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顆星 相思玫瑰(08)(1 / 2)

惹婚上門 臨淵魚兒 9114 字 2個月前

第四十八顆星

談行彧隻帶了兩個保鏢, 就算再怎麼厲害,雙拳難敵四手,分分鐘被放倒的節奏,紀見星東張西望, 看見山上有幾個采花的人, 湊數撐撐場子, 聊勝於無:“快叫他們下來幫忙啊。”

尼諾比她更著急, 一副末日來臨的表情, 他挫敗地甩著胳膊歎氣:“他們是聾啞人,喊破喉嚨也聽不見的。”

父親收到消息的速度太快了,正好抓了個當場,尼諾計劃是等談行彧紀見星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大爺爺, 再回去坦白的。

隔著幾十米遠,他都能感覺到父親的怒火。

尼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著,怎麼辦怎麼辦?

談行彧表情清淡地目視前方, 站姿閒適, 似乎在欣賞著滿島的紅玫瑰花,壓根就沒把即將到來的危機放在眼裡。

難道談先生留了後招?在船上時, 她留意到他一直拿著手機發信息, 以他縝密的心思, 斷然不會讓自己深陷險境,他肯定會保護好她的。

紀見星輕晃他的手,男人回了個彆有深意的眼神, 她吃下定心丸,底氣十足地挺直腰背,以不變應萬變。

隻見雷歐大步流星地走向花間小路,他先禮貌而疏離地跟素未謀麵,臉孔卻無比熟悉的伯父打招呼,發覺對方情緒失控,掏出方格手絹遞過去,老人沒接,而是站起身,做了個請他離開的手勢。

紀見星連蒙帶猜,雷歐微微鞠了個躬,應該是恕難從命的意思,他帶來的保鏢們,如烏雲壓境,利落地製服了兩個保鏢,尼諾見勢頭不妙,扭頭就跑,沒跑多遠,被保鏢按在地上,反剪了雙手,痛得嗷嗷叫。

雷歐是真動了怒,讓保鏢下狠手,將兒子五花大綁,捆得嚴嚴實實,強製性地送上了船。

沒人敢來動他們。

幾分鐘後,兩人被雷歐“客氣”地請進屋內。

那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房,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紀見星悄悄打開手機指南針,並不意外地發現,房子對著的,是中國所在大陸的方向。

談行彧從容不迫地落座,紀見星擺足氣勢,坐他旁邊,手肘壓著桌子,指尖輕敲,儘管放馬過來吧。

雷歐全然沒了昨天招待他們時的彬彬有禮,臉色陰沉,他直直地看向談行彧,甕聲甕氣道:“談先生,我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吧。”

事關家族榮譽,容不得半點閃失,所以在收到消息後,雷歐第一時間帶人趕了過來,擺在麵前的問題特彆棘手,對手是中國大集團的總經理,他的兄長是駐法大使,外公祖父皆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談家關係網密布各界,背景深不可測,不是輕易能招惹得起的。

偏偏蹚進了這趟渾水,如果他執意要插手,雷歐自知沒有多少勝算,隻能選擇談判,將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談行彧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輕描淡寫地反問:“這就是你的誠意?”

雷歐擺了擺手,站在身後、守在門外的保鏢們收到指示,紛紛撤退,屋內隻剩下三個人。

“馬丁先生,”談行彧舒展修長的雙腿,明知故問,“不知你想和我談什麼?”

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他的淡定和遊刃有餘,給了紀見星一種,援軍已經上島,埋伏在各處,隨時準備支援的錯覺,她前陣子諜戰片看多了,思維發散,說不定此時有部狙`擊`槍正暗中瞄準著馬丁雷歐的腦袋。

咳,扯遠了。

雷歐斟酌用詞,來了招先禮後兵:“中國是禮儀之邦,相信談先生是守信重諾之人,希望你能承諾保守秘密,免得生出什麼不愉快。”

“不愉快?”談行彧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道,“莫非馬丁先生也要把我們非法囚禁在這座島上。”

這項指控太嚴重了,雷歐辯解:“我願意對主起誓,我們沒有非法囚禁他,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渾然不覺踏進了談行彧設下的圈套:“既然他是自由的,那意味著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不行!”雷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不能帶他走!”

“馬丁先生,你似乎還沒弄清楚,”談行彧笑道,“你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

“什、什麼意思?”

迫於語言障礙,紀見星同樣有聽沒懂,但她能感覺到,在這場談話中,談先生始終處於上風,牢牢掌握著主動權,馬丁雷歐不過是隻紙老虎,虛有其表,外強中乾。

談行彧薄唇微揚,頗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隻要我想,把真相公之於眾,讓馬丁家族陷入信譽危機,重新洗牌,還他公道,並非難事。”

雷歐目光凝滯,腮幫聳動,他相信談行彧絕對有這個能力,恐怕讓馬丁家族分崩離析都不在話下,這正是他忌憚的原因,家族事業,父親的名譽,不能毀在他手上,然而,他想不出任何辦法,逼談行彧許諾。

總不能真把他們一輩子困在島上。

“馬丁先生,”談行彧瞥見屋外搖動的玫瑰花枝,唇邊的弧度更明顯了,“很遺憾,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雷歐不懂他的意思,保鏢匆匆進來彙報,外麵有兩部直升機在低空盤旋,是莫爾家族的飛機。

雷歐的臉霎時間褪去了血色,呆若木雞,談行彧怎麼會和巴黎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莫爾家族攀上關係,還讓他們出動了直升飛機?!

“談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

談行彧收了笑,輪廓線條變得淩厲,聲音像夾帶著萬千冰雪,冷意徹骨:“你問錯人了。”

直升機支援到了,雖然不明覺厲,但紀見星微繃的心弦徹底鬆了,萬分慶幸談先生不是在她對立麵,否則的話,在如此高壓態勢下,她必定不戰而敗。

想起初識時對他的百般挑釁,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好在他不跟她計較,還處處縱容。

聞言,雷歐一愣。

老人從外麵走進來,簡單收拾過了,仍能從紅腫不堪的眼角看出痛哭過的痕跡,屋內的無形壓迫感陡然又增加了幾分,雷歐明顯地開始坐立難安。

紀見星猜測談判接近尾聲了,旁邊的男人輕撓她手心,她很快會意,看向老人:“您有什麼訴求的話,儘管提出來。”

對老人來說,前塵過往皆為雲煙,名利地位身份更是無關緊要,他無欲無求,隻想立刻趕去中國,和她見麵!

他人在法國,一顆心已飛去了桐城,那裡有他魂牽夢繞的心上人。

紀見星能理解他迫切的心情,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跟雷歐提任何要求,未免太可惜了,馬丁家族,必須為過去的五十五年,付出相應的代價。

雷歐主動拋出誠意,打起了親情牌,恭敬地喊他伯父:“爺爺和我父親已蒙主傳召離開人世,是您的犧牲換來了馬丁家族數十年的繁榮昌盛,這點我們從未忘記。事到如今,恢複您的身份和名譽,現實意義不大,希望您能看在爺爺的麵子上,讓它永遠地成為一個秘密。”

“除此之外,我以馬丁家主的名義,願意儘力補償您的損失。”

“馬丁蒙德老先生,”紀見星問,“您希望還原當年的真相嗎?”

“那是父親的決定,”老人心平氣和地回答她,“是對當時的馬丁家族最有利的選擇……我無意攪擾父親的在天之靈。”

紀見星明白了:“那您不想恢複您的名字嗎?她至今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