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離我遠點！”唐卡怒喝。
“喲，脾氣還挺橫，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他得寸進尺的欺身上前，將唐卡徹底堵在角落裡。
唐卡見狀,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抓起桌子上的自製噴霧, 對準他的臉猛按。
這原本是去年上桃源居前準備的, 唐卡一直舍不得丟, 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高濃度的風油精兌上六神花露水, 不僅味道刺鼻，殺傷力強到可怕。
彆說是度子燁, 鋼鐵也受不了。
他慘叫一聲, 捂著臉站在那裡。
“他媽的，你這個臭丫頭給我等著, 看你過兩天怎麼死！”
“你再說一句！”
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他喉嚨上, 度子燁猛然打了個冷戰。
那是把叉子, 唐卡在地攤上買來的, 因為邊緣脫模處沒有打磨好，所以有時拿來切水果，比刀子還鋒利。
度子燁眼睛看不到東西，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一句話也不敢說。
“把話說清楚，是誰讓你接近小熊的？”唐卡冷冰冰道。
她手很穩, 一點都不打顫。
以前喂豬的時候，每次往槽裡添東西，都要拿著大棒揮舞，這樣才能防止他們亂拱。
此刻度子燁在他眼裡，和豬沒什麼區彆。
這家夥，甚至還要更笨拙膽心些。
“沒，沒誰！”度子燁慌張道。
唐卡沒說話，兀自將叉子壓了壓。
血立刻滲了出來，度子燁嚇的兩條腿都在抖。
他這幾年來，不知道交過多少女朋友，分手時無一例外都哭哭啼啼的，何曾見過這般凶悍的？
看她身體瘦瘦弱弱，還以為是隻小綿羊，沒想到居然是頭凶狠的狼！
“彆彆彆，我說我說！”感受到脖子上的熱流後，他連忙改口。
“是不是方若溪？”唐卡問。
“不是，是徐靜姝！”度子燁緊張道。
“為什麼？我不記得自己哪裡得罪過她。”唐卡說。
“燕大女生那麼多，人家要是沒來由，怎麼可能偏偏針對你呢？”
“咣——咣——”
唐卡拿著礦泉水瓶，在他腦袋上毫不客氣地砸了兩下。
這兩下又快又狠，度子燁眼前直冒金星。
“你瘋了，打我做什麼？”
“學校裡那麼多人呢，我為什麼不打彆人？”
“就算是我說錯了話，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啊！”度子燁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嘩的流個不停。
風油精這玩意兒，不僅嗆，而且還蟄得慌！
“人家是大小姐嘛，找誰麻煩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是看你不順眼，想讓你從燕大滾……離開。今年大環境不好，我又沒有什麼人脈，所以還能找到好工作，她承諾我，要是把你弄走，就給我一份高薪合同。”度子燁靠著梯子說。
“那你衝著我來就是了，為什麼要去招惹小熊？”
“我觀察了很久，發現你這個人戒心太重，幾乎沒什麼交際圈，熊南南剛好相反，人很單純，又須花癡，所以就把目標換成了她。”
“然後呢？”唐卡咬牙道。
“從他那打聽她關於你的消息……然後從中挑撥，徹底孤立你。”度子燁說。
“你都知道了什麼？”
“熊南南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不過你放心，除了你在做微商的事，其它我都沒說！”
“譬如？”
“你和肖關係匪淺，他還給你買衣服……”
“你不想死的話，最好把嘴巴閉嚴！人被逼急了，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唐卡冷聲道。
“我懂我懂！”度子燁飛快點頭。
“等小熊回來，你跟他提分手，找什麼理由用我教嗎？”唐卡說。
“不用不用！小熊太好了，我配不上他！拜托你趕緊讓我洗個臉，萬一眼睛壞了，那可就真攤上大事兒了！”度子燁很上道。
唐卡遲疑了一下，把叉子放下。
度子燁如釋重負，連忙摸索著去陽台洗臉。
唐卡把叉子丟進垃圾桶裡，突然發現門口居然站著一個微微顫抖的身影。
“小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錯愕又震驚。
“就是那個垃圾罵我又蠢又笨的時候。”她哽咽道。
唐卡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小熊走向陽台，突然像瘋了似的抄起拖把，對準度子燁一陣亂敲，對方慘叫著落荒而逃。
等那人走後，小熊才像泄了皮球坐在地上，哭得稀裡嘩啦。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針對你……”
“不關你的事！是我蠢，是我笨！明明知道對方不是好東西，還在自欺欺人的跟他交往，我活該！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啊，為什麼彆人的初戀都很美好，偏偏趕上我遇到這種敗類！”
見她哭得傷心，唐卡便默默拿來紙巾，撕成一節節的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