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顆星 白日繁星(03)(1 / 2)

惹婚上門 臨淵魚兒 8578 字 2個月前

第七十五顆星

蔣奉賢捂著褲`襠,蜷縮身體,慘叫連連,宋晚月如夢初醒,嚇得不輕,花容失色,紀見星一邊自證清白,一邊朝她遞了個“彆慌,小場麵”的眼神過去——

你是故意的嗎?不是!蔣奉賢的小嘰嘰作惡多端,禍害了不少女人,是老天爺借你的膝蓋懲罰他啊!

罪魁禍首,罪有應得,不該大快人心嗎?!

看到蔣奉賢疼得滿地打滾,宋晚月鬱積在心間許久的濁氣,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消而空,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快意淹沒了她,從有意識開始,她便被媽媽強行塞進大家閨秀,名媛淑女的框架裡,寢不言食不語,笑不露齒,彆說吵架,就連高聲說話都是不允許的。

她像個沒有自主能力的洋娃娃,聽話地走著媽媽為她安排好的人生,成為媽媽要她成為的那種人,從來沒人問過她開不開心,願不願意。

原來,對待所有以我是為你好之名,沉甸甸得讓人透不過氣的愛,是可以拒絕的。

她明白得太晚了,好在還來得及。

從今往後,不,就從此刻起,她要勇敢做自己!

宋晚月感覺渾身血液逆行而上,心臟瘋狂跳動著,鮮活而有力,是生命本該有的真實,她居高臨下,睥睨著腳邊的男人,他曾帶給她快樂,滿足她的虛榮心,但他的甜言蜜語摻雜著砒`霜,無下限的出軌行為,令她作嘔。

出軌隻有0次無數次的區彆,永遠彆相信一個流連花叢的渣男,會為你洗心革麵,守身如玉,就算你是仙女下凡,也不可能!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宋晚月對準他的臉啐了一口,擲地有聲:“去、你、媽、的、結、婚!”

紀見星目瞪口呆,暗暗為她叫好,好樣的!小宇宙爆發了!!再接再厲,彆停!!!

“誰稀罕你這根公用黃瓜,”宋晚月冷笑,掃視他手捂著的地方,“不,應該是公用金針菇。”

內容過於勁爆,紀見星“噗”地笑出聲。

談行彧想把她拉離現場,拉不動,他有些無奈地抬手抵額,搖頭失笑。

同為男人,他無法感同身受,但能想象出蔣奉賢的痛苦,可斑斑劣跡在前,罄竹難書,實在難以同情。

男性尊嚴被踩在腳下狠狠碾壓,身心遭受重創的蔣奉賢,看著全然陌生的女朋友,目光僵直,寫滿了驚愕,甚至忘記談行彧紀見星在圍觀,以及擦去臉上的口水。

“聽好了,”宋晚月一字一句道,“分手是我們之間的事,彆整那些幼稚的伎倆去針對宋家,否則,我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她放完狠話,站起身,整理了裙擺,像從不諳世事溫室小公主蛻變成了高傲的女王,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紀見星大飽眼福,意猶未儘,女主角離場了,她對著狼狽躺在地上的蔣奉賢豎起中指,為這次暴打渣男事件畫上完美句號。

經此一劫,蔣副總能不能繼續做男人,還不好說呢。

宋晚月等在門外,揉著酸疼的手腕,露出久違的笑容,真誠地跟紀見星道謝:“謝謝你。”

“彆謝我!”紀見星邊打眼色暗示她彆亂說話,邊極力撇清關係,“我隻是路過看熱鬨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見星,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造成了不少困擾。”宋晚月坦坦蕩蕩地直麵錯誤,彎腰鞠躬,“對不起。”

“還有,祝你們幸福,我是真心的。”

紀見星同她相視一笑,過往恩仇泯,化乾戈為玉帛:“祝賀你,宋晚月。”

