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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的手臂汩汩流血。他注視片刻, 竟是舉起左手, 化作了手刀的形式, 乾脆利落的將自己右手的傷口處, 再度砍落下來。

不足呼吸的時間, 猗窩座的右臂便停止了流血, 即便傷口並沒有回複, 肉.體卻仿佛擁有意識,橫切麵萎縮,成了封閉的狀態, 不再流血。

無論是武士還是普通人類,大多數人的慣用手為右手,慣用手比另外一隻手更加的靈巧、更加的有力, 猗窩座也不例外。即便雙手已經修煉到巔峰, 左手的殺傷力絕對不差……可是,麵對奴良鯉伴和羽生未來, 這一具殘破的身軀,無法足以對抗他們兩個人。

如果沒有手、那就用腳!

身體還能夠運動,就不會停止追求勝利的腳步。

此時此刻的猗窩座,在麵對諸多限製的麵前。在化作鬼的人生中, 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和惡鬼之間的差距。

麵對有限的生命、手腳斷了無法再度生長回來、雙眼被戳瞎後再也看不見、沒有血鬼術羅針的輔助以後, 他的戰鬥全部依靠自己來判斷——而這一些, 鬼殺隊早已背負了這種落差百年,一直鍥而不舍的與惡鬼們發生戰鬥。

猗窩座踏出了一腳,他全然沒有自己身處劣勢的自知之明。動作迅疾無比, 翛然一腳撐到地麵,身體爆發出恐怖的速度,刹那間來到了奴良鯉伴的麵前。

奴良鯉伴眼疾手快,饒是如此,拳頭和彌彌切丸相擊,猗窩座仿若拔山扛鼎的力氣震的奴良鯉伴虎口發麻。緊接而來,猗窩座壓低下.身,腿部宛如流星之勢衝上來。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鏡花水月。

猗窩座的攻擊打了一個空,流閃群光完美的穿透過了奴良鯉伴留下的殘影,然而餘留下的攻擊硬生生將奴良鯉伴身後一米開外的大樹無縫錘的個稀巴爛,巨大的樹木刹那間徹底崩潰,木塊四濺。

剛剛才吃了一發猗窩座攻擊的奴良鯉伴,絕對不會再去硬生生接下猗窩座的攻擊了。

那種超乎尋常的破壞力,即便他是妖怪也承受不住。

死鬥的間隙中,敵人根本不會等待人調整聲息。

幻影中有瞬間的扭曲,而這種扭曲恰好是失去視野的猗窩座無法看見的。即便如此,數不清的木塊毫無規則的向遠方迸射,奴良鯉伴根本無法躲避,細小的木塊敲打到奴良鯉伴的身上。

而這種輕微的聲音,仿若就是夜裡麵的燈塔。

失去視野的人,往往他另外四感會獲得超乎尋常的加成。也許是因為視野消失了,才能夠更加專注的感知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在這種條件之下,踏入到至高境界的猗窩座而言,無疑就是有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小偷在自己眼前偷竊,被他抓到個正著。

猗窩座抓住了時機,拳頭再度毫不猶豫的出擊。

“破壞殺——”

這一招便是蘊含了毀天滅地之力量。

“滅式!”

那一拳衝出,即便未能夠看見奴良鯉伴,在這鏡花水月的招數之下,自信於自己的招數絕對不會被破解,奴良鯉伴擁有了一絲延遲。

緊接而來,恐怖的衝擊爆發而來。驚天動地,仿若是咆哮的巨龍橫衝直撞,還未接觸到地麵便深陷地麵,驅使龍卷風之勢直衝,那恐怖的衝擊甚至看不到儘頭在哪。

中了。

那隻妖怪沒有羽生未來那種長距離的移動方法。

“破壞殺·羅針!”

猗窩座一腳踩落到地麵,雪花狀的圖形展開。

奴良鯉伴在承受這一擊以後,無法再提起力氣去使用那詭異的招式擾亂他的判定。

然而——

猗窩座的羅針並未在滅式的軌跡中尋找到奴良鯉伴的蹤跡。

……怎麼會?被奴良鯉伴發現了?被奴良鯉伴躲開了?

還是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擊中到奴良鯉伴。

猗窩座陷入了短暫的混亂,腳下的羅針並未馬上收起,此時,羅針直指遠方的樹下,敏銳的發覺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同時在他的不遠方,猗窩座感受到了身後有一層淺薄的氣息在。

第三個人並非是村民,村民也不會有那種速度將奴良鯉伴從瞬發的滅世之中把奴良鯉伴救了出來。

這一種強大又熟悉的氣息是……羽生未來。

猗窩座卻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羽生未來會大喇喇的出現,經曆了多次的交鋒,他已經清楚的知曉了羽生未來陰險狡詐、小心翼翼的本性。

猗窩座快速搜刮大腦裡麵的記憶,手裡的動作行雲流水將身後的日輪刀用手夾住。

瞬間,他豁然開朗,咬牙切齒道:“我倒是忘了你還有分.身術可以用。”

奴良鯉伴的確沒有長距離瞬間移動的方法,可是的同伴會就足夠了。

而羽生未來作為忍者又怎麼可能不會分.身術,托某人得福,他的飛雷神和□□術說得上爐火純青。

猗窩座話音剛落,眼前的人眉眼彎彎的回答:“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嘭”的一聲,眼前的羽生未來徹底化作了煙霧,夾住的日輪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猗窩座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大喇喇跑出去救人、正大光明顯現身形的人居然是羽生未來本人。

奴良鯉伴全身安然無恙,在猗窩座爆發出毀天滅地一擊時,羽生未來的雙眼早已看穿了猗窩座下一步的動作,身體提早一步做出了準備,全然忽略了奴良鯉伴驚愕不解的神情,攬住他的腰,從危險的地方離去。

下一秒那仿若巨龍般的衝擊來到了奴良鯉伴剛剛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