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本來於大成是不同意季曼他們倆跟來的,說自己就能幫他們把野豬給賣了,還是他們死乞白賴要來,說自己來縣裡有事要辦,於大成這才同意。

當然了,他們倒也沒說謊,到縣裡來確實有事要辦,第一件事就是去郵局寄信。

信都是在家裡的時候就寫好了的,就差貼上郵票寄出去了。

季曼的信當然是要寄給季明偉的。這些年季明偉鮮少有假期可以回來,跟家裡的聯係大多靠慢吞吞的信件往來,尤其是季曼開始上學認字以後,季奶奶不用特意托於大成幫忙寫信念信了,這種信件往來便更加頻繁了。

而薑成磊的信則是寄給他父親薑老大的。

之前沒有父親消息的時候,他隻能強忍著對父親的擔憂,老實在家守著,期待著未來哪天那個壯實慈愛的男人會出現在自家門口。但現在已經有了父親的消息,知道了父親身在何處,他哪裡還忍得住?連夜便寫了厚厚一封信,揣在懷裡帶了出來。

從楊樹大隊到縣城交通不便,騎著二八單杠自行車的郵遞員也隻會到鎮上的公社,並不會真的下鄉往各個生產隊跑,故而,以往季曼寄信的時候大多是托於大成去公社開會或交材料時順路捎去,遇上郵遞員不到東風公社來時,信件在公社待上好幾天也是有的。

故而,這還是她們倆頭一回到郵局寄信。

縣裡的郵局就在中心街道上,外表看起來有些破舊,裡間應是最近幾年重新粉刷過,白牆上還用紅漆寫了幾句時下的標語,配上裡麵一臉嚴肅的工作人員,顯得格外有精神氣。

好在工作人員嚴肅歸嚴肅,卻不像供銷社的售貨員那樣見人下菜碟,公事公辦的態度雖稱不上親和,但總比那種見了鄉下人就鼻孔朝天的好。

季曼也沒有要求彆人把自己當上帝捧著的意思,老老實實地按照工作人員的說明選定了郵票,將郵票貼在信上,便把信寄了出去。

寄完以後,薑成磊原本準備拉著她就走,她卻難得躊躇了一番,衝他低聲道:“我想多買點郵票。”

雖然她對上輩子的記憶和那本書的具體情況記得都不是很清楚,大部分記憶都是殘缺不全的,但她

依稀記得,這時候發行的整套郵票好像會很值錢?

這個信息並不是什麼確定消息,她也不知道哪種值錢哪種不值錢,但郵票本身又不是多金貴的東西,就算將能買的都買上一份,理應也花不了多少錢才是。

所以,她想的是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她自己身上有錢,唯二需要擔心的是薑成磊會不會攔著她不讓買,以及,季奶奶收拾屋子的時候見到那麼多不能吃不能喝的郵票會不會生氣。

事實上,如果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第二個問題也就很簡單了,直接把郵票寄存在薑家便是,反正以他們倆的關係,她又不用擔心他會私吞了自己的郵票。

她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薑成磊。

薑成磊以為她是想多買點郵票好寄信,畢竟他們不可能每次都自己跑到縣裡來寄,而讓郵差代為寄信的話是要自備郵票的,便泰然回道:“那買啊,我也多買幾張,省得以後還要寄信的時候一時又沒有郵票用。”

季曼撓了撓頭,坦白道:“……我不是想多買幾張留著用,而是想買很多收藏,也就是,集郵。”

集郵屬於時下剛開始流行的一種個人愛好,這個愛好放到家境好的城裡人身上或許不算多偏門多費錢,但對於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現錢的農村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既燒錢又讓人有些無法理解的行為。

薑成磊倒是聽說過集郵,還是跟知青們一起乾活的時候偶然聽他們提起的,現在聽季曼說她也要集郵,納悶了一瞬便點頭道:“買唄!你帶的錢不夠的話,就用我的,等下賣了野豬肉有了錢再來一趟也行,要是起新房的錢不夠,我那兒還有。”

說到賣野豬肉的時候,他明顯降低了音量,以免被外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