你不需要成為誰的影子,你隻要做世間獨一無二的宋晚月,就好。

蔣奉賢的特助聽到慘叫聲,第一時間跑向副總裁辦公室,眼看談總先走進去,他緊急刹停了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嘉汽董事會對蔣副總不滿已久,有意把他擠出管理層,蔣家日漸失勢,將來嘉汽落入誰手,了然於目。

強者為王,敗者為寇,嘉汽要徹底變天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特助識趣地等他們離開,瞅準時機衝進辦公室,扶起滿頭冷汗,麵色駭人的蔣副總,打了120急救電話,送他去醫院。

救護車眾目睽睽之下拉走了蔣奉賢,窗前的吃瓜群眾添油加醋,編出了蔣副總被花式暴打的種種版本,唯獨沒人想到,他是傷了最緊要的那處。

紀見星回到辦公室,在某人洞若觀火的注視下,想到晚上他對付她的磨人手段,怕了怕了,她主動交代:“我就給宋晚月示範了一下下。”

“至於膝蓋碾壓,”她說著說著,捧腹大笑,“金、金針菇,是宋晚月的傑作。”

那得多小啊?會有感覺嗎?委屈宋晚月了。

讓她以後還怎麼直視金針菇?!

相比之下,她幸福太多了!紀見星生出與有榮焉之感,坐到他身上,動來動去,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談先生,天賦異稟,天資超凡。”

談行彧按著她不讓動:“明天不想下床了,嗯?”

紀見星受到了實質性的威脅,有賊心沒賊膽,默念,快平息,快平息……

另一邊,宋晚月翹班,剪了短發,做完spa回到家,發現客廳氣氛凝重,爸爸坐在沙發抽悶煙,愁眉不展,媽媽急急地迎上來,拉著她問:“月月,聽說奉賢受傷進醫院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彆裝了,媽媽。”宋晚月不留情麵地戳穿她,“您不是已經知道是我把他打進醫院的嗎?”

宋父按滅煙頭,拳頭砸桌:“胡鬨!”

“月月!”宋母後退兩步,像不認識女兒了般,從頭到腳反複打量,她難以接受費儘大半生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兒,變成這種可怖的樣子,“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是啊。”宋晚月輕輕地笑道,“我瘋了。”

“你彆嚇媽媽好不好?”宋母一顆心跳到了嗓子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說,非要動手腳?你忘記媽媽教你……”

“媽媽,”宋晚月麵無表情地反問,“我是您女兒,還是,蔣奉賢是您的兒子?”

“您教我忍耐,教我咽下這口氣,您有想過我的心情嗎?媽媽,您在地上,在我爸爸麵前,跪得太久了,您或許已經忘記,女人並非男人的附屬品,女人也是有尊嚴的。”

宋母沉下臉色,揚起巴掌:“住口!”

宋晚月毫不畏懼地將臉送上去:“打。”

宋母氣得咬牙切齒,胳膊發抖,就是落不下去,宋晚月繼續說:“從小我就特彆羨慕紀見星,因為她有那麼好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她才是真正被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小公主,我天真地以為,隻要變成她,就能得到她擁有的一切。”

“媽媽,您還不知道吧?紀見星要和談行彧結婚了,對,就是那位棠盛集團的談總。”

宋晚月太清楚了,一直以來,媽媽總以“眾星拱月”的由頭,捧高她,踩低紀見星,逼著她去學不喜歡的琴棋書畫,把她培養成外人眼中的完美女兒。其實媽媽又何嘗不是羨慕嫉妒著紀媽媽呢,爸爸當初真正喜歡的人是鐘家三小姐,媽媽不過是備胎,是合適的結婚人選,所以婚後耿耿於懷,總愛暗中跟紀媽媽做比較。

不出所料,這番話戳中了媽媽的痛處,隻見她褪淨血色,目眥欲裂,撕掉了優雅貴婦的偽裝,現出病態的一麵:“你說什麼?!”

“我說,”宋晚月語氣平淡,“無論是婚姻,家庭,還是女兒,媽媽都輸了。”