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你還是在怪我麼?可是我也沒辦法啊,小花與你都那樣了,她要是不嫁給你,你讓她往後怎麼活?”
蘇謹言隻覺得腦袋轟轟如炸雷,耳邊有道煩人的聲音嗡嗡作響,擾地他煩不甚煩。
時間漫長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睜開眼,就看到掛在樹梢的滿月,靜流西去的長河,布滿螢火蟲的夜空以及隨風飄絮的蘆葦從。
當然如果不是他感覺到自己的懷中抱著一個人的話,他或許會讚歎一句良辰美景。
蘇謹言鬆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懷中的人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動作一般,依舊喋喋不休。
“謹言,我也不想與你分開,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你能理解我麼?這些日子以來我日日都在煎熬,隻要一想到往後我再也不能擁有你,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樣。我不能怪小花,也不能怪你,你們都沒有錯,你要是不救小花,她就沒了。
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愛人,少了你們誰,我都會痛徹心扉。如今你們都好好的,不過是犧牲我的感情罷了,我想著一定是上天給我的考驗。
謹言,我們就這樣吧,即使我再放不下你,可是為了小花,我願意永墮痛苦的深淵,隻望你們二人和和美美。”
女聲哀哀戚戚的聲音配合著蟬鳴蛙叫不絕於耳。蘇謹言聽著這話隻覺得心慌氣短,哪哪都不舒服,瞧瞧,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麼,還有他到底在哪?
就在他浮現這樣的疑問時,他的腦海裡忽然湧來一股記憶的潮流。記憶又多又猛,他冷不丁接受不了,身子一歪就暈倒在了地上。
剛剛還在哀怨傾訴的徐嬌嬌冷不丁看到蘇謹言暈了過去,整個人都傻了。她撲過去搖了搖躺在地上的蘇謹言,卻怎麼也搖不醒。
“怎麼回事?”
她一驚,見搖不醒蘇瑾謹言,她的第一反應竟是自己要趕緊走,免得蘇謹言死了被彆人發現與她有關。
她直起身一咬牙,眼睛一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心裡的諸多算計也隨著蘇謹言的暈厥暫且擱置。
但願不會有人知道今日是她將蘇謹言從新婚的洞房裡約出來的吧。
她邊走邊思量,腳步就仿佛背後有惡犬在追一樣越走越快。
徐嬌嬌剛走半刻鐘,蘇謹言才搖晃著腦袋站了起來。
他,穿書了!
這一昏迷他才從突如其來的記憶中搞清楚了所有的狀況。
他穿書了,被穿的這個人也叫蘇謹言,是一本重生女主文中的男配。
這本書中的女主正是剛剛與他說話的那個女生徐嬌嬌,而他蘇謹言則是癡心男配。
前些日子“蘇謹言”救了一名意外落水的姑娘,他救下的那位姑娘是書中的悲慘女配徐小花。
書中“蘇謹言”是七三年底滬市下放的知青,徐嬌嬌和徐小花是姐妹兩,不過一個是幺女一個是養女。徐嬌嬌是受寵的幺女,徐小花是不受寵的養女。
在這本書裡,徐嬌嬌沒有重生前的那一世,她與下鄉插隊的“蘇謹言”看對了眼,處了對象。兩人在七四年的夏天結了婚,之後七七年恢複高考,“蘇謹言”打算考大學,重回滬市。
重生前徐嬌嬌害怕“蘇謹言”考上了大學後會拋棄了自己,便使計讓他錯過了考試。之後兩年,“蘇謹言”兩次參加高考,但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錯過考試。而後他便歇了考試的心,認命地待在了農村,當著公社小學老師。
而徐小花則被徐嬌嬌的父母以高額的彩禮嫁給了村裡的二流子張為達。
徐嬌嬌一方麵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聰慧,另一方麵又看不起徐小花跟了個二流子。
隻是,若是她安安穩穩與“蘇謹言”過下去便也罷。
改革開放後,徐小花嫁的混混下海,成了第一批富起來的人。徐小花也水漲船高過上了富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