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很疼。
腹部被捅了一刀,傷口不大,但是很深,血浸透了衣服和褲腰,顯然已經淌了一會了。
然後閻王出現了。
季遐年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閻王不說話,彎腰扛起他就走。
但是他剛走了一步,他們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月影兜頭籠罩,藍鏽遍地盛開,一隻巨大如象的異種踩爛了廢墟,站在他們的跟前。
季遐年慌了,他大喊:“閻王,快走!”
可是閻王沒有走。
閻王回頭看了他一眼,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肌肉扭曲的笑,他說:“這是我的報恩。”
然後他忽然被閻王朝後扔了出去,同時異種撲向了閻王。
嗤——
血色覆蓋了藍,閻王的身影消失不見,季遐年的眼裡隻剩下了一片醒目的荊棘刺青。
“季遐年?”
遲晟看著季遐年忽然睜開了眼睛,嚇了一跳,但接著更嚇人的來了——季遐年哭了。
淚水如露打濕了季遐年的眼睛,漫過睫毛滑落下來。
我見猶憐。
遲晟:“……”
這就有點犯規了吧。
遲晟心裡這樣想著,但語氣跟動作還是忍不住放輕了不少。
他彎腰輕輕拍了拍季遐年的臉,喊道:“季遐年,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季遐年意識朦朧,他恍惚聽到了人在叫他,然後他看到了一片荊棘刺青。
那荊棘的顏色比季遐年記憶中的鮮亮,生長在男人麥色的皮膚上,荊棘最長的一根尖刺貼著男人的頸動脈,隨著動脈搏動而起伏,有一種生機勃勃的錯覺。
季遐年心裡歡喜,伸手摸了上去。
他感覺不到手指的觸感,但心裡卻升起了一片歡喜。
“閻王……”
季遐年微微笑著,手指順著荊棘的紋路往後摸。
啪。
季遐年的手被人摁住了。
遲晟整個人都快紅了,脖子上的荊棘刺青也像是被煮熟了一樣冒著熱氣。
他狠狠吞了口唾沫,喉結的滑動帶動了季遐年放在他脖頸上的手。輕微一顫,像是在撓癢癢。
遲晟:“……”
操。
遲晟看著眼神迷離的季遐年,然後用力閉了下眼,心裡默念三遍:
再好看他也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
然後遲晟重新睜眼,把季遐年的手從他脖子上拿了下去,並警告季遐年,“季大爺你彆耍流氓啊。”
季遐年卻並沒有清醒,他隻覺得眼前一花,閻王的荊棘刺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遲晟的臉。
季遐年:“……”
即使意識還在夢裡,季遐年也毫不吝嗇地露出了嫌棄,“炮仗精。”
季遐年哼唧完,半合的眼睛完全閉上,又睡了。
遲晟:“……”
遲晟:“???”
啥玩意兒?
遲晟懵了,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這得是季遐年背著他嘀咕他的綽號吧。
想明白後,遲晟給氣樂了,他還捏著季遐年的手腕,一個人在那兒醞釀半天,最終也隻能把季遐年的手輕輕塞回被子,並小心給季遐年掖好被角。
做完這些,遲晟仿佛覺得有點掉麵,於是又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沉睡的季遐年點了點。
“你就仗著自己好看。慣的你。”
語氣超凶。
季遐年毫無反應,並且睡的香甜,用實際行動闡述著什麼叫“毫無悔改之意”。
遲晟:“……”
遲晟收回視線,無事發生一般重新爬回了陪護床上。
不然他還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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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晟:……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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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還在疼……早安!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