖進淩雲窟的時候，讓你不要報仇。可難道你心裡當真一點恨意也沒有？”
聶風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怎麼突然說這個？那火麒麟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我有心殺了它為父親報仇，也是有心無力。”
令狐衝道：“我說的不是火麒麟。”
“不是火麒麟？”聶風訝異道，“那你說的是……”
令狐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聶風道：“當然記得，那天爹和人在樂山大佛上決鬥。我四處亂走，便遇到了正在量水位的你。”
令狐衝道：“當時我們自陳身世，我說我是南麟劍首斷帥之子，你說你是北飲狂刀聶人王之子。”
聶風道：“你還說你之所以量水位，是想等到‘水淹大佛膝，火燒淩雲窟’，然後去找進入淩雲窟後生死未卜的斷叔叔。”
令狐衝道：“你忘了，我當時還問了你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
聶風道：“你……你當時問我，我娘去哪兒了。”
令狐衝道：“你不願意回答我，是因為那個答案讓你父親蒙羞，讓你這個做兒子的也臉上無光。”
聶風神情黯然。
令狐衝道：“當日與你父親比武決鬥的人其實就是雄霸，他為了讓已經金盆洗手的聶人王答應出手與他一較高低，於是便帶走了你的母親，好達到激怒聶人王的效果。所以，害你父母至今生死不明的仇人，不是火麒麟或者其他什麼人，而是天地會幫主雄霸！”
聶風渾身一震，驀地抬頭望向令狐衝。
“看來你對當年的事情並不十分清楚。”令狐衝歎了口氣，目光重新回到高台之上。
此時，周圍的人群已爆發出一陣接一陣的聲浪，都是在恭賀方鶴夢能夠成為雄霸義女。
“父親當年什麼也沒說，無論是母親的去向，還是決鬥者的身份。”聶風遙望著雄霸那張熟悉而威嚴的麵容，心裡忽然感到一陣發冷，“原來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竟然是他。”
﹉
“原來這個世界的聶風真的不知道真相，那就難怪會對雄霸那麼忠心了。”方鶴夢換上常服，同令狐衝說道，“不過被你這樣一告知，他應該會對雄霸離心了。就算因為多年的養育之恩不致於複仇，估計也會心灰意冷，不再為雄霸做事。”
令狐衝道：“而且我方才打聽到，秦霜和聶風明天就要離開天地會一趟，想來是去無量山探查你隨口編造的那個琅嬛福地。”
“果真是派了兩個人。”方鶴夢了然一笑，“我告訴雄霸，無量山崖底的山洞裡裝滿了武功秘籍，那麼以他的心性，就肯定會懷疑手底下的人私吞部分秘籍。而派遣兩個人前往查探，則正好能夠讓他們相互監視，從而消除威脅。”
“除此之外，我懷疑雄霸可能打算要對我下手了。”令狐衝道，“三名弟子，偏偏派了善良忠厚的秦霜和同斷浪交情甚篤的聶風出去，隻留了一個冷冰冰的步驚雲。你說，他該不會讓步驚雲動手吧？”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想讓你和步驚雲兩敗俱傷了。”方鶴夢搓搓下巴，“不過，泥菩薩尚未找到，‘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這句下半生的批命也還沒出現，他不會對步驚雲那麼狠吧？”
“對了，”令狐衝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你說今晚找我過來是有正事要辦，什麼事？”
“就是……”方鶴夢眨眨眼睛，“咦，你是不是在想一些汙汙的東西？”
令狐衝正色道：“沒有，我什麼也沒想。”
方鶴夢翹了翹嘴角：“那就好，我還怕你會失望呢！因為今天晚上要做的真的是正事。”
的確有些小失望的令狐衝：“那正事是……”
“帶你去見幽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