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招供(1 / 2)

肖警官已經自我懷疑了, 這會兒就不適合繼續審問了。

這時候進行審訊的是從外地趕來的審訊專家, 他們的技巧比肖警官這樣長期一線的刑警還要係統化、理論化。在這些身經百戰的專家麵前, 哪怕露出一丁點破綻,都會成為全盤潰敗的契機。

他們擺出一段新到手的視頻, 放給郭士銘看, 隻看到在山上, 郭士銘站立在一顆大樹麵前,手撫摸著大樹, 而大樹已經開始發黃。

“有人在山上用航拍器拍到你使用異能的全過程,你還要抵賴嗎?”審訊專家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正視郭士銘厲聲問道。

郭士銘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剛才說了,那時候大家都說末世要來了,而且我突然有了異能,這更加固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就上山了,用異能攻擊樹木, 要不然等末世出來, 我們還有活路嗎?”

審訊專家提起袋子在郭士銘眼前晃了晃,裡麵放置的是一張照片, 顯示郭士銘點火的照片,“都有人拍到你放火燒山的視頻了,你還要狡辯嗎?”

“我……”

郭士銘這會兒也有些不確定了,他當初的異能不行, 所以專門讓其他人在7月7日晚上引走山林防護員,並搞壞山上的攝像頭。

他自己則獨自使用異能弄枯一排大樹,然後放火燒山。

一方麵是為了抹除自己的痕跡,否則痕檢科一查就能查出來,所有的枯木上都有他新鮮的指紋。

隔著手套就無法傳遞異能,所有的樹木都有他的指紋,這麼一查,就能知道是他的異能在作祟,所以放火燒山是必須的。

否則他完全可以用樹木異變,末日已經來臨這個言論引起恐慌。

他在城市裡的這些,也特彆注意,就怕留下證據。

他專門組建了一個微信群,裡麵全都是深信末日到來的人,他把樹木異變的消息告訴他們,並告訴他們,樹木異變之後有虛弱期,特彆容易燒死。

大家都信了。

他就關注著這些人的蹤跡,在某些人周圍打轉,製造枯木,果然,枯木出現不過一兩分鐘,就被群裡其他人發現然後點燃,根本不給國家檢驗的機會。

所有的事情他都做的特彆的小心。

現在這個……

審訊人員再次厲聲說道,“你群裡的人都把你供出來了,他們說是你組織他們燒樹的。”

“我是為了維護大家的安全。”郭士銘再次強調到,“出現枯木,我們都知道是樹木異變末日到臨,所以就把樹木都燒了,有什麼不對?”

“那你能說一下為什麼B市的11處枯木尚且還綠的時候,你出現在那裡乾什麼?每一處你都在那裡停留了三五分鐘,還觸摸了綠植,當時你在乾什麼?為什麼要碰那些綠植,為什麼停留那麼久?”審訊人員突然問道。

為什麼要觸摸綠植,為什麼停留了那麼久,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出現過什麼人,甚至當時的所思所想都要複述出來,連最細微的語氣和心理波動都不能落下。

審訊人員讓郭士銘一次次的複述。在這樣高強度的密集審訊之下,要隱瞞或扭曲某件特定的事情是很困難的,海量的重複性敘述會讓人思維混亂,從而出現破綻。

最開始第一遍審訊人員給他說回憶思考的時候,他說的還有理有據的,但後麵詢問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思維也開始混亂,出現破綻。

在A處停留的理由安置到C處,然後B處的理由又新編了一個,完全無法對應。

後來,他脫口而出是為了,“製造枯木引起恐慌”八個字沒有說出,但也讓他心裡一驚。

之後他徹底慌了,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所有的問題都以“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我忘記了”為借口避答。

觀看直播的民眾籲聲一片。

審訊人員還專門給郭士銘看民眾的評論,郭士銘更加的不安。

他知道他剛才的表現已經不足以讓民眾信服,他們開始質疑了。

他看著審訊人員就有些害怕,這人實在是太恐怖了,肖警官的時候他還遊刃有餘,而這一個,他怕了。

但審訊人員並沒有罷休,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們這一次開直播,就是為了證明外麵的災情是人為。

這就需要郭士銘的親口承認了,所以現在是不夠的。

審訊人員還要再問,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聽了說道,“我現在正在審郭士銘呢?有什麼事嗎?”

“什麼?你說C市那個家夥已經抓住了?太好了,需要我安排人過去審訊嗎?”審訊人員驚訝的問道,臉上顯得十分開心。

“嘴不嚴?那就好。他們得到異能之前也都是普通人,沒受到什麼訓練,一看見警察就嚇懵了,然後全都說了也正常。”審訊人員眉開眼笑的問道,“那他有說具體是什麼情況嗎?”

隨後審訊人員一直沒說話,專注的聽對方說,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行,我知道了,你告訴他,就他們製造這麼大的災難,死刑都不為過。如果他老實交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們給他爭取寬大處理,最高減到20年。如果他不說,那就等著去監獄把牢底坐穿吧。”

說完掛斷電話後審訊人員直接開始收拾東西,低頭說道,“你不說也沒關係,C市那邊弄破堤壩導致母親河決堤引發洪災的那家夥已經抓到了,而且那人嘴不嚴,他為了減刑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他說你們是有組織的,專門在7月7日晚製造災難,偽裝天災,最終的目的是打壓政府,製造混亂,而B市跟C市一樣,都是**而不是天災。”

說完審訊人員把東西整理好抱在懷裡,嫌惡地看了郭士銘一眼,“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反正已經有C市那家夥交代了,你們倆都是參與者,想必他知道的就足夠我們順藤摸瓜抓出全部了,接下來我要去審問他了。”

郭士銘的心一沉,有些慌亂,也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